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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第二十四章 为犁庭扫穴 施釜底抽薪

  兰鹰武中秀夫妇猛吃一惊,目瞪口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朱五绝阴森森地一笑,说道:“武兄,你们小两口到好,安然自在,难道就不想想武昌城中,替你们担心思念的老局主么?”

  袁珊珊是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用眼睛向兰鹰武中秀望去,兰鹰武中秀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抱手笑道:“原来是朱兄,请坐!请坐!”

  朱五绝眼看四周并无外人,自己也用不着在他们面前,伪装笑容,面孔一板,摇头道:“不用坐了,两位也收拾收拾,随小弟回去武昌去吧!”

  兰英武中秀男子大丈夫,明知自己技不如人,却也不能看朱五绝这种脸色,心中一恼,冷笑一声,道:“朱兄,别忘了,这里就是小弟的家,袁姑娘已是八达镖局出去的女儿哩!”

  朱五绝又眼一翻,哈哈一笑,道:“那你武兄的意思是不愿回武昌去了。”

  兰英武中秀道:“就是要去武昌,也用不着你朱兄擅作主张。”

  朱五绝狞笑一声道:“小弟就这样作主了,你武兄可是不服!”话声中,陡然出手,向武中秀一指点去。

  兰鹰武中秀近来虽然加紧勤练,武功大是长进,但和朱五绝比起来还是差很太远,何况又在骤不及防之下,事前毫无准备,欲待闪让不及,竟被朱五绝一指点个正着。

  兰鹰武中秀闷哼了声,白眼一翻,似像是患了急惊风一样,好不怕人。

  袁珊珊急得大叫一声,道:“你伤了他!”便向兰鹰武中秀身上扑去。

  朱五绝伸手一隔,道:“他没关系,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袁珊珊与朱五绝的眼光一接触,只见他双目之中寒光闪闪,隐含邪恶之色,心头一震,道:“好!好!我就去收拾,请你先替他解开穴道好不好。”

  朱五绝冷然道:“少啰嗦!快去做你的事去!”

  袁珊珊不敢与他分辨,怕他伤害武中秀,只好含着眼泪自去收拾细软。

  袁珊珊心泛武中秀受害,什么也不要了,只打了一个小包裹提在手中,向朱五绝道:“你解开他的穴道,我们回武昌去吧。”

  朱五绝一掌扳开兰鹰武中秀穴道,厉声警告他道:“武兄,一路之上你最好不要出什么花样,否则,莫怪小弟出手不留情。”

  兰鹰武中秀气得想回骂,袁珊珊已伸手把他向外一推,道:“秀哥哥,你替我和家父想一想,好不好,忍下这一口气吧!”

  朱五绝哈哈一笑,道:“还是珊妹聪明,只要你们识相人前人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否则,哼!小弟可是反脸不认人,有你们受的了!”

  兰鹰武中秀回心一想,觉得匹夫之勇,一时之愤,图自招辱,大丈夫能伸能屈,就忍他一时吧!当下心意一转,黯然叹了一口气,藉着袁珊珊一托之势,当先走出去。

  三人进得武昌城,朱五绝笑脸之外,又加上了百二十分的亲敬,呼前呼后,迎入了内宅。

  进入内宅后院,朱五绝的脸色又是一变,恢复了原来,那付耍吃人的样,冷冷的道:“小心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自讨苦吃。”

  话声中,一扬手,已走过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接着吩咐道:“没有我的话,不得放他们走出前厅。”

  那妇人欠身道:“属下领命!”

  朱五绝一招手道:“先带你们去看看那老鬼……”话声未了,人已转身出了后院。

  袁珊珊一听朱五绝语气不对,心中一急,大叫道:“我父亲怎样了。”

  朱五绝头也不回,更不用说答话了,到是那妇人接口道:“令尊病了!……”

  袁珊珊大叫一声:“啊!……”急急向父亲房中冲去!

  袁珊珊冲到父亲房中,只见父亲正坐在一张躺椅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袁珊珊一声:“爹,我回来了!”人便向父亲怀中扑去……

  震八方袁卓群一收神,愕了一下,接住袁珊珊什么也没有说,但苍目之中却忽的流下两行老泪。

  父女两人默默无言的相对一阵,抬起头来,兰鹰武中秀过来拜见岳父,骨肉团聚,原来是至喜至乐之事,但他们这时除相对唏吁外,那还高兴的起来。

  袁珊珊举着疑虑的秀目,在乃父震八方袁卓群脸上看来看去只见他脸色红润,神,气,精也健朗如昔,不由发话问道:“爹,你老人家的病好了?”

