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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城坐地虎老脸倏然一变,脱口道:“你姓寒?像是中原……”

  白衣少年打断风城坐地虎的话,冷冷地道:“在下就是你要找的人,也是你主子寝食难忘,梦寐欲得之而安心的人。”

  风城坐地虎疤脸阴睛不定地变换了好一阵子,突然惊喜地强笑道:“哈哈……寒松龄,这次老夫又走了眼。”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了两步。

  白衣少年寒松龄仍然坐在那里,他指指店内才涌进来的五六个黑衣汉子,冷漠地道:“朋友,你要说的话可以叫他们回去说,在你应付的代价未付前,寒某人如果就这么让你走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人了吗?”

  凤城坐地虎回头向涌进来的四五个黑衣汉子挥挥手,沉声道:“你们回去吧,告诉当家的,我们所注意的人,就是正点子。”

  四五个汉子又向店内打量了一眼,相继扭头出店而去。

  风城坐地虎转回头来,凝视着寒松龄,道:“寒朋友,老夫忝地主,岂能冷落了客人,嘿嘿。”阴笑声中,心念风车似的转道:“此人动作快捷玄奥,似非中原武学,斗招比艺,恐怕难以取胜,我只有用内功胜他了。”

  心念一转,冷笑一声道:“寒松龄,老夫现在可以看看那张画吗?”

  寒松龄猜不透对方的心意,星目在风城坐地虎脸上打了个转,冷冷地道:“请。”

  凤城坐地虎望着那张画,皮笑肉不笑地道:“物主是你,老夫哪敢擅取。”

  寒松龄豁然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道:“尊驾好客气。”

  话落伸手抓往画纸一转,轻轻抬臂一抖,卷曲纸卷突然急泻而出,直取风城坐地虎的胸前。

  风城坐地虎抬手“啪”的一声,抓住了另一端,早已聚满功力的右臂猛然向前一伸,内力沿纸而过,攻向寒松龄。

  满以为对方平伸的右臂必然被压得弯曲下去,哪知事情竟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这一推,竟推在一座万仞大山上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寒松龄盯着风城坐地虎嘴角上浮出一丝冷酷而深沉的笑意,那目光,使凤城坐地虎尴尬也使他自心底捅上了恐怖的意念。

  周围的商旅,有些见多识广的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开始拢了上来,未见过的,仍恐惧地躲的远远的,以奇怪的目光望着二人。

  被寒松龄解开穴道的汉子,这时已从地上抱起了兄长的尸体,老者走到寒松龄身侧,深深一揖,道:“小老儿王呈祥,承蒙恩人搭救,大恩不敢言报,乞请恩人示告大名,以使小老儿世世代代永感大恩大德。”

  旁边知道的,见状大怪,脱口道:“那老丈你是怎么了,那位公子正在与人家拼斗,你怎么倒去打扰他了,这难道是知恩回报之道?””’老者一愣,迷惑地望着寒松龄,不知怎么才好。

  寒松龄挥挥手,淡淡地笑了笑道:“老丈去吧,江湖落魄之人,不言姓名也罢。适逢其会,无恩可言,老丈不必再费心思了。”

  寒松龄一开声,风城坐地虎乘机一加劲力,哪知,竟如初时一般无二,疤脸上立渗出无数豆大的汗珠,眸子中也流露出恐怖之色。

  周围知道的人,有人开声道:“这公子的内功比他深厚的太多了。”

  另一个高兴地道:“是啊!比内功全凭一口气,他竟可以开声说话,这……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另一个声音兴奋地道:“老林,我觉得他一笑比美女还迷人呢。”

  这些话都充满了兴奋与欣喜,好似在场比拼的不是寒松龄而是他们自己。

  这时候,有人好像注意到老者仍在场中没有离开,其中一个高声道:“老儿,那公子名叫寒松龄,奇侠异士,施恩绝无图报之心,你们父子不要再费心思了,去吧。”

  没有看清话是谁说的,老者向人丛中深深地作了一揖,转向寒松龄,虔诚地道:“愿苍天佑恩人,健如古树,寿赛寒松,小老儿告辞了。”

  话落突然跪地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朝身侧的二子摆摆手道:“走吧!”

  当众人看到那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纵横的泪珠时,一个个都把感激的目光凝向寒松龄那张俊逸脱俗的冷漠俊脸,犹如他们身受了他大恩一般。

  目送老者离去后,寒松龄星目透射出骇人的寒芒,低沉而冷酷地道:“朋友,人生的路你已走至尽头了,寒松龄不想再陪你了。”右臂上内劲一推,绵绵如江河倒泻,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压过去。

  凤城坐地虎的手臂由发抖而弯曲,疤脸从紫红变成苍白,眼中的恐怖光芒转成乞求,那是对生命的乞求。

  寒松龄摇摇头,朗声地道:“朋友,江湖是要硬闯的,寒松龄心冷如冰,尊驾何不放硬朗点。”

  凤城坐地虎嘴角上慢慢渗出了鲜血,早已汗湿全身,疤脸扭曲都变了形,提足最后一丝残力,嘴中拼出几个字,道:“饶……我……”一开声,人就往后倾,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人已向后倾倒了许多。

  寒松龄俊脸上冷酷依旧,双眉一攒,冷声道:“朋友,去吧!”右臂倏然向前一送,接着向后一带,“啪”的一声,画纸断成了两截。

  凤城坐地虎“砰”的一声,翻倒地上,猛然跳了起来,口鼻之中,血流如注,跌跌憧撞地向门口跑了三四步,便轰的一声,倒地身亡了,手中仍然抓着那半张画。

  寒松龄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侧身跨出一步,弯腰伸臂去抓持刀汉子的尸体。

  原先服侍他的小:二急步奔上来,恭敬地道:“公子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寒松龄站直了身子,道:“把这尸体带走,否则,倒给你们店家带来了麻烦。”

  一个朴实老者,闻言排众走了出来,摇着手道:“公子爷,你想错了,你把人带走,等会儿本地的三爷他来时找不到人,老汉这家小店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倒是,唉,公子爷,你倒是得小心点,他们人多势众,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只孤零零的一个人,可得处处小心着呢!”

  寒松龄看着那张虔诚朴实的老脸,再看看周围那些关怀的目光,突然觉得这批身无寸技的朴实商农,心存的纯直公正远胜过江湖上许多身怀奇技,以侠土自居的人物。寒松龄真诚地笑了笑,郑重地道:“老丈,你是个好人,寒松龄一个江湖落魄之人,虽然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但列位关怀之情,在下将永远不忘,寒松龄告辞。”向周围拱拱手,大步向店外走去。

  人们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目送这个谜样的少年奇士走出了大门。

  人才踏出店门。突见一团巨大的白影,直往寒松龄肩头驰来,一闪落在寒松龄肩上,竟是一只大如山鸡的鹦鹉,白羽红啄,状至惹人喜爱。

  它用雪白的颈羽轻擦着寒松龄的颈项,以清晰的字句叫道:“庙中,有人,庙中,有人。”

  寒松龄玉脸上透出一团寒气,招手弹弹它身上的雪片,轻声道:“雪儿,我知道他们会去的,因为我没有带那柄剑,那是件奇宝,是吗?从今之后,我们将一无比一天忙碌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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