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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云中鹤惊喜并迸,但却困惑万端的道:“这与姑娘的平日行为,似乎不大一致。”

  君梦如颔首道:“那是我的伪装,为了不使君中圣窥破隐情。”

  云中鹤紧盯着她道:“姑娘能说得清楚一些么?”

  君梦如苦笑道:“自然,我告诉你,因为我已经近乎绝望了的宿愿,现在要寄托在你的身上,那就是杀掉君中圣,捣毁正义崖,报仇雪恨,因为只有你才对抗得了君中圣,才有希望消灭这个假正义为名的凶徒。”

  云中鹤双目圆睁,皱眉道:“云某愚拙,还是难以尽明姑娘的

  君梦如恨恨地道:“你认为我真是君家所收养的孤儿么?完全不是。我的遭遇跟你一样,一家三代都丧身在正义崖之下,所不同的是你侥幸进入了金碧宫,我却被君中圣收养了下来,叫他祖爷爷。”

  云中鹤皱眉道:“君中圣老奸巨滑,截至目前为止,只怕另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他会这样的相信姑娘?”

  君梦如苦笑道:“那是因为他给我服食了一颗能够忘记过去的药丸。”

  “但姑娘却清醒得很。”

  “不错,我幸运的骗过了他,他认为我已吃了下去,实际我却把它丢了,我伪装失去了记忆,只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能博得他相信的原因,是因为我当时只不过是个三岁女童,他绝不相信一个三岁女童会伪装得那么象,加上十多年来,不曾露出一丝破绽,他才完全相信了我,把我当做唯一的心腹,以这白水山庄为例,除我而外,没有一个会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血碑主人。”

  “我跟他学习武功,目的在于伺机报仇,然而,现在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虽然他已完全相信了我,但是我仍然没有机会,因为他武功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虽在熟睡之中,依然可辨十丈内的脚步之声。”

  云中鹤咬牙道:“这老魔果然厉害。”

  君梦如继续说道:“所以一个月之中,我不敢对你有一丝表示,因为他虽信任我,却难保他不在附近观察,万一被他看了出来,一切的计划就都完了。”

  云中鹤忙道:“姑娘顾虑得极是,也只有像姑娘这样聪慧的人,才能骗得过那老魔。”

  君梦如一笑道:“你别灌我迷汤,那老魔苗疆之行,是昨日就走了的,为了怕他去而复返,我才拖到今天救你。”

  云中鹤道:“这又为什么呢?今天就不会去而复返了么?”

  君梦如笑道:“那老魔此去最快也要七日时间,倘若他走后有悔意,至多当天就又折了回来,当天不回来,新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云中鹤连连点头道:“姑娘慧心巧思,实非常人能及,君中圣因何忽然要去苗疆呢?”

  君梦如一笑道:“再去讨一颗可以使人忘记的药丸送给你吃。”

  云中鹤道:“这种药他本来没有么?”’

  君梦如道:“若干年前,一位苗疆的邪道异人,送了他一颗失忆之药,当时正巧我被掳不久,那颗药丸就被他当糖果送到我的口中,好在那药九不易炼制,那位邪道异人也只是送了一颗给他。”

  云中鹤接口道:“万里迢迢,跑趟苗疆,就为了讨一粒药丸,岂不

  云中鹤不由暗暗心惊,倘若不是遇上了君梦如,倘若君中圣真的弄来了那使人失忆的药丸,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下去,那……

  君梦如双眉一扬道:“你再试试看,现在能提聚功力了么?”

  云中鹤一直就不曾停下来过,一直一面交谈,一面暗暗提聚,然而,情形并没有改变,全身脉穴,仍然像是有东西堵塞一样。

  他微感颓丧的叹道:“那青烟的效用果能支持六个时辰么?”

  君梦如忙道:“这倒一点不假……”柳眉深锁,有些焦的的道:“按说,你现在应该恢复了才对,为什么?”

  云中鹤凝重的道:“君中圣诡计多端,也许他……”

  一言未结,忽听一串大笑传了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好哇,你们瞒着老朽,干得好事……”

  一条人影已经捷如飞鸟,向两人扑了过来。

  云中鹤、君梦如两人不由同时大吃一惊。

  由那口气语调听来,分明是三环套日君中圣突然回来,发觉了两人的一切密谋。

  云中鹤功力不能提聚,形同常人,君梦如武功平平,不堪一击,岂非要任由君中圣收拾、宰割。但两人意念尚未转过,人影已然扑到面前。

  云中鹤、君梦如不由又任了起来,因为来人并不是君中圣。

  定神着时,只见那人年约八旬,一袭银色长衣,身材瘦长,面容清瘦,胸前飘垂着一部雪白的长髯,背后斜插着一柄巨大的铁骨折扇。

  君梦如吁了一口长气,娇喝道:“马总管。”

  云中鹤顿时悟到,这人就是白水山庄中的马总管马必武。

  马必武收住身形,拱手道:“君小姐。”

  君梦如放下脸来道:“这胭脂湖方圆十里之内,是我祖爷爷划给我的禁地,白水山庄中任何人不得进入,你虽贵为庄中总管,也不该擅闯禁地。”

  马必武哈哈一笑道:“可惜庄主不是小姐的祖爷爷,而是小姐的仇人。”

  君梦如变色道:“你听了我们的谈话?”

  马必武笑盈盈的道:“一字不遗。”

  君梦如凝注着他的神色道:“你也已经知道了君中圣的真实面目,你……对他有什么感想?”

  马必武从容笑道:“老朽早就知道了。”

  君梦如啊了一声道:“那么,你准备怎样?是忠于老贼君中圣,拿我们领赏,还是……”

  马必武平静的一笑道:“小姐如果知道老朽平日的为人,就该知道老朽要怎样做了。”

  云中鹤立于两丈开外,手按剑柄,一付随时准备出手之状,但他心中却悲哀得很,因为他清楚无比,自己眼前的情形是:不堪一击。

  君梦如哼了一声,叱道:“我不知道,你干脆一些,自己说出来吧!”

  云中鹤冷冷笑道:“坦白说,云某此刻委实不堪一击,要动手正是时候。”

  马必武笑笑道:“老朽正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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