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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第二十七章 女人的眼泪

  丁雁翎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并非仗着本身能耐,而是仗着机关埋伏,这有什么值得得意与自夸的?也许人世之间,只有你们兄弟,会以此自豪。”

  老者并不生气,仍得意洋洋地道:“聪明者善以物制物,只有愚笨之人,才以力治物,丁雁翎,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哈哈……”

  丁雁翎把左右情势打量了一番,突然冷笑道:“四位好像很有把握把我们置于死地。”

  老二道:“你可是不相信?”

  丁雁翎淡然道:“不错,在下正是不相信。”

  老二冷笑道:“你何妨向上看看,那洞顶便是五位盖尸之物。”五人闻言心中同时一凛,如果这室内的机关,真的是石室的石顶,则由那高达五丈的距离判断,石室之顶,只要有万斤之力,那压下的力量,岂不要达数十万斤,别说是五个人,就是五百个人,只怕也无此能力将石顶举起。

  五人抬眼一看,只见石室顶石,四周与四壁并不相接,似是悬空的,可见四丑所言并非虚言,脸上神色不由为之一变。

  就在五人抬眼之际,老二右手猛然用力在白石钮上一按,但是,却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老大见状,也用力一按,亦未见反应,两人心中一急,也忘记五人会看到,竟只顾全力扭按起来。

  这也难怪,四人功力原本就比四女差了很多,如果机关一旦失败,生死将立刻改换对象。

  彩凤仙子梅玉霜偶一低头,见此情形,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紧张之情登时全消,娇笑一声道:“怎么?机关失效了吗?”

  四丑闻言面色登时大变,这才想到,何以有机关与埋伏相阻,他们仍然会那么快就到达这里。

  丁雁翎等人一听说机关失效,不由心情全松了下来,缓缓把目光由洞顶移下来,向四丑看去。

  四丑这时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明知机关已真的失去效力,双手却仍按在机钮上不敢移开。因为,他们知道,一移开双手,便将立刻死于五人之手。

  老三强自镇定地冷笑道:“机关失效又有什么,各位何妨走近一试?”话落放下右手,仅用左手按于钮上。

  丁雁翎见状冷笑一声,道:“这表示右手机钮失效,左手的还好用的吗?”

  老三心头狂跳,冷冷地道:“也许左手的也失效了,阁下何妨上来一试?”

  丁雁翎冷笑道:“不要用‘也许’,而是真的失效了,在下过去,只怕尊驾就无法再说话了。”话落缓缓举步向老三走去,行动沉着中,充满了杀机。

  老三心中明白左手机钮控制的是退身暗门,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埋伏,丁雁翎真的走上来,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开始由他脸上不断地滚下来。

  丁雁翎阴森的一笑道:“阁下怎么还不发动?”

  老三心头念头电转,突然忖道:“我何不借机逃走!”意罢念决,突然大喝一声道:“小子找死!”话落左手猛然向机钮一按,看也不看,扭头就向后撞去。

  “砰”的一声,老三突然双手抱着头,倒退了三四步,四女直看得扑哧笑出声来。

  其余三丑,见状知道事态严重,各自左手一按,见身后暗门并没有打开,心知机关总线已被人切断,但却不敢形诸于色,以防被她们看出,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脱身之计。

  丁雁翎冷冷地扫了老三一眼,道:“阁下怎么用头去撞石壁,这也是机关之一吗?”

  四女闻言,登时格格娇笑出声,因为丁雁翎话声非常正经,不似开玩笑的语气,所以特别好笑。

  老三至此,算是黔驴计穷,无计可施了,突然,他把心一横,暗中把功力凝于双掌,蓦地大吼一声道:“这也是机关之一!”一招“双凤朝阳”,由下而上,猛然向丁雁翎小腹拍去,出招迅捷阴毒之极。

  丁雁翎就是等他出手,见招身形突然向右一侧,右手闪电伸手,恰好扣住他拍出的左手脉门,冷叱一声道:“去吧!”

  声落猛然用力向石壁上掼去。

  老三脉门被扣,全身功力立刻全失,哪有能力自保,只听一声惨号,夹着砰的一声大响,老三一颗头颅早已撞成了碎片,鲜血脑浆流满一地,状至凄惨!其他三丑,一见丁雁翎举手投足之同,杀了四人中一人,心知久留有害无利,那结义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纷纷拔腿向老大立身的门口奔去。因为,只有那里与对面才有出路,但对面却是通往五里雾场,容易碰见断魂谷主千面人,所以谁也不敢从那里走。

  四女虽然始终嬉笑自若,但她们心中却都早已存杀机,三人这一逃,不啻是自取灭亡。

  三人身子才一动,突听彩凤仙子梅玉霜娇叱一声,道:“哪里走?”右手一扬,六枚带翼银针早已打出,一闪射到三人面前,以反方向对准三人咽喉射来。

  三声惨号过处,三人咽喉之上,已各中了两枚银针,直冲了七八步远,才轰然倒地身亡。

  丁雁翎一扫四周,朝进口处一指道:“我们进里面去!”话落当先而行,四女当即急步相随。

  白雾随着五人前进的距离加浓,隐隐透出一股热力,使人觉得如同处身于雨前的闷热之中,浑身不舒服。

  丁雁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忧抑,触景生情,想到他第一次进到这里来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的母亲,与为自己闯谷而被杀害的姊姊。

  四女与丁雁翎相处了这么久,在平时,她们虽然有时发现丁雁翎平静下来的时候,眸子深沉,时常带有一股淡淡的忧抑,却从来没有发现像今天这么重。

  四人什么也不敢说,只紧紧地跟着他,默默而行,她们虽然都想分担一些心上人的痛苦,但却不知由何着手,同时,她们也知道,丁雁翎心中担忧与悲戚的事情,是从来不肯告诉任何人的。

  进入五里雾场的中心,她们几乎看不见三尺以外的东西,花艳芬娇怯地叫道:“翎哥哥……”

  丁雁翎剑眉一扬,粗声道:“什么事?”

  花艳芬听出丁雁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芳心中一惊,登时闭口不敢再说下去,娇靥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委屈之色。

  丁雁翎走了一段路,不闻花艳芬再问下去,心中突然一动,暗忖道:“我不该将自身的恼怒,传于天真无邪的她。”思忖间,缓缓放下脚步,等花艳芬走上来,才拉起她的小手,道:“芬妹,什么事告诉我?”语气十分温柔。

  花艳芬垂下粉颈,不由自主地流下两颗清泪,默默不语。

  丁雁翎知道她哭了,暗自叹了口气,用衣袖轻轻替她拭去眼泪,温和地道:“芬妹,不许哭,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待你了,唉!

  你不知道,我心中实在太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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