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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到了第四天早上,她才又醒过来,这时叶亦深才刚打完鱼回来,看见她醒了,赶忙跑过去。

  由于她这几天有发烧的现象,是以一直昏迷不醒,叶亦深很担心,每天不断地用水帮她擦拭脸部,让她降温,只是她是女的,不方便替她全身擦拭,这也使得她的温度没有办法那么快的降下来,昏迷三天,只怕还算是好的了。

  这三天之中,叶亦深也发现一件事。在他每天帮她帮她擦脸的过程中,她脸上原本沾着的一些面具的胶水和药物都被叶亦深给擦掉了,呈现出她原本的样子来,叶亦深才发现,这个空服员竟是如此地好看。

  她的好看,叶亦深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她原来要更好看一点的,只是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樵粹和苍白。

  叶亦深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眼睛的样子,不过从她静静地闭着眼的时候,叶亦深可以看见她那一双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地躺在下眼皮之上,那对睫毛长得真好看,大概是叶亦深见过最好看的一对睫毛了。他看到这一对睫毛时,心里曾想过,不知道这样的一双睫毛会配在什么样的一双眼睛之上?他也曾猜疑这双睫毛是假的,以这个人的易容术的水准而言,这么一双小小的假睫毛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

  她除了那一双很突出的睫毛之外,其他的五官长得也很好看,长长的瓜子脸,有一点曲线,但又不是很强烈,刚中有柔,柔中有刚。

  她的鼻子和嘴,也和她的脸型一样,不特别强,也不特别弱,给人一种十分匀称的感觉,就以她睡着的时候来看,她已经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了。

  现在她醒了,坐在床上。这张“床”,是这两天叶亦深为地做的一张用树叶和树枝组合的床,她一直睡在沙滩上,易受潮气的侵袭而生病,到了白天日照强烈,怕她被人阳晒伤了,所以叶亦深又找了树枝搭了一个棚架,上面铺了许多树叶,替她挡住阳光。

  她看着叶亦深跑向她,揉了揉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在作梦?”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痛传来,她才不得不相信她眼前所见是真实的。

  叶亦深的外套和衬衫给她做了被子,现下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内衣,三天没洗,早就破烂不堪了,裤子这几天给海水浸泡过,也是完全不成个样儿,更惨的是,叶亦深好几天没有刮胡子,满脸的胡须又黑又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野人一般,这也难怪她会觉得自己是在作梦。

  叶亦深跑到她的身边,脸上出现了很高兴的神情,他一边放下手上的鱼和钓鱼的工具,一边很高兴地对着她道:“太好了,奶终于醒了。”他在她身边生了下来,很自然的就想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看还有没有发烧。

  她一看叶亦深的手伸过来,自然的反应就是退了一下,躲开叶亦深的手,按着很不客气的道:“你要干什么?”

  叶亦深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不是很礼貌,便缩回了手,说了声:“对不起,”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奶还有没有发烧。”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发烧,是以愣了一下,才道:“我有发烧吗?”

  “有,奶已经发烧了三天三夜了。”叶亦深说道。

  她似乎什么事也不记得。“我发烧了三天了?我怎么会在这?”

  “奶不记得了吗?”叶亦深反问。

  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三天前我们还在飞机上,奶抢了我的舍利子,记不记得?奶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跳下来,我也跳了下来,后来┅┅”叶亦深说到这里,她突然大叫:“你是叶亦深”

  叶亦深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彷佛叶亦深是个什么怪物一样,他不禁道:“怎么?我很可怕吗?”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她自己在口里小声的说道,似乎对现在这个情形不太能接受。

  “这是因为奶抢了我的舍利子,所以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奶觉得我这么说可以吗?”叶亦深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立刻摸了摸身上,发现舍利子还在,才又道:“这几天,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做什么?”叶亦深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随即理解她说的做什么,是指叶亦深有没有趁人之危,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吃她的豆腐。叶亦深很想笑,想说这个女人不担心自己的伤,不担心两人流落在这个荒岛上可能就要成为野人,或是她才抢到手的东西就要被叶亦深拿回去了,反而先想到自己有没有占她的便宜,真是太奇怪了,叶亦深不解,是什么原因造成她有这种心理,是她个人的因素?还是这是一种通病?

  他有一点点的生气,也觉得有一点点的可笑,他生气的是她把自己看得太下流,而觉得可笑的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竟然想到的是这个。

  叶亦深用想笑又不笑的口气道:“没有啦,我没有对奶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并不是百分之百的高兴。只听她又道:“那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罗?”她又道。

  “当然是没有,我叶亦深可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叶亦深还相当严肃。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她道。

  “不会啊,奶长得很好看。”叶亦深回道,不过心里却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吸引你吗?”她又问。

  叶亦深一听,真是被气得牙都歪了,他心里想:“这个女人的心理真是奇怪,刚才问我有没有对她怎么样,现在又问我为什么不对她怎么样,实在是搞不懂她。”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知道,女人的心思是多么多面,岂是他能搞得清楚的

  叶亦深也懒得和她说这些,便回答她道:“奶想太多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是现在奶必须还给我那颗舍利子,等到奶的伤好了,或是在奶的伤好之前,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大概是在大西洋中的某一个小岛上。”叶亦深回道。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呢?”她又道。

  “目前尚没有办法,只有等等看有没有什么船经过这里时,同他们求救了,或是做一艘独木舟划回欧洲去。”叶亦深道。

  “奶是在开玩笑,是不是?从这里划独木舟回欧洲?我看你脑筋不大正常。”她道。

  “难不成做一条豪华邮轮吗?我看独木舟实际一点。”叶亦深笑着道。

  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叶亦深这个玩笑她并不觉得好笑。

  她看了看自己躺卧的床,又看了看那个粗糙的篷子,一脸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道:“这是你做的?”

  叶亦深也随她的眼光看了看床和篷子,点了点头,道:“怎么,做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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