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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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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忖道:“莫非这孩子真的有实学?” 她想着正色说道:“你可要好好准备,我是不愿意伤害你的。” 古浪毅然道:“我尽力而为。” 况红居摸不清古浪真实底细,所以一些也不敢大意。 她退后了三步,双掌微微举起,运了九成力,说道:“你准备好了么?” 古浪点点头,说道:“请出掌吧!” 况红居接口道:“注意!” 一语甫毕,双掌疾翻而出,向古浪前胸推来,古浪早已把全身劲力贯在了双臂之上,迎了上去。 四只手掌才一接触,立时一声震天价的大响,只见古浪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由立足之地,向后扬出两丈多远。 况红居的身子,也一连退后了五六尺,不住地搓着双手,脸上有一种惊讶和喜悦混合的表情。 再看古浪,双臂下垂,面无人色,虽是大雪之中,头上的汗珠却像黄豆一般大,不住地滴落。 这一下,足见他受了重创,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哼声。 他两排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一双剑眉紧皱着,看得出是正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况红居双手搓了半天,这才说道:“果然前几次都有人暗中助你,不过今天你以本身功力与我相拚,使我双臂酸痛,退后五六尺,这等功力在你来说也实在是惊人之极了!” 古浪一言不发,双臂下垂,如同折了一般。 他那双俊美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痛苦不堪之色,但是仍然是目光炯炯不可轻侮。 况红居继续说道:“你明知没有人助你,怎敢与我对掌?害得你受此大创……” 古浪仍是一言不发,事实上他此刻痛彻心肺,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况红居缓缓走到他身前,含笑道:“待我先为你止痛再说……” 说着伸手向古浪双肩扶来,古浪目中似要射出火来,他用力把身子转动一下,表示拒绝。 由于转身震动,古浪更觉痛如刀剜,几乎昏了过去,身子摇了两摇,强自支持着,却已忍不住低声地呻吟了一声。 况红居摇了摇头,说道:“好刚强的孩子!我说过我不愿伤你,刚才若是确定没有人助你,我决不会用全力……” 她说到这里,发觉自己说漏了嘴,面上一红,停了下来。 古浪仍然翻目望着她,毫无反应。 况红居笑了笑,说道:“好了,你随我走吧,我要把你带走……” 古浪闻言大惊,况红居已然逼近一步,伸手欲擒古浪。 就在这时,突听霹雳一声大喝:“无耻婆子,打!” 一阵劲疾的破空之声,两点白星,急逾星火,向况红居头部打到。 况红居一惊,身子向旁一滑,大袖拂处,把两枚暗器扫落,却是两颗冰球。 紧接着一片风声,四条黑影围了来。 况红居见是两个年轻的男女,生得极为俊美,另外则是两个身躯高大的黑面妇人。 这四人正是桑燕、桑鲁歌、焦大娘和孟大娘。 焦大娘对桑鲁歌兄妹道:“你们快把古兄弟送回去!” 况红居横身,拦在古浪身前,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况红居面前卖狂?” 焦大娘叱道:“管你什么红居绿居,快让开!” 况红居大怒,冷笑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须知触犯我况红居的,只有一个‘死’字!” 桑鲁歌已忍不住道:“燕妹,我们赶快看看古兄弟!” 说着逼了上去,况红居叱道:“庶子敢尔!” 一只巨掌当头压下。 她这一只枯掌,如同鬼爪一般,阴风嗖嗖,极度地惊人。 桑鲁歌初生之犊,哪晓厉害,举掌便要迎敌。 一旁的焦大娘却是识货人物,大叫道:“小少爷,让开!” 随着这声大叫,一双虎掌,有如狂风,向况红居胸前击到。 她这两掌之力,有雷霆万钧之势,况红居不得不让,忙把身子一偏,躲出了六尺。 桑鲁歌立时伸手去扶古浪,但是另一条身影更快,拦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孟大娘,她作色道:“小少爷!你这么乱碰他,岂不把他病死?” 桑鲁歌皱眉道:“这……这怎么办?” 孟大娘不讲话,伸手在古浪胁下一点,古浪立时昏了过去。 桑鲁歌就势把古浪抱了起来,这对况红居大怒,飞快扑来,大喝道:“小子大胆!” 但是焦、孟二妇,已经同时把况红居拦住,焦大娘叫道:“快送他回去,丁老可以救治他!” 桑鲁歌一言不发,抱着古浪在大雪中飞驰而去。 桑燕一言不发,紧紧地跟在一侧,她双目泛泪,关切之情溢于眉宇。 他们兄妹一路急奔,进入古寺,冲入禅房。 丁讶好似刚睡醒了一觉,脸上的病容已一扫而空,看见他们进来,似乎很奇怪,问道:“孩子们!发生了什么事?” 桑鲁歌急道:“古兄弟受了重伤,快些救他!” 桑燕张口欲语,但只说了句:“快……救他……” 声音已带硬咽,转过了脸。 丁讶掀开了被子,套上了鞋,桑鲁歌轻轻把古浪平放在床上。 只见古浪这时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满身浮雪,头上汗水未干。 桑鲁歌把古浪鞋子脱掉,为他把浮雪扫尽,一切的动作,古浪全是浑然不觉。 丁讶双手扶着床沿,只是低头细看古浪,一言不发。 桑鲁歌在一旁催道:“快!快些救他!” 丁讶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对桑燕望了一眼,桑燕立时明白,低声道:“哥哥,我就在门外……” 说着出房而去,神情之中,充溢着无限忧愁。 丁讶笑了笑,又回过头,对桑鲁歌道:“把他衣服解开!” 桑鲁歌忙不迭地把古浪衣服除掉,只见他双臂呈乌紫色,情况很是严重。 桑鲁歌剑眉微皱说道:“他……他怎么样?可是骨头折了?”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骨头倒没断,只是气血受阻。” 桑鲁歌这才稍安,说道:“那……那怎么办?” 丁讶白了他一眼,说道:“孩子,你怎么知道我能治病?” 桑鲁歌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所焦大娘说的。” 丁讶笑了笑,说道:“就是那个黑脸婆子么?她知道的倒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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