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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铁珠子”的目光随声转向右边,才发现大厅里还有没走的三个老者,他只觉得这三个人很面熟。但却不认得他们。

  燕翎雕转眸望了一眼,脸色不由为之一变,暗自忖道:“西川的三色剑?”

  “铁珠子”魏通才只当他们是与燕翎雕一伙的,肥脸猛然一沉,道:“不用在那里狂吠,老夫连你们三块料也算上了!”

  原先开口的老者大笑道:“哈哈……铁老儿,我看你不但瞎了眼,只怕心也昧了!像你这等废料,真难为你怎么能活到今天!魏老儿,先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狂,如果你能把你面前的那两个主儿放倒,老夫三个也,赔上三颗人头如何?”

  那老者右侧的另一个老者道:“大哥,要放倒那两个正主儿,你不是诚心在难为掌柜的吗?你瞧瞧,人家孩子才有多大呢?”

  老者话落,三人立时大笑出声。

  肥脸已变成了铁青色,“铁珠子”魏通才真恨不得伸手先劈了那三个人,但转念一想,却又怕多树了敌人,只得暂时强忍了下来,回身向柜上急走了两步,沉声喝道:“去与我把这两个东西的脑袋拿下来去!”

  十七八个壮汉不知死活地齐吼一声。一起奔向燕翎雕与“樵霸”柴洪,将两个人围了起来。

  抓起桌子上的酒壶,“樵霸”柴洪替燕翎雕斟上一杯,慢条斯理地道:“公子,这一路上少吃没喝的也实在够辛苦了,来,你先喝上一杯。”

  燕翎雕淡然一笑道:“老柴。你先喝吧,少停你还得忙上一阵子呢!”

  “樵霸”柴洪眸子中神光一闪道:“哪一种忙法?”

  燕翎雕道:“痛痛快快,随心所欲的忙。”

  这时,一个持刀大汉已经接近了“樵霸”柴洪身后。

  像是一点也没觉察到,“樵霸”柴洪兴奋地道:“有痛快的活干,比俺喝上十年老洒更解渴得多!”

  话落焕然起身,粗壮的身体猛然转向后面,叉开五指,一掌打了出去,正迎着身后那个摸过来的汉子的门面。

  左掌才“叭”的一声印在那汉子舱上,右拳巴结结实实地“冬”的一声插在那汉子胸膛上。

  仰面直撞入身后的那些同党群中,那汉子连哼都没哼出声来,便己七孔流血而亡。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周围的那些壮汉子见状呆了一呆,突然齐吼一声,各自使刀舞剑地围了上来。

  手无寸铁,“樵霸”柴洪见状情急之下,顺手从身边掠起把椅子,冲着那些扑上来的汉于挥扫出去。

  论力气、论身手,这些人哪里能与“樵霸”柴洪相比!只一个照面,便被打倒了三个。

  “樵霸”柴拱手中木椅的椅座,也被刀剑削去了半边了。

  仗着人多,那群汉子向后退了几步,重又浪潮般地涌了上来。

  刀剑齐挥,冷光夺日,气势倒也十分吓人。

  “樵霸”柴洪一声大吼,弯腰一式“风起云涌”,挥动椅子向四周打了出去。

  惨哼声中,木椅飞扬,扑上来的那群汉子,登时又倒下了两个。

  “樵霸”柴洪手中的木椅椅座己被刀剑全削光了。

  眼看着手中的家伙越来越短,“樵霸”柴洪心中也有些着急起来了。

  恰在这时,那群退下去的汉子重又涌了上来。

  情急之下,“樵霸”柴洪弯腰伸手捞起燕翎雕面前那张方桌的一只桌腿,大喝一声,迎着正面冲来的那些汉于硬推了过去。

  刀剑砍在硬木桌上,急切问无法砍透,“樵霸”柴洪又以外门工夫见长,那些汉子虽然不停地往桌上砍,但却伤不着“樵霸”柴洪。

  仗着一股猛力,“樵霸”柴洪直往前推出去,一面加重了双脚上的力道。

  只听桌子背面“唏哩哗啦”的桌椅倒翻的响声,不到七八步远,那一群四五个汉子便悉数被扫倒在地上了。

  这时,背后与两侧的那些汉子也恰好包抄了上来。

  就势一调桌腿,“樵霸”柴洪风车似地急转了三四圈,猛然撒手对准背后那群闪在一边的汉子抛了出去。

  一阵大响声中,当场就被砸死了三个。

  趁着众人退避的瞬间,“樵霸”柴洪双掌齐出,把那七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汉子,全劈翻在地上!

