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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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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摇头苦笑道:“唉!别提了!” 柳川在一旁,就实说道:“春如水骗我们说是一箱珠宝,谁知道他妈的,就是上面一小层,下面全他妈的是石头!我们是来找她拼命来的!” 麻婆在一旁闻言,阴森森地道,“别现眼了,人家早跑得没影儿了,还来拼命呢,没有出息的东西!我真恨不能一掌扫“死你们!” 说时,一面咬牙切齿地就向着二人身前走去,吓得二人一时脸色大变赶忙后退道:“咦!你老人家这是干什么?” 木尺子叹了一声,拉开了麻婆道:“算了,打他们做什么!” 麻婆愈想愈气,望着天山二柳啐了一口道:“还不是你们两个,你们要不开闸放水让她出来,她一辈子也走不了!害得我老婆子也跟着丢这个脸!” 说到此,又用手一指木尺子愤愤地道:“这两箱东西,原是木老哥的,从今以后咱们谁也不许再动这个念头,应该设法追回来双手送与木老哥,这样才不失武林间的道义,谁要是再动窃为己有的念头,谁就不是人养的!” 天山二柳各自点了点头,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麻婆一张麻脸涨得通红,她回过身来,对着木尺子道:“木老哥你也别太气馁了,走,先到我那里去歇上两天,然后我陪着你一块去蒙古。他妈的,如果我不把春如水那个贱人活劈了我誓不为人!”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我师徒即刻就要启程,不打扰了!” 麻婆怔了一下道:“好!你们先走一步,明天我就赶去!” 木尺子摇头笑道:“你何必跑一趟!” 麻婆一翻双眼道:“我为什么不跑一趟?这口气要是不叫我出,我还能活下去?再见!” 说罢转身纵跳如飞而去,天山二柳望着木尺子直发怔,柳玉道:“木老前辈还有用我兄弟之处么?”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不敢惊动,你二位还是请吧,咱们是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说罢向蒲天河冷冷一笑道:“小子咱们走!” 天山二柳讨了无趣,望着二人去后,愈想愈气,那柳玉嘿嘿笑道:“他妈的,就像我们两个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柳川也愤愤地道:“你看麻婆那个德性!这会子她又装起好人来了,要是那两箱东西到了她手里,这些话打死她她也是说不出来呀!” 说到这里低头想了想,咬着牙道:“春如水那个娘儿们害苦了我们了,这口气真出不来,我们找她去!” 柳玉想到了那两箱珠宝,也不由气得直咬牙,当时点头道:“好!就是这么着,我们上蒙古去,东西不到手,我们绝不离开!” 老少年木尺子同蒲天河空入了宝山一趟,俱都十分怅怅。尤其是木尺子,好似连一点兴头儿都没有了。沿途上蒲天河一再地安慰开导他,可是木尺子还是愁眉不展,没有一点笑容。 蒲天河原是对这些宝藏不感兴趣,他本想奉劝师父放手,可是木尺子难以割舍,再者那春如水行事未免太也乖张,大悻武林道义,如今情形已成骑虎,设非至蒙古追回这批宝物以外,已别无选择余地。 因此,尽管蒲天河内心十二分的不满意,却也不得不忍在肚子里。 这些日子,只为忙着索宝,蒲天河似乎暂时把埋藏在内心的情感置于一旁,可是这并不是说他就忘了。 每当他想到了娄骥之正直豪爽,娄小兰之玉洁冰清,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这一切都只为一个无耻女人的陷害,弄得今日自己无颜见人,想来真是百感交集,伤心不已。 木尺子似乎此刻整个的心意,全在那两箱宝物上,对于蒲天河内心的感慨却是不闻不问。 他二人在第七天的傍晚,已出了甘肃,来到了蒙古部族“克图汗部”,在甘蒙交界一处“库库推穆”的地方歇脚儿。 这地方北面是平原,南面“尔登乌拉山”之后,全是广瀚的沙漠,日落之后,由河地里吹过来的风,热烘烘的,使人感觉十分燥热。 蒲天河由于情绪低落,一路之上,也很少与木尺子说话。他二人是借住在附近牧人的篷帐里,一切吃喝,全仗牧人的施舍。 蒲天河还是生平第一次来蒙古,从来也未曾见过如此辽阔的沙漠。壮大的马群和蒙人部族的生活风俗,也使得他感到惊异。 木尺子在这地方混熟了,语言方面更是无所不通,借着他这方面的天才,才使得他二人不难住宿。 当晚,蒲天河睡在大帐篷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是一个二十人居住的大帐篷,睡得满满的。蒲天河与木尺子是挤在帐篷边上,正中生有熊熊的一盆火。 原来这种大漠地方,尽管是白天奇热如焚,入夜之后,却是寒冷刺骨,即所谓“早穿重袭午穿纱”,一个外来的人,是很不能适应的。 蒲天河久久不能入睡,只觉得帐篷内气闷得很,尤其是正中烧着的并不是木柴炭火,而是干马粪,臭烘烘地令人作呕! 二人寄住的这一家人,乃是属于西北部旗的一个支族,主人姓“乌克兰”,为人很是豪爽。据说其祖父曾任过蒙族的“千夫长”。家境很是富庶,有马三千余匹,牛羊各数千头,在这附近地方,极有声望。 “乌克兰”一家人,为了表示对木尺子师徒的友爱,特别留宿他二人在自家的帐篷内。 这帐篷内,包括主人三代直系亲族,只是全是男士。妇人女子,却是住在另外的帐篷里。 蒙古人吃食豪饮,一个个体魄强壮,入睡之后鼾声如雷,再加上马粪臭、汗臭,蒲天河实在是消受不了。 他转过身来,见木尺子闭目安睡,也不知他睡着了没有,这几天为了两箱宝珠,这老头儿几乎都要发疯了。蒲天河也不便叫他,就自己坐起来,拉开盖在身上的兽皮,轻轻站起来。 借着帐篷上的一叶天窗,可以窥见当空的月色,蒲天河不禁兴起了一些雅意来。他轻轻地揭开了皮门,步出了帐篷,只见星月下的帐篷,就像大漠里的沙丘。 蒲天河顺着沙地向前走,行了约有一箭之地,面前是大片的绿洲地带,翠草盈尺,一边是缓缓而流的带水。 远处吹来的夜风,使得草原上兴起了波浪,这调调儿,顿时使得蒲天河忆起了江南岁月,仿佛置身在江南的田陌道上,眺望着起伏的禾苗,只是这么开旷的大地,这么低矮的穹空,却是江南内地所没有的。 正当他睹景思情的当儿,忽听得身后一声闷吼,一只灰色的大狗,蓦地向他背后袭来。 蒲天河一个闪身,差一点为这狗的前爪抓上,他不由吃了一惊,正要用重手法,把这只狗伤了,就听得有人喝叱着,把狗赶跑了。 蒲天河看赶狗的人,乃是主人的第三个儿子,名叫“乌克兰术夫”,这时见他一只手提着灯笼,背上背着大刀,蒲天河知道他们父子都会说汉语,当时就笑道:“少东主怎么没有睡?” 乌克兰术夫笑道:“我查夜,每夜都要起来几次……咦!客人你怎么不睡呢?” 蒲天河笑了笑,摇头道:“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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