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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那男子突然迎着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一抱拳道:“尊下可是衡山掌门人张大侠?”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微感惊呀的打量那男子一眼,镇定一下心神,抱拳还礼道:“恕老夫眼拙,似乎没有见过台端。”

  那汉子微微的一笑道:“在下红叶庄管事莫登,有候贵掌门人多时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脸色微微-震道:“原来台端就是江湖上大有名的冷手剑莫大侠,久仰!久仰!”

  冷手剑莫登笑了一笑,欠身道:“敝东主欣闻贵掌门人一行,宾馆欣待,当望贵门人勿却是幸。”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以雷霆手范希达以礼相待,自己如不接受,不但显得自己胆小怕事,而且也不够一派掌门人胸襟,在这种情形之下,衡山掌门人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当下哈哈一笑道:“贵庄主如此客气,老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手剑莫登非常多礼,又是一抱拳道:“承蒙不弃,在下深感荣幸,请贵掌门人移驾前往,在下为贵掌门人前面引路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陪着笑脸还礼道:“有劳了!谢谢!”

  冷手剑莫登转身先导,请他们住入当阳宾馆。

  红叶庄宾馆系在东门城边,后花园的一边,就紧靠着城墙根,园内树木高大茂密,鸟语花香,景色非常宜人。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等一行人,就被安置在园中一座精美小巧红楼之内,这座红楼只住了他们几个人,环境非常单纯方便。

  冷手剑莫登陪他们用过晚饭,便告辞而去。

  大家一路行来,也都需要休息,因此,便早早安息了。

  这夜三更过后,四更不到,当阳城一片谧静,万籁俱寂。

  突然间,夜空中响起了一阵呼叫之声,随着夜风,送进了红楼。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等人耳听目明万分,立时都已惊醒。

  宋晓峰对老方望了一眼,正想说话,外面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那正是朝着他们所住的红楼奔来。

  接着,外面门户如雷般响了起来,“开门!开门!”

  宋晓峰一点头,老方起身走到了门边,探手打开了大门,大门一开,外面一哄,拥进来了六七个人,同时大声喝叫道:“不准动,我们是办案的官差!”

  大家定神望去,只见来人个个都是官服装扮,为首一人,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竟然还是七品前程。

  那七品官儿冷目四射,守住大家,哼哼嘿嘿的道:“楼外四周,已有本官弓箭手团团围住,希望各位不要轻举妄动,自速其死。”

  “常老爷,有什么事?”冷手剑莫登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拱手一礼,道:“这几位都是敝庄的贵客,有话好说,请常老爷给敝庄一个面子。”

  常老爷汹汹的气势,因冷手剑莫登的赶来,立时收敛了不少,眉头皱了一皱道:“这与你们红叶庄无关,请你莫总管不要过问。”

  冷手剑莫登陪着笑脸道:“常爷说得是,不过这几位都是武林之中极有名望的人,常爷可能还不知道,以免误会,请容小民分说一二如何?”

  常老爷敞声一笑,说道:“谁不知道这几位是衡山派的掌门人与长老,莫总管,本官这可是公事,请你不要强自出头,妨碍了公务,彼此都有不便了。”

  冷手剑莫登退了一步,欠身道:“常老爷的公事,我莫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妨碍,但望常老爷念在往日交情份上,赏一个脸而好。”

  常老爷摇了一摇头道:“这件事情,只怕本官帮不上忙……”

  冷手剑莫登截口道:“常老爷,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情,莫某有请见示一二?”忽然,拉着那常老爷转到一边去了,细语交谈起来。

  他们两人交谈了一阵,回过身来,常老爷的态度大是改善,脸上寒冰解冻,有了一点暖意,看来是心满意足了,接着,他向带来的人,一挥手道:“衡山派大门大派,张掌门人及各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武林前辈,你们不得无礼,统统退到外面去!”

  来时,气势汹汹的是他,装模作样的是他,但回过头来大方做人情的还是他,这张脸真会变,也变得真快。

  那跟他进来的一批人,也不稍逊色,同声春雷般应了一声:“喳!”退出红楼之外。

  这时,冷手剑莫登先请常老爷高高上坐了,又请大家分别就了座,然后向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抱了一抱拳,说道:“张掌门人,事情可真有些麻烦了,据常老爷说,有人在巡抚衙门告了贵掌门人一状,巡抚大人,发下海捕文书,要缉捕贵掌门人到案哩!”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闻言猛然一震道:“老夫犯什么罪?告老夫的是什么人?”

