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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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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华微一含首,瞑目片刻,继而吁了口气,说道:“我就从泰山武会讲起吧!泰山二次武会,是我与北道南魔初次见面之日,当时我声言路过泰山,适逢其会,自讲权充双方之见证,其实,我并非路过,我乃是蹑人而至,那人就是贱内。” 云震突然接口道:“不对啊!晚辈听说,那次武会,前辈似比尊夫人先到,直到紧要关头,尊夫人方始现身哩!” 高华道:“那是他们错了,贱内当时早已隐身日观峰下,我本是随后蹑踪而至,只因怕贱内察觉而起疑,故而装作游山玩水之人,越过贱内,登上日观峰。” 云震道:“这般说来,当时您知道尊夫人的企图了?” 高华轻轻摇头道:“不知道。” 云震眉头一皱,疑道:“那……您为何跟踪尊夫人呢?” 高华喟叹一声,道:“说来惭愧,当时我乃是惑于贱内的容貌与风华,跟踪她已经近三年,不过,她的企图,后来我倒是知道了。” 云震暗暗忖道:说得也是,想那高夫人风华绝代,貌若天仙,谁能对她无动于衷,就像我初见雯儿,还不是自自然然跟她去了。 他心中在想,口中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乃是人之常情,前辈不必叹息。但不知她那企图,可是想杀害北道南魔,独霸武林么?” 高华神色一黯,道:“如真又假,似是而非,两者全都不是。” 云震越发不解,道:“那是为了什么啊?” 高华道:“简单地说,乃是为了私仇。” 云震一怔,大疑道:“什么?尊夫人与苏老前辈有仇?” 在他想来,北道云中子苏铉师徒热心世务,终生行侠,乃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之士,他们与高夫人之间,绝对不会有怨仇牵连。 高华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是愈想愈差了!” 他似有无穷的感慨,喟然又是一声长叹,道:“这事仍得由家岳父说起,贱内本姓薛,乃是前朝一位致仕侯爷的郡主,这位侯爷告老在乡,远居关外……” 云震心头一动,脱口接道:“令岳丈可是那五龙山的‘镇远侯’么?” 高华微笑含首,道:“‘镇远侯’仍是前朝授予家岳的爵位,他老人家一生为官,常戍边陲,与武林人物素无往来。但家岳一身武艺,却得自一位武林前辈所传,内兄受家岳亲传,身手自然十分了得,但内兄性喜游侠,常年在关内走动,不料竟因此失了踪迹,几经访察,方知已经被人杀害陈尸于太行山麓。那时尸骨已腐,连身上一册武功秘笈也已不知去向,消息传至关外,家岳晚年丧却独子,自然痛不欲生……” 云震脸色惑然,忍不住接口道:“原来尊夫人乃是为兄长报仇而来,这事倒也无可厚非,但怎能迁怒于苏老前辈?她该仔细查访凶手啊!” 高华轻轻摇头,深深一叹道:“贱内一个女流之辈,她对中原武林一无所知,况且内兄尸骨早已腐烂,又叫她如何着手查访?” 云震叹了口气,道:“这事令岳丈应该亲自入关才是。” 高华道:“家岳生性淡泊,不然也不至于盛年致仕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据贱内相告,家岳当时虽然痛不欲生,却无为子索仇之念,但贱内事亲致孝,不忍眼见家岳终日长叹,郁郁不能开怀,加上她秉性至刚,对唯一的兄长友爱逾恒,她每日面对老父寡嫂,以及襁褓之中的侄儿,这份怨仇怎样也不能忘怀,因之她独自悄悄入关,立誓要为内兄报仇。” 云震想了一下,道:“令内兄不是失落一本秘笈吗?可以从秘笈着手啊!” 高华道:“家岳对那秘笈守口如瓶,贱内不知秘笈是何名称,也是枉然。” 云震暗暗忖道:这倒确是为难了。 他心中转念,口中问道:“尊夫人莫非迁怒于整个武林,想从北道南魔……” 高华截口道:“不是迁怒,想从北道南魔两大高手身上,行使她那索仇之计倒是真的。” 云震皱眉不解道:“怎样的索仇之计?” 高华, “她想收肺髅啪绦郧槔淇幔蓝隙佬校簧辉赣肴宋椋壳暗那樾稳词鞘置飨裕厥堑?心云震的安危,因之一改往日习性,偕同归隐农等人找寻云震,以致与罗侯公子等动手相搏。如今他身负创伤,流血不止,乍见云震,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兀自追问云震的近况,这份关顾之情、隐藏着多少爱意,云震自然明白,难怪他几乎流泪了。 “请问哪位身边带有金创药么?” “没有!” 一本和尚叫道:“酒家历来不带金创药。” 齐小冬眨眨眼睛,蓦地撕下一条衣襟,道:“先将创口包上再说吧!” 云震微微一怔,一时无可奈何,皱着眉头,正待去接那条破烂的衣襟,忽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不可!” 众人都吃了一惊,连忙循声望去。 原来那人竟是丐帮帮主周公铎。 他站在东边一隅,身后是无影神丐、铁脚仙、独臂神丐等“丐帮三老”,三老身后,大小叫化多达二三十人。 齐小冬见是师父出声喝阻,不觉疑忖道:怪了!他老人家侠义为怀,气度宏伟,怎的不许替西门咎包扎伤口呢? 他心头存疑,脱口叫道:“师父……” 西门咎一见是他,怒不可遏,独目一瞪,吼道:“你管得着么?” 他二人同声吼叫,云震也是暗暗诧异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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