  震八方袁卓群精神充沛的一声朗笑道:“好了,你爹病才发哩!”

  袁珊珊讶然道:“病才发,这是什么意思?”

  震八方袁卓群一脸不服自嘲之色,哈哈大笑道:“为父也不懂什么意思,朱五绝那小子说老夫病了,于是老夫只好自认是生病了……”笑声之中,充满了凄凉,悔懊,忿懑与失望。

  这时,那妇人冷喝一声,戳口道:“袁老爷子,你的话有完没完……”

  震八方袁卓群双目猛然一瞪,怒喝一声,道:“没完!没完!没完!你又怎样?你们未免太欺人过甚了,难道老夫和自己的女儿女婿说话,都要受你管束么!哼!你们真要逼害了老夫,老夫就豁出去了。”

  那妇人冷笑道:“你敢,老娘就要叫你好看!……”身形一闪,就到了震八方袁卓群身前,一伸手就扣住了震八方袁卓群右手腕脉,内力一吐,震八方袁卓群“唉哟!”一声,头上立时暴满了汗珠。

  那妇人出手奇快,袁珊珊与兰鹰武中秀都在震八方袁卓群身旁,念头都没转过来,他已扣住了震八方袁卓群腕脉。

  袁珊珊大喝一声,道:“放开我爹!”双掌齐抡,猛向那妇人扑去。

  那妇人右手正扣着震八方袁卓群腕脉,只有用左手一挥,把袁珊珊震得倒飞了出去。

  兰鹰武中秀在此情形下,也无法不动手了,一声:“看掌!”右掌一抢,向那妇人的肩头拍去。

  兰鹰武中秀近来力求上进,勤练武功,功力精进,可是一接手之下,只觉双臂一麻,登!登!登!也被震得退了五步。

  他总算比袁珊珊强得多,只是少退了一步。

  蓦地,一声轻喝传了进来道:“箫二娘,让那老鬼他们自己把话说清,也免得我们多费唇舌,你出去吧!”

  箫二娘口中应了一声:“是!”松手一声冷笑,出房而去。

  话声是朱五绝说的,可是,他并未现身进房来。

  房中父女,女婿,三人六目相对,脸上都一片灰白,袁珊珊大叫一声:“爹……”抱住震八方袁卓群痛哭了起来。

  震八方袁卓群手抚慰袁珊珊秀发,长叹一声,道:“孩子别哭了,事已如此,哭也是没用……来,来,你的病是怎样好的?你还没有告诉为父!”他只有转变话题了。

  袁珊珊慢慢止住哭声,在乃父耳边,悄声道:“孩儿原没有病,那全是赵姑娘在孩儿身上做的手脚,孩儿一离开武昌就能说话了。”

  震八方袁卓群一怔,道:“是她!她也不是好东西,她为什么会暗中忽然帮助你?”

  袁珊珊摇了摇头道:“这个孩儿也是莫名其妙。”

  震八方袁卓群悻悻的道:“这都是为父瞎了眼,引狼入室,落得被软禁了起来……你们也是,为什么自投罗网,跑了回来?”

  袁珊珊犯予之下,望了兰鹰武中秀一眼,有很多话她很想说,又怕不能说,所以向兰鹰武中秀望去。

  兰鹰武中秀默然叹息了一声,点了一点头,道:“我到外面去看看,你们好好谈一谈吧!”走出房外,替他们在房外守护起来。

  袁珊珊心中说不出的感激和欣幸,望着兰鹰武中秀的背影,透出一丝幸福的微笑,然后,才悄悄的向乃父震八方袁卓群,道:“爹,有很多事情,你老人家只怕还不知道,不过孩儿可以的说,朱五绝他们那些人,近早都有恶贯满盈的一天,横行不了多少时候了。”

  震八方袁卓群惨笑一声,道:“孩子,爹看的还没有你多么,别自己骗自己了,凭‘紫彩玉箫’那身功力,就无人可敌,还有谁能救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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