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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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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華陀」宋超然道:「這『大還丹』療傷治病之神效,此刻的老朽就是一個最好證明,至於練武的人服了可以憑空增加一甲子功力,也決非誇張之語,不過,孩子,你今天的收穫可還不只這一點哩!」 裘克心睜著清澈的雙眸,困惑地望著對方。 「辣手華陀」宋超然淡然一笑道:「剛才你服藥行功之際,那和尚以本身真力輸入你的體內,你感覺到嗎?」 裘克心點點頭。「辣手華佗」宋超然道:「這種武林絕頂高手的『隔體傳功』,其功效也決不下於『太還丹』,而且據老朽所知,這和尚生平不過問武林中事,也未收徒弟,今天對你卻特別成全,可真是奇蹟哩!」 裘克心道:「這位大師究竟是……」 「辣手華佗」宋超然打斷他的話道:「和尚的來歷暫時別問,方才你沒聽見他交代過我嗎?」 說到這裏,他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似的問道:「你師傅究竟與『普渡教』有何過節?」 裘克心心頭暗忖:你與我師傅交非泛泛,連你都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哩!他心中想著,口中順口答道:「這正是晚輩想向您老人家請教的事咧!」 「辣手華佗」宋超然苦笑道:「難道你師傅平日之間一點口風也不曾透露過?」 裘克心道:「是的!」 跟著,他似若有所憶地道:「不過他老人家曾不止一次這麼說過:『師傅一生之中只做過一件錯事,雖然只是無心之錯,卻使師傅抱憾終身,孩子,你必須好好用功練武,萬一師傅有生之年不能了清此一心願,這副千斤重擔,就落在你的肩上啦……!』晚輩所知道的也僅僅是這謎樣的幾句話了!」 「辣手華佗」宋超然沉吟少頃道:「既然如此,急也徒然。孩子,你還是遵照和尚的吩咐,先去九華山吧!」 說著,他打開那一隻藥箱,取出兩個小玉瓶道:「老朽為了報復殺妻毀家之仇,必須做點準備工作,短時期內可能暫不露面,這兩個小瓶中的藥丸,紅色療傷治病,黃色祛毒防蟲,你帶在身邊,可防意外亦可濟世救人之用。」 裘克心伸雙手接過兩隻玉瓶。 「辣手華佗」宋超然雙目神光湛湛地注視裘克心道:「孩子!記著!任何人面前別說老朽還活在人間!還有,『生死神判』西門放、『笑面無常』司馬青衫兩個人你不可殺他們,老朽必親手刃此獠以奠亡妻!」 裘克心垂頭答道:「晚輩知道了!」 三天之後。 九華山化城寺客房之中。 雲床上盤坐著一個灰衣老僧,鬚髮如銀,面容枯槁,此刻,似乎正在垂簾入定。 雲床前面,肅立著剛由黃山趕來的少年英俠裘克心,他滿臉誠摯,清澈的雙眸中射出柔和的光輝,凝注老僧臉上,默然無語。 良久良久之後,老僧徐徐睜開雙目,在裘克心臉上注視少頃,然後,和聲問道:「那位叫你送蠟丸來的高僧,有沒有別的交代?」 裘克心道:「沒有,不過——當晚輩向他老人家請示今後行止時,他老人家曾說可逕向老前輩請示。」 老僧聞言後,沉吟少頃,突然若有所憶的注視著裘克心道:「你既係老衲故人黃衫客白曉嵐的再傳弟子,老衲就要托大叫你一聲娃娃了,來!娃娃!就以現在的距離,盡你全力向老衲遙空一擊。」 裘克心朗目中充滿困惑地凝望著老僧。 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有一件既刺激而又危險的任務要你去執行,雖然老衲已看出你功力不凡,但仍得親自考驗你一下,看看能否勝任?」 裘克心心頭暗忖,對方既係與自己師祖同輩的人物,功力自非等閒,自己何不借此機會,一試最近幾天的奇遇,究竟功力已精進到何種程度? 他念動功隨,暴提全身真力,右掌猛推,一股勢能摧山毀嶽的陽剛掌風,陡地向端坐不動的老僧擊去。 那麼強勁絕倫的掌風,一到老僧身前,竟似被一層無形的罡風所化,老僧依然紋風未動,僅僅他的灰色僧袍拂揚了一下而已。 裘克心不由心頭暗自沮喪,可是那老僧卻大拇指一翹,微微笑道:「娃娃,別喪氣!當今武林後輩人物中,能以掌風擊破老衲護身罡氣,揚起老衲僧袍的人,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娃娃,你目前的功力,已足能擔當此行任務,但不知你是否有此膽量?」 裘克心俊目一挑道:「只要能造福蒼生,能解除晚輩恩師的煩惱,雖赴湯蹈火,亦所不辭!」 老僧微笑道:「你知道老衲想要你去幹什麼事?」 裘克心道:「請老前輩明示!」 老僧道:「老衲要你代表你師傅,走向敵人為他所設的陷阱中去!」 裘克心道:「老前輩的意思,是要晚輩前往北京?」 老僧道:「不錯!來!你且附耳過來。」 老僧在裘克心耳邊嘰咕了一陣,裘克心只是連連點頭,然後老僧由懷中取出一個黃色小布包交給裘克心道:「這東西不到緊急關頭不可輕意使用,好了,你現在就走吧!」 日正當午。 宛平城中悅來客棧門口,卓立著一個倜儻不群,英俊挺拔的白衫少年,正在負手閒眺。距離白衫少年兩家店面的一家雜貨店門前街邊,蹲著一個鬚髮全白、鶉衣百結的老叫化,兩手架在膝心。 遠處,一陣鈴鸞聲與雜踏蹄聲響處,風馳電掣地奔過來四騎快馬。 那龍鍾老叟正走到街心,一見那四騎快馬撥風似的奔來,頓感張皇失措,進退維谷,而那四騎快馬似乎不曾看到街心的老叟,也可能是馬上人根本忽視人命,奔馳的速度一點也未見減低…… 眼看那龍鍾老叟,即將喪生在這四騎快馬的鐵蹄下,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四騎快馬,即將撞倒那老叟的間不容髮的瞬間,驀然兩條人影一閃,那龍鍾老叟,竟同時被兩個人提到了街旁的屋簷之下。 緊跟著,一聲清叱:「狂徒給我留下!」 同時一聲蒼勁的語聲道:「老弟不可造次!」 原來竟是那白衫少年與老叫化,同時救起龍鍾老叟的老命。此刻,那老叫化猶自握著做勢縱起欲追的白衫少年的一隻手,兩個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詫與欽佩的神情,怔怔地注視著對方,連那龍鍾老叟在一旁,向他們殷勤致謝,以及馬上人正勒馬停韁向他們怒視著也忽略過去了。 少頃之後那白衫少年才恨聲說道:「老前輩!這宛平城與天子腳下的北京近在咫尺,這些狂徒如此草菅人命,難道就沒有王法治他們嗎?」 老叫化冷眼打量了馬上人一眼啞聲笑道:「王法?老弟,你沒有看到他們的服飾嗎?他們是大內侍衛,也就是皇帝的保鏢,王法能奈他們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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