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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银月飞霜失落,使她不知日后如何向双亲交代。

  第四日华灯时分,消息传来,江南三侠在夏邑县境内被杀,身首异处!

  这消息似与白菊花无关,只是金龙镖局几名镖师自江南护镖回洛阳,途经夏邑,发现江南三侠被杀,一回镖局,消息就不胫而走,传扬开来。

  根据目击者描述,江南三侠身首异处,似为断金切玉利器所杀,不禁使韩伯虎想到,可能即是银月飞霜!

  如果不幸料中,则其人不仅得到了短剑,且能用以伤人,情况就更严重了。

  其人不仅武功惊人,得此杀人利器,岂不如虎添翼?

  事态严重,韩伯虎不敢隐瞒,急召秦忘我与萧姣姣至书房密商对策。

  秦忘我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主张即日赶住夏邑。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往。

  韩伯虎却神情凝重道:“老夫所担心者,即是谋剑之人亦能用剑伤人,不幸正被老夫言中,以秦老弟的武功,加上萧姑娘的银月飞霜,原应有七成以上胜算,如今情势劣转,主客易位,老夫不主张冒此无谓之险。”

  萧姣姣情急道:“难道咱们就放弃了?”

  韩伯虎胸有成竹道:“不!兹事体大,老夫决心亲赴金陵一行,凭昔日交情,邀请几位老友出马,始万无一失。”

  萧姣姣口不择言道:“哼!江南三侠,也不过如此!韩老伯之意,是否请不出那位老友,咱们就追不回银月飞霜?”

  韩伯虎道:“老夫绝无此意,只因萧姑娘路过洛阳在此作客,不幸发生此事,理当由老夫一身担代,绝不容有任何差错。否则,老夫如何向令尊今堂交代?”

  秦忘我本要坚持己见赶往夏邑,见萧姣姣暗施眼色制止他说话,只好不再跟韩伯虎争辩。

  当晚,秦忘我很早就回房灭了灯,似乎已就寝。

  其实他并未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

  果然不出所料,二更刚过,房门上轻敲两响。

  秦忘我挺身而起,下了床,也不问是何人,就开了房门。

  萧姣姣闪身而入,一身劲装,肩背简单行囊。

  不待她开口,秦忘我已轻声笑问道:“现在就走?”他居然料事如神。

  萧姣姣诧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萧姣姣欣然道:“那你早已难备好了?”

  秦忘我点点头,偕同萧姣姣出房,双双悄然离去。

  次日一早,韩伯虎始发觉,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男女竟然不辞而别了。

  韩伯虎大为震惊,即将镖局之事交代一番,独自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夏邑。但一路上,并未追上秦忘我与萧姣姣。

  抵达夏邑境内,始知江南三侠尸体无人认领,已由地方官府草草掩埋。

  韩伯虎交付银票于两,嘱重新厚葬,以报三人赶来助拳之情。

  一连三日,韩伯虎疲于奔命,遍寻各处,明查暗访,始终未发现秦忘我、萧姣姣二人影踪。

  韩伯虎心中尚有更重要大事,且事不宜迟,乃当机立断,决定兼程赶往金陵。

  一别十八载,六朝京都的金陵,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韩伯虎备份厚礼,先至威远镖局,拜会昔日旧主金老镖主。江南三侠言之不虚,金老镖头果然年迈体弱,不良于行,镖局事务已交由其子金鹏负责。

  金老镖头惊闻江南三侠丧命异乡,至为激动。

  韩伯虎当即取出三张银票,道:“江南三侠是应在下承邀,赶往洛阳助拳。因与一位小兄弟发生冲突,愤而离去,不意归途上惨遭杀身之祸。在下在道义上不能置身事外,途经夏邑,已出资予以厚葬,并带来三万两银票,烦请老镖头转致三人家属,聊表心意。”

  金老镖头叹道:“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三人临去洛阳之日,老夫尚为他们饯行,不想一别竟成永诀。尚飞、黄川至今未娶,仍是孑然一身。扬超于十八年前,你离金陵前往洛阳创业不久,即娶得当时应天府总捕头、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胞妹为妻,育有一女名叫杨瑶,己与鹏儿文定……”

  正说之间,走进个虎背熊腰的劲装少年,带着几名健壮镖师。

  上前一抱拳,恭然道:“爹,孩儿已将镖银护送至桐城,特来禀明。”

  金老镖主欣然笑道:“好!好!鹏儿,不记得韩大叔了么?快来见过!”

  劲装少年正是金鹏,忙趋前施礼道:“晚辈金鹏,拜见韩大叔!”

  韩伯虎上前扶起金鹏,打量他一阵,敞声笑道:“在下离开金陵时,贤侄不过才两三岁,经常骑在叔叔脖子上玩耍。一晃十八寒暑,如今贤侄已是英雄挺拔之翩翩少年,且能继承老镖头衣钵,独当一面主持镖局,真是个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金鹏关心道:“听说韩大叔的镖车屡遭豫西五鬼洗劫……”

  韩伯虎脸上笑容顿失,沮然道:“镖银已追回,只是……”突然欲言又止,似不知如何说出江南三侠惨遭杀身之祸淌。

  金老镖头心知他难以启齿,接口道:“鹏儿,江南三侠已悉遭不测!”

  金鹏关切的自是他未来岳父,不禁惊道:“是遭了豫西五鬼毒手?”

  韩伯虎沮然摇头,即将方才告知金老镖头的情形,重复一遍。

  金鹏听毕,惊怒交加道:“晚辈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江南三侠报仇!”

  金老镖头深深一叹,叮咛道:“鹏儿,此事暂且别让杨家知道,以免她们母女悲痛伤心。”

  韩伯虎道:“老镖头顾虑周到,在下先去办件要事,回头再来从长计议。”

  离开了威远镖局,韩伯虎又备一份厚礼,直趋乌衣巷朱王爷府。

  王府门禁森严,经过通报,始由家将领入大厅。

  七王爷虽平易近人,不拘小节,韩伯虎仍以大礼参拜,恭然道:“草民韩伯虎,叩见七王爷!”

  这位七王爷果然与众不同,毫无官架,亲自上前扶起韩伯虎,笑容可掬道:“韩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七王爷!”韩伯虎起身恭立。

  七王爷招呼他坐下,道:“听说韩壮士在洛阳创业,近年已甚有成就,此来金陵,可是亲自护镖?”

  韩伯虎眼光一扫,似对随侍在侧之家将、仆从等有所顾忌,轻声道:“王爷可否摒退左右,草民有重要之事禀告。”

  七王爷微微颔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家将仆从等齐声恭应,一齐退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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