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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陆文飞道:“在下行踪一向无定准,根本不知王孙哥在哪里。”

  司马温对陆文飞的行动,十分留意,早就想要看看屋内之人是谁,见陆文飞所答尽是不着边际之言,心中暗笑不已。

  陆文飞默记时刻,料王孙疗伤已毕,心头一块石头落地,遂问道:“贵庄亦已接到五毒追魂令,不知可有什么吓人的警兆?”

  司马温道:“敝东主已是退隐之人,只因近日有意染指藏宝之事,与外略有接触,尚不再问。”

  司马温只为要看屋内之人,是以耐心等待,此刻已有些不耐烦,当下缓缓趋近陆文飞道:“陆兄果有心染指藏宝之事吗?”

  陆文飞大感意外道:“总管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第十四回 秘谷掘宝

  司马温皮笑肉不笑地道:“试问陆兄是否有意染指藏宝之事?”陆文飞道:“兄弟……”

  讵料,司马温乃是故意逗地说话,分去地的注意力,暗中陡将大力往前一送,一股巨大的暗劲直撞木门。这扇木门早已枯烂,腐朽不堪,虽加了锁仍是不堪一击。但听喀嚓之声,立时四分五裂。

  陆文飞大吃一惊,手中长剑倏然未出,情急之下便将白胡子大权所传之剑法施出。

  司马温只觉他这一剑,奇突异常,十分神奥,不敢硬行封档,一撤身退后五尺。

  陆文飞深恨他阴险毒辣,运剑如飞,又连续攻出两剑,招招辛辣,凌厉无比,逼得司马温连连又退了两步。

  只听屋内的嗓音道:“贤弟快住手,愚兄有话与他说。”

  陆文飞耳闻大哥喊叫之声,回头一看,只见王孙神采飞扬,缓步行了出来,知他无恙,就把攻出的剑式收下。

  司马温被陆文飞连攻三剑,虽没伤者,心中却十分的惊异,觉出他不仅招式神奇,剑上所蕴蓄的内力亦十分沉浑,与当代剑学名家相较,毫不逊色,使他对这少年不得不另行估价。

  王孙缓步上前,对司马温拱手道:“贵庄此刻正是极其繁忙之时,总管如何有暇来此?”

  司马温知他话中有因,摇头笑道:“庄内的那些琐事,倒用不着兄弟你操心?”

  司马温联想到夺宝之事,即刻表示道:“兄弟也不瞒你,对藏宝之事,本庄确有染指之意。只是参与之人极多,鹿死谁手,眼下还很难说。”

  王孙道:“武林中不乏高瞻远瞩之人,如若旁人别具用心,必将自食恶果。”

  司马温闻言把险一沉,道:“尊驾此话何意?”

  王孙朗声一笑道:“在下只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话,总管不必介意。”

  司马温拱拱手道:“二位请谈谈,兄弟告辞先行一步。”

  陆文飞对王孙道:“大哥的意思好象疑心避秦庄有什么不利武林人的行动?”

  王孙冷冷笑了笑道:“你觉得避秦庄是安份守己的吗?”

  陆文飞道:“觊觎藏室不只避秦庄,咱们不能以此判定它别有用心。”

  王孙道:“武林中如个个像你,那武林道上就不会有争端了。”

  陆文飞笑了笑。

  王孙又道:“今晚太行山上危机四伏,太行山上的暴风狂雨业已来临,结局如何委实令人难以猜准。”

  陆文飞道:“大哥所虑,想是秘谷藏宝之事,小弟推断那里定然没有藏宝。”

  王孙道:“此刻便下断语为时尚早。愚兄所担心的并非是藏定遭人劫夺,而是怎样来消除这场浩劫。”

  陆文飞突想一事,遂问道:“大哥身上中的剧毒,是何人所施?”

  王孙冷笑道:“哼,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古陵中的人了。愚兄为了查明五毒追魂令之事,误中他们所施的无形剧毒。”

  陆文飞又问道:“大哥常入古陵,想已获得一些端倪。”

  王孙道:“愚日来太行已数十天、若查不出一些端倪,那就太无能了。”抬头看了天色道:“今天委实险极,如若愚兄不慎失陷古陵之内,后果不知如何。”

  王孙摇摇头道,顿了顿又道:“事情十分紧急,我不能再延误了,咱们就此分手吧。”言毕朝门外行去。

  陆文飞想到川西张门紧急信号,遂道:“小弟亦得去川西张门看看,据说已然遭到五毒帮的袭击。”

  王孙冷笑道:“你不用杞人忧天,受到袭击的何止川西张门?只恐凡属来太行之门派,仅已受到了警兆。”话音一顿又道:“我知你今晚必去秘谷,凡事务必三思而行,尤不可强行出头,须知此刻敌友难分。”

  陆文飞慨然一叹道:“先父受故主嘱托之重,若得主并非晋王之后,小弟实难缄默。”王孙道:“你不要太死心眼,秘谷之事凶险无比,结局如何我难以定准。”

  他口气十分托大。若是旁人所说,陆文飞一定不服气,但由王孙说来,他竟毫不以为忤,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小弟遵从大哥之意就是了。”

  王孙因有急事,突然放开脚步疾奔而去。

  陆文飞缓缓行出庙来,但见人影一闪,一位绿祆女郎朝他走了过来。此女他曾于避秦庄见过,即是邬文化的师妹单于琼珠,不禁心中暗皱眉头。

  单于琼珠行至他面前,眼睛四下看了看道:“只你一个人?”

  陆文飞没好气地道:“在下本就一人,何来他人?”

  单于琼珠道:“听司马总管说你常与那覆面女魔混在一起,这事可真?”

  陆文飞莫名其妙地问道:“谁为女魔?”

  单于琼珠撇了撇嘴道:“还用问吗?自然是那个自称宫主的女魔头呀。”

  陆女飞这才会意,大笑道:“在下倒看不出她什么地方像魔头呢。”

  单于琼珠道:“这也难怪,你与她相识不久、并未见着她凶险毒辣的一面。”

  陆文飞催促道:“那就请快说罢,在下委实有事。”

  单于琼珠突然问道:“据我所知,你是这些人中,唯一不为藏宝来的。”

  陆文飞不明她的用意何在,随口答道:“那也不一定。”

  单于琼珠又道:“你不用瞒我,只怕你也和我师兄妹的来意一般。”

  陆文飞诧异道:“如此说来姑娘来至太行,乃是另有所图了。”

  单于琼珠冷冷一笑道:“本派在关外财雄于一方,谁稀罕什么中原武林的晋王藏宝?我是听了传说才来的。”

  陆文飞想了一想,笑笑道:“姑娘乃是来看热闹的?”

  单于琼珠点头道:“就算是吧。”跟着又道:“在来中原以前,我觉得每个武林人都是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硬汉。哪料近日所见,却让我大失所望。”

  陆文飞大感意外道:“姑娘此论想是有所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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