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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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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远远的山林,暗自咬牙道:“老怪物,总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我人魔徐道子的厉害,我要不把你错骨扬灰。誓不为人!” 果然,这人魔一睹誓,日后搬来了大荒二老,火焚谷晨,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鬼见愁谷晨,等人魔徐道子出去之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惊愕的裘孝天,龇牙一笑道:“娃娃!你怕么?” 孝天睁大了眼睛,瞪视着眼前这位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的怪人,点了点头。 谷晨哈哈一笑,长臂一捞,已把孝天给抱了起来,一面用着他自认为是最温和的声音道:“娃娃!你不要怕,师父对谁都凶,只是喜欢你这孩子,师父要把这一身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你,你要用功地学。孩子你几岁了!” 孝天用手比了个五的姿式,谷晨又是一阵大笑,他默默的想着:“五岁,这年岁正是练童子功的时候,将来这孩子的前途真不可限量。” 他一直为自己今生没有一个好的门人,来继承自己这一身绝学而伤感,如今徐道子带这孩子突然的来,在他来说,真是无异得获至宝,哪能不欣喜欲狂? 自此以后,裘孝天就在这洞中住了下来,谷晨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全部放在这个徒弟身上,他先从“气”“血”“筋”“脉”,四处根基上下手,并不先传他什么武功拳脚之类。 而裘孝天愕愕也觉得,这鬼见愁谷晨,并不十分可怕了,尤其是对于他,简直是无微不至,他们之间,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谷晨还有一种特有的技能,他能学任何的兽语,为了孝天,他竟也破格肉食,每隔数日,定必至洞外,发声引来多兽,加以杀戮。 他们师徒就如此相处着,转瞬之间,孝天已十二岁了,虽然功力尚自泛泛,但因幼负异禀,更加以得练奇功,所以虽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可是看起来,却远比一般十二岁的孩子高大结实多了。 同时因为长久的住在石洞之中看物,已练成了他一双夜眼,惯于暗中视物。 鬼见愁谷晨,另外还传授他各种奇门阵术,闲假之时,尚把一些江湖门派,武功掌故,不厌其烦的讲给他听,所以这裘孝天于武功之外,还学得了些更难得的阅历世故。 这一日,裘孝天早课坐功方毕,觉得腹中甚是饥饿,他轻轻地步出石室,见师父仍在盘膝,闭目坐在石蹲上,纹丝不动。 他知道师父这时正是坐功到了极要紧的关头,听师父说他坐功最近已到了“倒转九车”的地步,可以说已到了坐功的顶点了。 裘孝天不敢惊动师父,当时轻悄悄地由谷晨身前走过,一个人走至后室(按:这洞内石室甚多),乱七八糟地弄了些东西吃。 一个人走出了门口,望了望四下的山石,这么多年以来,他已把这附近都游遍了,自然此时也不会发生多大兴趣。 他略为在外面走了一转,也就又回来了,见师父犹自闭目未醒,自己闲着,不由闭着眼睛,按照这出洞的玄天七星阵法,左七右八地走了起来,居然进出通行无阻。似如此不管快慢,只要他按着步数去走,终至是毫无阻挡。 裘孝天不由一个人自得其乐,忽然他脑中一想,师父传自己的八卦生克阵式甚多,反正闲着,何不自己演来玩玩。 他脑中这么想着,果然灵机一动,先按着这洞中原先的布阵“先天斗极阵”走了三道门隘。也算是这裘孝天福缘凑巧,合陔有一番遇合。他忽然心中一动,暗忖:“我何不自创一套阵步,按反克步法,走他几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作用?” 他这么想着,果然足下后退三四步,依然是闭着双目,足下先侧走了三步,又往前进六步,再向左走了五步,暗合了反八卦的步法。 他想像中,定必会身子碰上了石壁,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最后一步跨出,竟是觉得足下一步踏空,整个身子突然坠了下去。 裘孝天不由大吃了一惊,口中道了声不好,忙把双目睁开,只觉自己竟是掉下了一个极深的地洞中去了。 当时吓得忙自提起一口真气,同时双手往两壁问猛然一攀,竟被他捞住了一块凸出的石块,身子总算没有掉了下去。 否则,这石洞深有数十丈,就算你有再好的轻功,落下也会摔成了肉饼。 这一来,裘孝天虽没有被摔着,也由不得吓了个魂飞九天。 当时真是上下不得,心中怕到了极点,试着往上攀登,倒也勉强可攀。 这么一来,裘孝天立刻胆力大增,他心中不由大奇,暗忖:“我在这石洞之中,少说也住了七年了,怎么竟是不知道这地方还有一个地洞?同时也从来没听师父说过呀?这真是奇怪!” 他想着,试一低头下看,一眼望去,竟是深不可测,同时耳中彷佛微微听得有一丝极小的流水声。 这一来,裘孝天更不由得动了童心,他生来最喜玩水,这一听着下面竟有水声,顿时胆力大了一倍,心中却不由在想着:“管他的,我就下去看看,反正既摔不着,下去又有什么关系?真要是路上危险,自己再上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么一想,自己认为很有道理,当时匀出一手,略为把身子上衣服整了整,竟自双手交替着,向下一路退了下去,渐渐愈下愈沉,同时身上也愈来愈觉得颇有寒意。 到了最后,他两只手都觉得实在是麻到了家,暗计了下,少说也交替着下了千把之下了。 到了此时,他可真有点心虚了,当时双手抓着石壁凸石,考虑是否还要下去。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今已经下来这么多了,自己已筋疲力尽,要是再上这么远,自问此时体力,是万万也办不到了。 这么一想,他不由一狠心,心说管他呢,反正已经下来了,也许再下一些,就到了底了,否则上下都是一样不行,还不如往下行,要摔也摔得轻一点。 裘孝天脑中这么想着,又把把的递抓着往下坠来,同时他耳中所听到的潺潺水声,更较方才更为清楚了,彷佛就在足下不远了。 他的心,也就跟着大为开展了。慢慢水声愈来愈清楚,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低头向下一看,心中不由大喜,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目光望处,下面是一片石质的地面,离着自己悬身处,至多也不过五六丈高下,当时不再多虑,双手一松,人也“卟通”的一声落了下去。 此时他已上气不接下气了,所以双手一松,连丹田之气都没有法子提,这一交摔了个四脚朝天,头昏眼花,只觉得腰酸背痛已极。 他因到底了,也就由它在地上躺了半天,只觉得背心奇寒泛骨。 似如此躺了约有一盏茶的时候,总算才把元力恢复了过来,当时慢慢翻身起坐,心中却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着站起身来,仗着他已惯于暗中视物,当时觉得足下是一条仅可容数人的碎石小道。 他心中想着,既来了,总要探个明白,反正有路一定有一个去处。 想着也就不再害怕,抖擞了一下精神,直顺着这条小石道,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初时,毫无异状,两壁似颇窄狭,一人行走,都似颇困难,如此百步之后,才渐为宽敞。 由着路途渐宽,耳中那淙淙流水之声,更为清楚悦耳,裘孝天更是不舍的疾行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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