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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七


  南宫玉真道:“她一个人负担得大多,我们又没有办法给她帮上忙,虽然看出她心中的沉重,但又无可奈何?”

  东方雁道:“表姐,菱妹只是苦于天罗教的追杀铁骑,我想,她还可应付,如若再为情伤怀,怕她承受不了。”

  南宫玉真道:“表弟,去问问她吧,究竟为了什么?在我们看来,秋飞花并没有什么错失,冷淡他,完全在小表妹自己。”

  转眼望去,只见秋飞花背着双手,站在一座巨岩之上,仰望着天际一片飘浮的白云,山风吹飘起他的衣袂。

  背影中,流现出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凄凉。

  摇摇头,南宫玉真黯然说道:“雁表弟,这一个结,希望咱们能帮他们解开。”

  东方雁苦笑一下。道:“表姐,你认为亚菱会听我的么?”

  南宫玉真道:“你总是他的哥哥啊!”

  东方雁道:“是!但我们对事情看法相差得大远,我说的办法,从来没有一次能够适用,表姐,如若我小一些,是她的弟弟,也许会好一些。”

  南宫玉真道:“这一次不同,那是个人的事,不论多聪明的人,也难免当局者迷。”

  东方雁道:“表姐,我本来想说服表姐去和她谈谈,想不到,我倒被你说服了。”

  南宫玉真道:“不是被我说服,雁表弟,你们兄妹实在是有很深厚的情意,你关心她,爱护她,但你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么深。其实,亚菱是那样动人怜爱,任何人,只要和她相处一段时日,都会为她的聪明征服,也都会为她效命,她是那种具有着特殊吸引力的人。”

  东方雁轻轻吁一口气,道:“表姐,我去问问亚菱,不论如何,我要问个明白出来。但要表姐去问问秋飞花,他是否有委屈亚菱的地方,菱妹外表柔弱,内心刚强。她受不了委屈,我也从没有见过她对一个人,像秋飞花那样迁就过。”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雁表妹,先把事情问清楚,目下,我们的处境,险恶环绕,我们随时可能遇上天罗教中人,展开一场火并,菱妹是大智大慧的人,会下自为了应付大局,暂抛去儿女情怀?”

  东方雁道:“这个倒也可能,舍妹行事,一向叫人捉摸不定,我得去问个清楚。”

  南宫玉真道:“劝劝她吧!她智慧如海,胸罗万有,对人对事,都有她自己的看法、主见,但是别人却没有她那一份明澈天地、收放自如的本领,别把人家耍得大痛苦。”

  东方雁双目凝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良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表姊,你也很关心她。”

  南宫玉真突觉脸上一红,道:“雁表弟,有些事,恕我无法给你解答,你去问问菱表妹吧!我想她会说给你听的。”

  东方雁摇摇头,道:“我不会问菱妹的,事实上。不用她告诉我,我自己也看到了,听到了,明白了。”

  南宫玉真勉强笑一笑,道:“雁表弟,你似乎是长大了很多。”

  东方雁道:“是的!表姊,我不但长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一个人在煎熬中会很快的成熟,很快的长大,表姊,这些日子中,我得到了很大的教训,也体会出很多过去找不懂的事,表姊,不要劝我什么,也不用安慰我,我会自处。”

  南宫玉真黯然说道:“雁表弟,目下咱们的处境,不但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迸发出一场火并,而且,整个江湖,也面临着幽明殊途的关头,儿女私情,比江湖大义,微不足道,至少,也应该先公后私……”

  东方雁道:“表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与秋兄谈谈吧!我去问问菱妹。”转身快步而去。

  望着东方雁的背影,南宫玉真内心升起了无比的感慨。

  她不是不知雁表弟对自己的一番深情,但明白了又如何呢?

  秋飞花口在她心中占据很重要的一环,她觉着有些愧对表弟:男女之间的情爱,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南宫玉真的对秋飞花没有一份深挚的情意,她心中就不会有那种愧对表弟的感觉。

  就这样一份感觉,使她变得言词支吾,语气柔弱。

  但东方亚菱突然对秋飞花的冷漠,使得南宫玉真倒莫名所以起来。

  南宫玉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东方亚菱已把珍逾性命的清白女儿身,奉献了出来。

  为什么?竟然会突然生变?

  她可以自圆其说的想出一个理由:东方亚菱为江湖大局,暂时,放弃了儿女之情。

  但这理由大牵强,可以对别人说,但自己却很难相信。

  因为,她知道的大多。

  抬头看去,只见秋飞花在那片巨岩上生了下来,似是在静静的思索什么?

  远远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的萧索。

  南宫玉真已站起了身子,想举步行过去问个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但她行出了两步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转向傅东扬付去。

  这个满腹诗书、饱经沦桑的一代侠人,才是可为她解释内情的人,至少,会给她一些指示。

  也许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一男二女问的情场变化,只不过,别的人都不便置评。

  南宫玉真已经忍耐了很久,实已再忍不下去。

  东方雁的一番话,更是撩起他心申的疑虑。

  傅东扬盘坐一株树荫下,闭目养息,等到南宫玉真行近身旁,才缓缓睁开眼睛。

  对南宫玉真之来,傅东扬并无惊异之感,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

  餐风露宿,幕天席地,南宫玉真欠欠身,在草地上坐下。

  开门见山,南宫玉真一开口就说出了心中之疑,道:“老前辈,晚辈想知道一下,秋兄和东方亚菱之间,为了什么事?闹得那样彼此冷漠。”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娘的感觉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感觉他们之间,忽然有了很大的距离,彼此是漠不相关,似乎是两人间,形如陌路。”

  傅东扬叹息一声,道:“东方姑娘,大智大慧之人,她所作所为,怕不是咱们能够想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亚菱没有和你谈过么?”

  傅东扬道:“谈过很多事,但那都是有关江湖大局的事,却没有谈过她和飞花的事。”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晚辈看得出来,亚菱对你,似是极为敬重,如若她要找唯一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那就是非和老前辈交谈不可了。”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这等儿女私情的事,秀才实在不便开口,何况,秋飞花又是我的徒弟。”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是!这一点,老前辈倒是应该顾虑一下。”

  傅东扬道:“玉真姑娘,秀才的看法是,这件事似乎是和大局无关,姑娘也不用花去大多心思。”

  言下之意,似是在劝南宫玉真不用理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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