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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燕翎雕道:“‘金佛’已被逐出佛门,他的三个弟子,想必也不敢再违佛门戒规了。”

  “血魑”金照堂道:“燕当家的可知道‘金佛’为什么被逐出佛门的吗?”

  燕翎雕摇摇头道:“‘金佛’被逐出佛门的事,在下还是听先师说的,至于为什么,先师则未曾深说。”

  “暴虎”龙天豪道:“因为他收了雷氏三兄弟为徒,而雷氏三兄弟则图‘金佛’的扶助而做大,霸占了金龙堡,屠尽了全堡的生灵。”

  轻轻地“哦”了一声,燕翎雕稍显不安地道:“‘金佛’目下可仍在人世吗?”

  “暴虎”龙天豪摇摇头,道:“这可就不知道了,自‘金佛’被逐后,便一直没人见过他,因此,有人说他已遁迹深山,也有人说他目下仍在金龙堡内,传说纷纭,莫衷一是,因此,谁也不敢肯定说他目下究竟如何了。”

  静静地思索了一阵,燕翎雕道:“依在下推测,‘金佛’现在就算是仍然活着,也绝不可能留在金龙堡了。”

  “暴虎”龙天豪道:“此话怎说?”

  燕翎雕冷静地道:“如果‘金佛’仍留在金龙堡,那金龙堡又何必用尽心计去诓石家三兄弟前来相助呢?试想,以‘金佛’之能,当今之世,还有几人能与他抗衡?”

  “暴虎”龙天豪心中所忧惧的就是“金佛”,闻言虎目一亮,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着?好了,现在咱们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下面的那三个光头,虽然不好对付,我相信合我们众人之力,他们还阻不住我们。”

  燕翎雕凝重地道:“也许他们等的并非我们,因此,我们最好不要冒昧行事。”

  “暴虎”龙天豪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金佛’既然是他们三人的师父,你想他们会不助其师弟而来助我们,吗?”

  燕翎雕道:“佛门有佛规。”

  脸—沉,“暴虎”龙天豪道:“燕翎雕,你我的意见似乎永远无法合拢。”

  燕翎雕道:“但我们目下却必须在一起。”

  “暴虎”龙天豪道:“咱们谁听谁的?”

  燕翎雕道:“谁也不必听谁的,谁也得尊重对方的,因此,咱们得用事实来决定步骤。”

  “暴虎”龙天豪想了想,道:“好,咱们走。”

  佛光寺的人选的是一块寸草全无的乱石地,这是一处,岭腰,婉蜒如带的光秃地区,左右模伸达数里之遥,上下也有里许。

  因此,立身于此,左右数里之内,都可一览无遗。

  在这群憎人前两丈左右处,众人停了下来,“暴虎”龙天豪望了身边的燕翎雕一眼,道:“我们过去?”

  燕翎雕道:“我们俩一同过去。”

  “暴虎”龙天豪移步向前走去,燕翎雕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在三个红袍老和尚面前五尺左右处停了下来,“暴虎”

  龙夭豪首先开口道:“三位是佛光寺的三位高憎吗?”

  启动了一下眼皮,中间脸如古月般的老和尚合什打了个揖问道:“老衲正是佛光寺的慧圆、二位施主是……”

  “暴虎”龙天豪抢口道:“这位是燕翎雕,在下是龙天豪。”

  红衣老和尚沉声一叹道:“果然是二位。”

  “暴虎”龙天豪一呆,道:“这么说,三位是率众专程在此等我们的了?”

  圆圆缓慢地道:“龙施主,老衲等正是在此等待二位。”

  用手肘轻碰了燕翎雕一下,“暴虎”龙天豪道:“燕翎雕,我没猜错吧?”话落转向慧圆大师道:“大和尚,你们等得可真是地方。”

  慧圆平和地道:“有人事先通知老衲等在此守候,岂有错误之理?”

  “暴虎”龙天豪道:“金龙堡通知你的?”

  慧圆道:“正是。”

  黑脸突然一寒,“暴虎”龙天豪道:“大和尚,这么说,你是不会让我们过去了?”

  慧圆淡漠地道:“老衲只是想劝二位施主就此回去,世间事,一切都以和为贵。”

  “暴虎”龙天豪一声冷笑,道:“不用说,我们如果坚持不回去,一场拼斗,势必难免了!”

  慧圆大师凝声道:“施主,老衲并不想妄动干戈,但是,如果施主一定要闯,一场干戈只怕在所难免。”

  脸一沉,“暴虎”龙天豪冷笑道:“好,大和尚,咱们就试试吧!”转向燕翎雕道:“咱们过去。”

  燕翎雕冷静地道:“在下还想向慧圆大师请教几个问题。”

  “暴虎”龙天豪不耐烦地道:“人家话已说得一清二楚的了,你还有什么可请教的嘛?”

  燕翎雕道:“咱们有约在先,谁都要尊重对方。”

  话落转向慧圆大师道:“大师,你是佛门中人,为何也搅入这场是非恩怨中了呢?”

  慧圆大师乎和地道:“老衲为了要拯救无辜生灵。”

  燕翎雕一怔,道:“大师既言要动干戈,怎么又说要救苍生呢?”

