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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白玉骐淡然一笑道:“阁下过奖了,在下不敢当,假使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你该是江湖上盛名久着的药王了。”

  老者冷笑一声,道:“江湖无名之辈,难得大侠记得老夫。”

  白玉骐笑道:“因为在下见过令郎。”

  药王闻言狂笑道:“哈哈……老夫倒要感谢你对犬子的教训呢?”话意中充满了怒意。

  日月老人一见情形不对,不由冷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七面鸟卢珍此时早已怒容满面,冷笑一声,道:“你可弄清楚了事情的真象了?”

  药王冷森森的笑道:“没弄清楚,老夫为什么要感谢他呢?”

  “七面鸟”卢珍大怒,笑道:“哈哈……好个盛名久着的药王,你可要本人说说当时情形?”

  白玉骐回头淡然扫了“七面鸟”卢珍一眼道:“你不要说了。”话落转脸向药王道:“那么阁下完全相信令郎?”

  药王在盛怒之下,那会考虑许多,闻言怒声道:“难道老夫还要信任你白玉骐不成?你又不是我儿子。”

  这句话说得的确太欠修养,日月老人脸色不由为之一变,要不是药王有援手他孙女之恩,只怕他早就忍耐不住了。

  “七面鸟”卢珍气得双目似欲喷火,但在小主人面前,他却不敢发作,心中直暗暗狠道:“若有一天,你老不死的落在我七面鸟卢珍手中,我不把你整得体无完肤,誓不为人。”

  白玉骐俊脸一寒,狂笑一声,道:“哈哈……好个德术兼修的药王,白某佩服你了,阁下既然信得过令郎,事情已没有再说的必要,你划下道儿来,白某接住就是了。”

  “七面鸟”卢珍这下可找到出气的机会了,当即插口道:“小主人,假使他儿子也在这里,最好是父子联手齐上,不然,你胜之脸上也没光彩啊!”

  “七面鸟”卢珍原是一句气话,但这句话却使日月老人猛可里为之一震,因为自到场到现在,他一直就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如果说药王之子莫玉麟真个来了,那他现在又在那里呢?

  药王此时大怒,吼道:“哈哈……来来来,老夫虽然不才,但也要领教领教你白玉骐到底有什么惊人绝学,纵使因而丧生,老夫也觉荣幸。”

  药王这里一叫战,日月老人虽然放心不下,却也不好真个就此离去,因为,他是此间的主人,何况,罗绮萍如果没有药王悉心照料,早就命赴黄泉了,他又怎好当着药王之面而怀疑人家的儿子呢?

  白玉骐摇头笑笑道:“你我并无什么不解之仇,为什么一定要诉诸武力呢?”

  药王冷笑道:“成则为王,败者为寇,白玉骐,你如自信有本事,何妨出手一搏,老夫已这么一大把年纪,只怕三言两语还唬不住我。”

  白玉骐剑眉一挑,笑道:“在下并未唬你,因为,你我交手,不出五招之内,必然分出胜负,你我既无什么不解之仇,又何苦要身败名裂于此呢?”

  药王冷笑道:“你说谁败给谁?”

  白玉骐突然答非所问的道:“令郎在不在此?”

  药王此时只想与白玉骐一决胜负,那里有心思旁顾,闻言冷然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问他则甚?”

  白玉骐郑重的道:“请令郎把当日情形重述一遍,如果阁下认为有用武力解决的必要,那时白某一定奉陪就是。”

  白玉骐不准“七面鸟”卢珍一言将当时的情形道出,为的就是怕药王听了儿子的话,先入为主,而认为“七面鸟”卢珍是捏造之言,是以才要莫王麟出来当面对质,其用心之苦,可想而知。

  然而,此时药王对白玉骐成见已生,任他说得如何诚恳,他又岂能听进半句,当下冷笑道:“白玉骐,老夫早已说过,信任自己的儿子,你如真的称得上是英雄,就不该再拖拖拉拉了。”

  白玉骐所以一忍再忍,那会是怕了他药王,如今被药王一激,不由为之大怒,冷笑一声,道:“在下真为你一世英名惋惜。”

  药王道:“你自信自己必胜?”

  白玉骐坦然的道:“五招之内,阁下必败。”

  药王乃是老一辈的人物,一向自视极高,如今当着日月老人,他怎能忍受得了这种轻视,猛然向前跨上一步,喝道:“来来来,老夫见识见识。”声落早已把真气提聚双掌以待。

  日月老人见情势已到非拚不可的程度,深知此时如果再不出面劝阻,是不行了,当即上前道:“莫兄,算了,算了,白玉骐既然有话未说完,何妨容他说完之后,再作最后处理,如此猛然行事,等下万一……”

  药王未等日月老人把话说完,已抢口道:“难道老夫一定败北?”

  日月老人面色一变,但却又忍了下来,慨然道:“不瞒莫兄话,老夫也非白玉骐之敌。”

  药王闻言心头顿时为之一震,连日月老人都敌不过白玉骐,自己武功,比日月老人还差了许多,又怎会是人家这敌呢?一时之间,倒做难了起来,但他此时箭已在弦,却又不能不发。

  突然,另一个念头,袭上心头,不由为之冷哼一声,忖道:“敢情你以为有了白玉骐,你孙女之病就可痊愈了,是以才危言恐吓于老夫,哼!她虚弱的身体,如没有老夫,看你怎么治得了。”他这偏激的想法一生,顿时宽心大放,狂笑一声,道:“人死留名,虎死留皮,老夫虽明知不敌,但却要一拚,兄台之盛意,小弟心领就是了。”话落仍然向白玉骐走去。

  日月老人是老江湖,药王话中之意他那有听不出之理,闻言当然不便再说,只得淡然一笑道:“那么老夫倒是多言了。”

  白玉骐见药王如此不可理喻,心中也不由动了真怒,当即冷笑一声,道:“你既然不死心,那在下只好得罪了。”声落人已走至药王身前不满一丈之处,神态轻松之极,似无对敌前的紧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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