  这么来回一阵折腾,那十七八个壮汉已有十三四个被他放倒了,其他四五个只在边处拉着架势,却没有一个敢再上前的了。

  伸手从身边一张没倒的桌上捞起一把酒壶,“樵霸”柴洪嘴对嘴的喝了两大口,用衣袖一抹嘴,指指那四五个汉子道:“来来来,别尽缩在一边装孙子,你们今天是死定了!”

  双手捧着一个串着李子般大小铁珠子的铁胎算盘,“铁珠子”站在“樵霸”柴洪身后五尺左右处,阴冷地道:“黑小子,死定了的人是你,不是他们。”

  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燕翎雕温和地道:“铁掌柜的,你不动手,在下也不动手。”

  眼看着飞龙堡堡主交给他指挥的弟子,死亡将尽,“铁珠子”魏通才眼珠子全都气红丁,冷酷地道:“小辈,就算你不动。老夫也要活剥了你!”

  吃吃地轻笑了一阵,燕翎雕道:“铁掌柜的,你误会了在下的意思了,我不是怕你,只是希望事情能在公平的状况下分个清白而已。”

  “铁珠子”魏通才冷森森地笑道:“小辈,论江湖经验,老夫足够做你的祖宗了,你想蒙哪一个?”话落沉声喝道:“给我一起上!”

  那四五个退缩在一旁的汉子,一见有人撑腰,精神全来了,纷纷怪叫一声,一起扑向“樵霸”柴洪。

  “樵霸”柴洪料定了有燕翎雕守在身边,绝吃不了亏,见状向旁捞起一张桌子,飞身迎了上去。

  双手抱着的铁胎算盘,倏然向上一托,右手五指各压在一串铁珠子上,猛然向外一弹,“叭”的一声脆响声中,二十五颗铁珠子就像一蓬飞电船地对准“樵霸”柴洪背后罩了过去。

  一道白影,在“叭”的一声脆响声。就像是突然由空气中凝结出来的一般,挡在“樵霸”柴洪身后,二十五颗铁算盘珠子,悉数消失于白影中。

  右角上立时爆出一片喝采声,道:“好身法。”

  这是一片衷心的称赞声。

  这时,“樵霸”柴洪早已先后将那四五个失去依靠的汉子放倒了。

  惊惶地望着面前这个右手拿着身上穿的那件白袍的少年人,“铁珠子”魏通才怔住了。

  脱去了那件用来掩饰身份的白袍子,左手拿着那柄窄长的剑,燕翎雕重又露出了本来面目。

  黑衣、白剑,“铁珠子”魏通才脑海中猛然问浮上了一个可怕的人影,他,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由他那身独特的装束,“珠珠子”魏通才仍然忍不住脱口叫道:“燕翎雕?”

  淡漠中带着森寒冷酷的气息,燕翎雕道:“魏掌柜的,我是谁已于事无补,你仍得走完你心中原先想着的那条路。”

  心中有些寒冽,“铁珠子”魏通才道:“老夫并非怕事,如果你真是姓燕的,最好我们不要伤了和气,你与我们金龙堡并没有什么不可解的深仇大恨,对吗?”

  把衣袍内那二十五颗铁算盘珠子倒入手中,燕翎雕道:“魏掌柜的,如果这二十五颗铁珠子中的任何一颗打在在下身上,你现在会怎么说?”

  燕翎雕的口气等于告诉“铁珠子”魏通才,他们之间已无协协之可能了。

  肥脸猛地一沉,“铁珠子”魏通才冷冷地道:“年轻人,老夫说过,我并非怕你。”

  淡漠中带有无比的寒酷气息,燕翎雕道:“魏掌柜的,很好,该怎么办,想必你是知道的了!”

  暗自将劲道凝聚于右臂上,“铁珠子”魏通才倏然大吼一声,飞身急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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