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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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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发老者邬侗接道:“世间难料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薛镇山叹息一声,道:“不论怎样说,拙荆的毒伤仍是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那苍髯老者道:“为什么呢?” 薛镇山叹口气道:“实不相瞒,那章台凤与文无咎和晚辈都曾相处过一段时候,若是听说中毒之人是晚辈的妻子,绝不会让那君路遥施术医治!” 微微一顿,又道:“其次,由此去泰山,也不是一日之遥,拙荆仍然无法活着到达。” 那苍髯老者忽然话锋一转道:“阁下内力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前辈为何要问这些?” 苍髯老者笑笑道:“问你自然是有用意!” 薛镇山皱眉道:“晚辈不敢自诩如何如何,但尚能勉强列入一流之林!” 苍髯老者凝重的道:“老夫有意先试上一试!” 薛镇山呆了一呆道:“前辈难道是要挑战么?” 苍髯老者双手连摇道:“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要确定阁下内劲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困惑的道:“既是前辈有此要求,晚辈也不能不应了!” 苍髯老者笑笑道:“你我预先必须讲明,双方先各以二成内力相较,各自陆续输功,一方停滞不再输功时,即是内劲已全部输出,另一方即刻收回内力,以免造成误伤!” 薛镇山也含笑道:“晚辈应命便是了!” 那苍髯老者并不客套,晃动双肩,跃入殿中,平出一掌,静静等待。 薛镇山怀着好奇与困惑的心情,也跃入殿心平出一掌迎了上去。 他依照那老者之言,只用了两成力道,但双方一触之下,那苍髯老者却震了一震,身子不自然的向后一倾。 但他的内力立刻潮涌而来,挽住了一开始就出现的劣势。 双方力道缓缓增加。 薛镇山功力由二成至三成,由三成至四成…… 默默观察那苍髯老者时,只见他神色间十分兴奋,竟然满是喜悦之色,虽然这一场互较内力之举他已稳稳的占了下风。 当薛镇山内力增到五成之时,苍髯老者的力道忽然停滞不动了,显然他的功力已经发到了顶点极限。 依照预先的约定,薛镇山连忙把内力猛然回收,退了开去。 苍髯老者揩揩前额上的汗珠,急急的道:“阁下究竟用出了多少内劲!” 那白髯老者邬侗插口接道:“大约最多不会超过六成吧?” 薛镇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晚辈确然只用出了五成功劲!” 那苍髯老者激动的叫道:“老夫已出全力,你仅使出五成力道,这样看来,你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了。” 薛镇山苦脸道:“晚生对敌时,功力不能集中,因晚生之妻中毒甚深,恐有生命危险,不知前辈肯赐助解难?” 苍髯老者笑道:“方才你所说的那两点困难,老夫都可以替你解决,第一,老夫虽不懂疗毒救伤的医术,但却有一项家传的凝功聚毒之术,不论何种剧毒,都可使之延缓发作,令正的毒伤老夫有把握可以使之延长数日生命。 “第二,只要赶到泰山,见到君路遥,老夫就有把握可以使他替令正治好毒伤,不过……” 目光一转,道:“老夫却与你有一个交换条件!” 薛镇山又惊又喜的道:“不知前辈要提出什么条件?” 苍髯老者笑道:“首先老夫必须知道你是否信得过老夫?” 薛镇山忖思了一下道:“晚辈只是觉得前辈之言未免说得太有把握,君远遥隐居长恨峰下,是个孤僻的人物,至于章文两位姑娘,那就更不容易相求了!” 那苍髯老者笑道:“老夫并不去求她们,而且命令那文无咎负责叫君路遥把令正的毒伤医好,谅来她还不敢拂逆老夫之命!”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不知前辈如何有这把握!” 苍髯老者道:“十分简单,因为那文无咎是我的女儿!” “啊?!……” 薛镇山困惑的道:“但文姑娘曾向晚辈说过她是一个孤儿!” 苍髯老者冷哼道:“那是她信口开河之言,你这样容易相信么?” 薛镇山定定的凝注了那苍髯老者一会,觉得他与文无咎果然有几分相像,显然不是虚假之言。 当下忙抱拳道:“晚辈还没请教尊讳!” 那苍髯老者笑应道:“老夫文子卿……” 伸手一指面前的病童道:“这是我儿子文大木!” 薛镇山急急的道:“方才前辈曾说有条件要提,不知……” 文子卿颔首道:“条件就烦你替我把儿子治好!” 薛镇山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对医药之术一窍不通,怎么能医得了令郎之病!” 文子卿含笑道:“这原因十分简单,我这儿子是先天的经脉阻塞之症,需要一位内力登峰造极的名手,以混元内劲慢慢将之打通,否则,他的生命也只剩下十多天了!……” 声调渐渐嘶哑,一片悲凄之情! 薛镇山皱眉道:“前辈相信晚辈可以做得到么?” 文子卿道:“那是当然,要不方才老夫又何必试你的内力?” 薛镇山道:“果尔晚辈能治得了令郎的病症,那自然是义不容辞之事,不知应该用什么手法治疗!” 文子卿忙道:“就以普通的推宫过穴之法即可,不过,第一次施行推拿之时,必须连续五个时辰,而后每天早午晚各一个时辰,三日之后自然痊愈!” 薛镇山皱眉道:“这样说来,势须找一处安静的所在或是在逆旅之中进行,至少要耽搁上四天时间了!” 文子卿道:“不错,暂时之间,你最好别去泰山!好在距除夕之日尚有六七天之多,时间仍然足够支配。” 薛镇山道:“但拙荆……” 文子卿笑道:“这就是咱们要商议的事了,由老夫带令正先去泰山求医,阁下在附近城镇之中为我儿疗治先天痼疾,而后再去泰山相见如何?” 薛镇山呐呐的道:“这……这……” 他原想与他不过初次相逢,不便这样深信,但话到口边,却无法说得出来,故而又住口不语。 文子卿皱皱眉道:“怎么,可是不相信老夫么?” 薛镇山方欲答言,却听白发老者邬侗呵呵一笑道:“老朽也不便再隐瞒下去了……” 转向薛镇山道:“你知道老朽是谁么?” ▼第十八章 其人将死言也善 薛镇山听得那白发老者邬侗忽向自己询问知否他是谁之言,不由呆了一呆,淡淡的笑道:“方才前辈不是通过姓名了么?” 邬侗笑道:“不错,但姓名是姓名,身份是身份,老朽是问你知否我的身份,并不是问你知不知道我的姓名?” 薛镇山大感兴趣的道:“晚辈确然不知!” 邬侗笑道:“老朽就是你嫡亲的外公!” “啊?……” 薛镇山差点要跳了起来,道:“这事先母为何一直不曾向晚辈提起过?” 邬侗叹口气道:“这原因很明显了,你那爹爹薛春慈获罪于白骨门,夫妇俱遭残害,你母亲如何还敢再连累上老朽,这也是她的一番孝心!” 薛镇山忽然趋前几步,向邬侗叩道:“外孙见过外公……” 一时不禁流下泪来! 邬侗连忙伸手扶住道:“不必如此,天幸你已有此成就,报雪亲仇之日就在眼前,又何必再泪眼相对……” 薛镇山立起身来,道:“外孙满腹疑问,不知外公能否替外孙一释疑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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