  冷手剑莫登转目向常老爷望去,道:“常老爷,请你见告一二。”

  常老爷犹疑了一阵,一叹道:“谁叫我们相交了十多年,也罢,本官告诉了你们吧!”

  话声顿了一顿,惜语如金的道:“告状的人名叫赵东敏,被告的罪名是‘阴谋不轨’!”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大出意外的愕然道:“会是他?”

  陈敬先大叫一声道:“胡说!”

  他是气极而发,口不择言,没有顾虑到说话的人,果然,常老爷多心了,脸色一变,说道:“陈敬先……”

  冷手剑莫登口快,挡住他道:“常老爷,请你不要气恼,陈大侠骂的是那赵东敏。”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在武林之中虽是贵为一代掌门之人,可是在官人眼中,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他也自知惹不起官家,当下,忙又抱拳陪笑,说道:“常老爷,敝师弟无礼,老夫这里赔不是了。”

  常老爷冷“哼!”了一声,道:“没关系……现在本官要执行公务了,张维盟,陈敬先,莫桐,季泽你们四人,现在可是官家的要犯了,四位是准备随本官去打这一场官司呢?还是坐罪成实,抗命拒捕?”

  王法无情,衡山派掌门人张维盟可不是一般响马淫盗,杀了人山中一躲,过了三年五载,案情冷了,再出江湖,又可昂首阔步,吹胡子瞪眼。

  衡山派可是当前江湖上大门大派之一,跑得和尚跑不了庙,逃过今天,逃不过明天,除非拼着衡山派今后江湖上除名,置衡山派所有弟子生死存亡于罔顾,否则,敢不在王法之前,俯首贴耳,听命维谨。

  常老爷这一拉下面孔,打起官腔来,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可真不敢不忍气吞声,小心细语道:“常老爷太言重了,老夫怎敢抗命拒捕。”

  冷手剑莫登接口道:“常老爷,小的说句不怕冒犯虎威的话,张掌门人绝不是‘图谋不轨’的人,这件案子只怕是赵东敏挟嫌诬告血口喷人了。”

  常老爷冷冷的道:“本官只是奉命拿人有话到堂上分辩吧!”

  接着,站起了身来,向外大喝一声,道:“来人!”

  外面一声应诺,刚才出去的那几个官差,一冲回到厅中,常老爷伸手点着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他们师兄弟四人,道:“把我们四人锁上!”

  应声奔出四个人,一抖手中铁索,便向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四兄弟头上套去……”

  冷手剑莫登与康中节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且慢!”同时闪身而到,挡住了那四个出手拿人的官差,常老爷怒声道:“莫登,你可是要替你们庄主惹祸?”

  冷手剑莫登面色一正道:“张掌门人可是敝庄的贵宾,要被常老爷这样用链子锁着出去,未免太不给敝庄面子了,尚望常老爷耽得一二。”

  常老爷对红叶庄心中不无顾忌,刚才又接受了冷手剑莫登的好处,踌躇了一下,一挥手道:“你们回来!”

  冷手剑莫登跨步向前,向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附耳悄声道:“张掌门人,这件案子,你可要拿定主意,只要你一点头,敝庄就替你接下了。”

  张山掌门人张维盟却是扬声道:“盛情心领了,老夫真金不怕火,这场官司打上了。”

  接着,又向康中节一抱拳道:“康兄,不必多说了,请你帮忙打点,和赵东敏对薄公堂,打官司就是。”

  头一转,又向宋晓峰一揖道:“宋大侠,与你一路同来,感激不尽,如今事出意外,老夫抱愧之余,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宋晓峰自常老爷出现之后,就没开口说出一句话,脸上带着一抹冷静中的微笑,像看戏似的冷眼旁观,衡山掌门人张维盟现在找上他了,他不能再不说话了,他笑了一下道:“官家的事,很难说,别看他来得又急又猛,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张掌门人,你放心去打官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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