  慧圆大师道:“若事在不得已时,以少换多,也算得上是救生。”

  燕翎雕道:“以我等之命,换取金龙堡中更多人的性命?大师,假使有一天,金龙堡横扫天下时,大师又将以何种身份出现呢?”

  “暴虎”龙天豪冷笑道:“那时他们来个龟缩大法,阳不见为净,不就全不相干了吗?”

  没有理会龙天豪的讽刺之言,慧圆大师面向燕翎雕正色道:“燕施主,老衲所指的不是金龙堡的人。”

  燕翎雕一怔道:“那是……”

  “暴虎”龙天豪道:“佛光寺的一百多人?

  慧圆大师道:“佛光寺有百多个不会武功之人尚在其次,主要的,是在金顶峰上那近千的人。”

  燕翎雕道:“我等并不会侵犯佛门,再说,金顶峰乃是当今武林的一个主要宗派之一,并非无抗拒敌人侵犯之力,大师何以说要救他们?”

  慧圆大师中肯地道:“燕施主,老衲的本意尚不止如此,老衲原先也期望二位施主能够去。”

  心头微微动了一下,燕翎雕道:“这么说,大师也想连我等救在内了?”

  慧圆大师郑重地道:“金顶峰尚且无自保之力,老衲此言,施主该不合以为是老衲蓄意恐吓吧?”

  “暴虎”龙天豪静下来了。

  点点头表示相信慧圆大师的说法,燕翎雕道:“大师,在下可否请问一下,威胁这许多人生死的那人是谁?”

  慧圆大师沉重地道:“老衲不便直说,但此人确实有足够的力量毁灭这一切。”

  “暴虎”龙天豪忍不住冷讥道:“大和尚,你不会是想说这个人是神、是佛吧?”

  心头突然一动,燕翎雕脱口道:“金佛?”

  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慧圆大师垂下了眼睑。

  这等于是默认了,“暴虎”龙天豪冷声道:“燕翎雕,别听他的,要是‘金佛’真个还活着,又怎会用他们来把咱们挡回去?”

  慧圆大师道:“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们绝不会回去。”

  燕翎雕道:“大师,他也知道二位绝非我们之敌。”

  慧圆大师平和地道:“也许他想过,也许他没想过,但是,无论如何,他派我们来,便等于是把金顶峰目下唯一的精华全派出来了。”

  燕翎雕道:“这么说,他是存心要利用这一战来灭绝金顶峰的全部精华,以泄其当年被逐之恨了?”

  慧圆大师道:“老衲不敢断言确是如此,但有一事老衲可以断言的,那就是,老衲三人一死,金顶峰对他将永无威胁,这一千多人的生命,也将因而保全。”

  燕翎雕道:“大师这是在为虎作伥。”

  慧圆大师道:“老衲既无力除虎,便唯此一途可行。”

  燕翎雕深沉地道:“大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慧圆道:“老衲曾跟他习艺,娜有不知之理?”

  燕翎服道:“如果加上我等呢?”

  慧圆大师肯定地道:“老衲深信于事无补。”

  燕翎雕道:“大师不是说过知道他的底细吗?”

  慧圆大师心头一动,道:“施主……”

  燕翎雕道:“不错,在下想假三位之手与他比一比。”

  三个老和尚的六道目光,在同一瞬间射在燕翎雕身上,每个神色之间,充满了不信任。

  慧圆大师摇摇头道:“施主,合老衲三人之力,尚非其敌。”

  深深地,燕翎雕道:“三位大师就准知道能敌得住燕某吗?”

  三个老和尚验上同时掠过一丝不悦之色,慧圆大师沉声道:“燕施主,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了。”

  淡漠地,燕翎雕道:“在下却并没有低估三位,干戈既然在所难免,如果三位能把在下拾下,那岂不是将减少更多人的伤心吗?相反的,如果三位拾不下在下,那将证明我们仍有除虎的可能。”

  “暴虎”龙天豪抢口道:“燕翎雕,我也有一份。”

  慎重地考虑了良久,慧圆大师道:“金龙堡内尚有雷氏二兄弟与十八个‘金剑手’,燕施主如要除我,必须把这些人也算在内。”

  燕翎雕道:“大师是说到时候将无法合二人之力对付‘金佛’?”

  慧圆大师道:“老衲正是此意。”

  “暴虎”龙天豪闻言枪口道:“别上他的当,这老和尚显然是想来各个击破的下流伎俩。”

  燕翎雕笑了笑道:“就由在下先独自来试试吧!”

  燕翎雕淡漠轻松的笑容使慧圆等三个老和尚觉得无法忍受,慧圆双目一睁,寒光闪射地道:“燕施主,这是以命相搏,老衲等虽是佛门中人,但今日之战,将无慈悲之心。”

  “暴虎”龙天豪数次插嘴,燕翎雕却未加理会,心中怒意己生,沉冷地道:“燕翎雕,他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转向“暴虎”龙天豪,燕翎雕低声道:“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一招半式之内将在下置之于死地,这段时间已足够你插手的了。”

  “暴虎”龙天豪冷笑道:“你认定了我那时候还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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