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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说罢他又嘻嘻一笑道:“这女人以为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其实错了,各位请看……”

  说时,他由袖中取出了那个装盛“绿玉匙”的匣子,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匣了必已毁了!”

  说罢,五指一松,那匣子“啪”一声落在了雪地上,按说是完整无损才对,可是却大大不然!

  只见那匣子一落雪面,随即如粉地碎了开来。

  众人不由都吃了一惊,蒲天河一时大惊道:“糟了,绿玉匙岂不也碎了?”

  木尺子呵呵笑道:“所以说这就是我比她聪明的地方了!”

  言罢,右手探入怀内,摸出了绿光闪烁的一枚钥匙,在空中晃了晃,又收了起来,众人对于此老防患未然的机智,俱不禁甚是赞佩!

  娄小兰弯身看了看地上的匣子,由不住惊道:“倒看不出这老婆婆,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内力,真是令人吃惊!”

  蒲天河忽然忆起,方才春夫人借索绿玉匙不逞时,以手指轻抚匣面的动作,不过是那么轻轻的一抚,竟然会把整个匣子都震碎了。

  这还不奇,奇的是这匣子看来竟然是完好如初,如不是木尺子如此一摔,一半时还不易发现!

  木尺子这时双目神光外泄,冷笑道:“这婆子心性奇窄,最是妒忌别人的富有,她满以为如此一来,就可以把绿玉匙毁了,哈,真正是异想天开!”

  蒋瑞琪在一边不解道:“她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

  木尺子嘿嘿笑道:“你还不明白?因为如此一来,我那无数的家财就不能到手,她就可独做于西北道上了。”

  说到这里,大笑了几声,接道:“这老女人想得真是太天真了,却没有想到,我老人家到底是要比她聪明一些!”

  众人闻言俱都惊异不止,对于木尺子的聪明,以及春夫人的诡诈都不由甚为折服!

  蒲天河低头看了看,方才春夫人所赠予的红色小名帖,那是一张三寸见方,甚为考究的名片,四边着金黄颜色,正中用毛笔。书写着三个正楷小字,是:

  “春如水”

  当时他就颇为惊异地问木尺子道:“师父,这春如水邀我们到她那里去,是什么用意?”

  木尺子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她看中了你们几个少年人才,想网罗到她手下,为她服务也未可知!”

  众人对这个叫“春如水”的女人,都甚为奇怪,但是洞穿了她的为人之后,也就对她有些不屑的感觉,而都存着今后最好不见的心情!

  这时东方那轮红日,已升高了甚多,变得刺目难睁,冰山上的雪水开始融化成一道灿烂的瀑布,百千切的高峰上直泻下去,形成巨大的声音,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条五色的龙!

  老少年木尺子被囚于白雪山庄已有数年,对于外界一切,皆甚迷恋,此刻见状,禁不住手舞足蹈地叫起了好来。

  娄氏兄妹与蒲天河虽然归心似箭,可是目睹如此情形,也都只好耐下了性子,等他尽兴再说。

  木尺子独自指手划脚说个不休,他简直是得意忘形的样子,甚至于连一块石头,一根枯藤,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如此又耗了一段时候,木尺子才发觉该走了。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道:“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娄小兰低头笑了一声,道:“老前辈玩够了吗?我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呢!”

  木尺子翻身上了马,傻笑道:“走!我们走!边玩边走!”

  娄骥也笑了,蒋瑞琪见众人要走,就含笑道:“各位顺风,恕我不远送了!”

  才说到此,却为娄小兰拉着一只胳臂,硬给扯上马来,蒋瑞琪娇笑道:“这是干什么?绑票呀!”

  娄小兰笑道:“就是绑你,叫你爸爸拿十万两银子来赎!”

  边说边伸两手去抓她痒,逗得蒋瑞琪挺腰拱背在鞍上笑个不停,连连告饶不止。

  娄骥见状不耐道:“小兰别闹了,我们要上路了!”

  娄小兰努着嘴道:“她凭什么老拿架子,我们左一趟右一趟的来白雪山庄,她怎么就不能到我们家住上几天?”

  说着又伸手过去,吓得蒋瑞琪尖声笑道:“好!好!别胳肢我,我去总行了吧!”

  娄小兰这才住手,笑道:“丫头片子,真欠揍!”

  蒋瑞琪一面整理着散乱的衣裳和头发,半气半笑道:“好嘛,娄小兰,记着你就是了,反正这个仇我得报,到时候我不叫你跪在地上向我讨饶才怪呢!”

  说着,目光向着一边的蒲天河瞧了一眼,噗哧一笑,木尺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妙!妙!对,这个仇该报!”

  娄小兰粉面一时大红,她已猜出了蒋瑞琪言中之意,忍不住蛾眉一竖道:“你说什么?”

  蒋瑞琪连连摇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别问,咱们走吧,我就陪你住几天就是了,你们先走一步,我总得回头关照一声,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被狼吃了呢!”

  娄小兰冷冷一笑道:“顺便还得烦你办点事,你到二狼山里,把你那个好师妹小白杨给救活了!”

  蒋瑞琪一惊道:“怎么回事?你伤了她了?”

  娄小兰冷冷地道:“早就想杀她了,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稍为给她一个教训!”

  蒋瑞琪神色一变,道:“小兰姐,你可是把事情弄糟了,你打她一顿都不要紧,要是伤了她,我父亲若是知道了,可不会轻易与你甘休!”

  娄小兰冷笑道:“谁怕你那个老顽固爹爹呀!”

  蒋瑞琪皱眉道:“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她了?”

  娄小兰杏目一瞟她,笑道:“放心,我才没这么傻呢,我是把她给点了穴道,你只要找到她,把穴道给她解开就行了。你转告她一声,以后少惹我,要是再犯在我手里,哼!”

  蒋瑞琪指着她道:“你这丫头真横,这一来她不恨死你才怪。好吧,我去了!”

  娄骥见状就道:“小琪,那小白杨于璇的穴道,我方才已解开了,你不用再去找了!”

  蒋瑞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还是你懂事,没有白大两岁!”

  说罢,举手向木尺子及蒲天河为礼,拨转马头一路飞驰而去,娄小兰忙道:“喂!喂!别骑我的马呀!”

  蒋瑞琪嘻嘻一笑,回身道:“怎么能借给人家好几天,就不能借我一小会么?”

  说完格格大笑着就跑了。

  娄小兰偷目一看蒲天河,彼此脸都红了,她不禁有些动怒道:“好嘛!看我追上你怎么捶你!”

  说罢跃身上马,方要追上去,却为娄骥拦住道:“算了,别再闹了,你也不怕木老前辈笑你!”

  娄小兰绷着脸道:“哼!你就是向着她,还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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