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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白義微微一笑道:「兩位姑娘!我先走了!」

  說著,一矮身形,扭腰遠去丈餘,一連幾個起落,已自不見!

  楊玉鳳正因白義的突然而出,沒敢取出密陀神珠為金白羽療傷,目送白義走遠,又見白冷秋蘇玉蟾到了身邊,不由問道:「二位,適才何人?」

  白冷秋道:「是老傭人。」

  「傭人?」楊玉鳳不由道:「既是妹妹家傭人,該留下來伺候你哥哥,不是方便得多嗎?免得我們女孩子……」

  蘇玉蟾忙道:「不是金家的傭人,乃是師門的傭人!」

  白冷秋一抬頭瞧了下天色,催促道:「讓季如山耽擱了半天,煩死了,楊姑娘!密陀神珠快取出來!」

  楊玉鳳也忙道:「對!不要誤了他的病毒!」

  口中說著,探手取出密陀神珠,另隻手就去解金白羽的胸衣。

  白冷秋一見,不由芳心一陣苦澀。

  因為,她見楊玉鳳一個女兒之身,毫不考慮的去解金白羽的衣襟,這意味著什麼?她想:「假如他二人沒有兒女之私,男女授受不親,最少應該有些兒踟躕才是!」

  其實,白冷秋乃是心有所屬,一味的鑽牛角尖,完全會錯意了。

  楊玉鳳的個性豪爽,加上自小就在江湖上行走,武林中男女之別不免看得淡一點。

  同時,此時是救人第一,更顧不了許多。

  因此,她大大方方的解開金白羽的衣襟,露出寬挺結實的胸膛,輕輕的將密陀神珠放在他的心窩。

  一片又黃又紅的珠光,耀目生輝,在夜色裏格外明顯,逼得星月失色,足有五尺之團,使人不敢逼視,果然是武林至寶。

  楊玉鳳低聲道:「二位姑娘把著風,我守著他!」

  口中說著,她將金白羽的上半身,抱在自己懷裏,一手繞過他的頸子,一手扶著神珠。

  白冷秋心中更覺酸溜溜的。

  然而,此時是既說不出口,又因眼看金白羽面如金紙,昏昏迷迷的傷勢不輕。

  她只好噙著眼淚,背過身去,仗劍瞭望。

  足有盞茶時分。

  但聽金白羽嘆了口氣道:「好悶。」

  白冷秋、蘇玉蟾才雙雙回身。

  但見金白羽兀自躺在楊玉鳳懷裏,但雙目已開,臉上也有了紅暈,只是神情尚有些兒疲乏。

  再看他胸前的密陀神珠,光輝竟減了不少,隱隱約約中有一團淡淡的灰煙,圍繞著神珠裊裊遊動。

  白冷秋一見,咬著銀牙道:「你好些兒沒有?」

  金白羽苦苦一笑道:「妹妹!我……」

  楊玉鳳接著道:「你中了九子白魔的白骨無情毒氣……」

  「噢!」金白羽如夢初醒,失聲道:「對!那陸夫人與九鳳呢?還有谷之陽……」

  楊玉鳳抱著金白羽頸子的一根藕臂,不自覺的緊了一緊道:「不要動,毒氣還沒盡呢?」

  白冷秋幾乎要流下淚來。

  她對金白羽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在芳心之中,已視金白羽為自己唯一的愛人。

  如今,眼見他躺在別的少女懷抱裏,這滋味怎能受得了,因此,她沒好氣的道:「楊姑娘!你把他平放在地上不是好得多嗎?」

  楊玉鳳微微一笑道:「地上全是亂草髒泥!他的頭必須墊高一點,韻心妹妹是怕我不耐煩嗎?」

  白冷秋紅著臉道:「對!我怕你累!」

  金白羽這時也覺著躺在楊玉鳳懷裏有些不便,他掙扎著欠起身子,一手扶按在神珠之上,苦笑著道:「我已好了!」

  此刻,那密陀神珠的光芒已越發暗淡,珠身,已由紅黃生輝的顏色,變為了灰白。

  蘇玉蟾是知道白冷秋的心思,她扯了扯白冷秋的衣角,口中道:「金大俠的傷勢已經痊愈,我們該走了!」

  白冷秋鼓起小嘴道:「對!反正有楊姑娘陪伴他!」

  金白羽忙道:「妹妹!你……」

  白冷秋說不出的酸楚,忍不住的悲淒,眼淚在眼眶內打轉又生恐被楊玉鳳看出。

  因此,她答不出金白羽的話,點地擰腰作勢而起。

  蘇玉蟾吟吟一笑道:「金白羽!你妹妹怕是生你的氣了!」

  口中說著,也不等金白羽回答,緊追著白冷秋的去向,銜尾而去。

  「妹……」

  金白羽躺在地上,敞著胸膛手按神珠,怎能攔得住二位姑娘,只愣愣的道:「生氣!生我的什麼氣呢?」

  楊玉鳳一心覺著白冷秋是金韻心,當然更想不到兄妹之間會對自己有所誤會了。

  她苦苦一笑反而道:「自己妹妹嘛!免不了要在哥哥面前鬥鬥氣!」

  說著,雙手又分開金白羽的胸衣,瞧了瞧密陀神珠道:「神珠顏色已呈淡紅,證明你體內的毒氣已盡!」

  金白羽道:「是的,只是身子意外的覺著疲倦!」

  楊玉鳳不住的點頭道:「你中毒的時間太久,一時沒能恢復!」

  「太久?」金白羽茫然的道:「有多久?」

  楊玉鳳望了望天色道:「恐怕有兩個更次,看,天都快亮了!」

  金白羽沉吟了一下道:「兩個更次!」

  「是的!」楊玉鳳恨恨的道:「要不是武當派來囉嗦一陣,也不至於耽擱得這麼久!」

  「武當派?」金白羽道:「他們要來作什麼!」

  楊玉鳳便把天龍寺三個喇嘛追蹤自己,以及白冷秋逼季如山棄劍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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