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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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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子目光转动,打旦了两个捉刀武士一眼,看他们都在三十左右的年纪,正是习武人的黄金岁月,却不像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很可能是慕容世家的新锐武士了。飞云子长剑一横,说道:“这‘菊花’舫是三圣会的地盘,两位也敢来此捣乱,还不快走!” 两个提刀武士听得一征,还未来得及答话,飞云子已一剑创出。 剑势若点若劈,分取两人咽喉,奇变之诡,莫可预测,迫得捉刀武士无法开口,同时挥刀架去。 江豪已听出飞云子言外之意,还不快走!这是对他而发,微微一笑,穿窗而去。 但他跟和尚走得不同,“噗咚”一声入水中,水中自有一片天,也传达了离去的讯息。 飞云子剑法一变,三招就把两个黑衣大漠手中的钢刀群落,也点住了两人穴道,然后放开大步,离开了“菊花”舫,大门进来,大门出,走得气势万千。 他走过了一屏疏林,秦淮河的灯火不见了,但眼前一片空阔的草地上却站着一个人。 身着道袍,长发披垂,左手执剑,右手却握一面符牌。 是的,明月观的剑手之一梨花女。 抬头着天色,三更时分,这也是飞云子急于遣走江豪的理由之一,他要以本身数十年的武功和剑招,和习过术法的人作一次无人干预的对决,一切都照着想定的步骤行事,果然引来了梨花女。 飞云子左手一挥,扯下了黑色的披风,露出了一身黑色的动装,同时右手也抽出了长剑。 他很期待这次决斗,真正盼到了,心中又有些紧张,面对着善用奇术的高手,剑法和武功是否会失去作用呢? 有了这些顾忌,飞云子不敢心存大意,轻敌躁进,暗中运气,凝神戒备。 一种凛例的剑气,士飞云子身上散发出来。 梨花女点点头,道:“果然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剑手,告诉我,你是和尚还是道士?” “看看手中兵刃,就应该明白了,和尚用刀。” “武当飞云子……” “正是贫道,二十年江湖行走,会过了不少的武林名剑刀手,却一直未见身负奇术的高人……” “今夜遇到了,”梨花支道:“希望你运气好,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飞云子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向天上看去。 只见一层淡云遮住了天上的星月,月光透过炎云天地间一片昏黄颜色。 ▼七、苦寻伏兵 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紧靠在一睹高大屋宇的青砖墙下,静静的站着,有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昏黄的天色下,黄棱袈裟在夜风中亲飞,枫枫作响。 这是金陵很有名气的唐家巷,名为唐家巷,实际上是三四条巷子绞连在一起,中间经过拓辟信道,把四五百户人家控成了一片,在金陵城的巷道中,自成了一片天地。 唐家巷以川菜扬名金陵,大大小小的餐馆不下百余家,但却有计划的环绕在唐家巷的四周,御接成一个环圆,任何进入唐家巷的人,不管走哪个信道,都在众多的目光监视之下,店中的伙计客人,还有摆设在巷口屋沿的小摊子。 这些人组合成了一个严密无比监视网,飞鸟难渡,这些人要到近三更才收市休息。 唐家巷的人,除了经营名满金陵的餐馆之外,也经营几家大生意,包括绸缎庄、银号、粮行等,不过,号子就不在唐家巷了,但他们仍是唐家巷的人,遇上出钱的事,绝不后人。 所以,天衣大师三更之后,换上袈裟,才进入了唐家巷。 但他却发觉了窗内、屋顶,仍然有人在暗中监视,这是组合严密的所在,如无高人在暗中策川、指挥,不可能有此严密的规模,天衣大师不禁暗暗佩服,也肯定唐虹真的归隐在此,他不便暗中游走寻觅了,只有静静的站着,等候人的探询、接引。 唐家巷的监视网滴水不满,十分严密,天衣大师感觉到至少有五对眼睛分据在不同方位上监视着他。索性闭上双目静静的站着,凭听觉分辨四周的情势变化。 夜阑人未静,唐家巷每天十二个时辰中,都有着严密的戒备,随时可以应变,勿怪慕容世家监视了二十年,没有突破唐家巷的防卫,找出唐虹归隐的痕迹。 一阵很轻微的步履声遥遥传来,声音很低,但天衣大师却听得很清楚,一是他内功精湛,听觉敏锐,二是位此刻闭目不视,全力在运用听觉,听觉也就更为敏锐。 步履停了下来,天衣大师也感觉到有个人在对面停下,但仍然伫立如故,闭目不闻。 “是装作,还是禅定?不管属于哪一样,能到这等境界,都非易事。” 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子。 天衣大师睁开了双目,只见一个两鬃已斑、风韵尤存的妇人,青布衫裤,碟束丝带,手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三枚银针,一杯黄酒,身上未佩兵刃,但那隐射精芒的凛凛眼神,却显示她有着深厚的内功修养。 天衣大师稽首一礼,道:“贫僧天衣,来自嵩山少林寺,受命来访,女檀越慈悲为怀,指点贫僧一条去路。” “约言早随春风去,蝉声不鸣霜雪天,大和尚,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见的人。” “女檀越可知我要见谁?”天衣大师道:“佛门弟子不妄语,不巧言,只望女檀越给我一个回答,弟子立刻就走!” “你说的什么,我都不明白,如何能给你一个回答?”青衣妇人望了木盘中的银、黄酒一眼,道:“说出来,我会斟酌。” 天衣大师沉思了一阵,神色忽现恭敬,合掌当胸,道:“嵩山旧友有难。” 青衣妇人没有立刻回答,却凝神肃立,片刻之后,才呼口气,道:“免去你三针过穴,毒酒穿肠之苦,跟我来吧!”转向前行去。 天衣大师暗思:三针过穴、毒酒穿肠,纵然不致要命,也必相当痛苦,立下了这么一个严酷的规矩,也显见“千手飞花”唐虹心中的悲痛了,但一句嵩山旧友有难,整人的规矩就全免了,看来是故人情深,尤胜规法了。 青衣妇人走的莲步文雅,其实快极,快得天衣大师无暇打量四周的景物变化。 只觉在一条不宽的巷道中,转来转去,突然,进入了一座院落中,步入正厅。 原来,一扇木门早已打开等候,门口不见烛火,不燃灯,就像转入另一个转道似的,直到进入一座瞧中,才听到木门关闭之望。同时,大厅中亮起两只红烛,一个白发如云,脸色红润,自表白裙的老姬,端坐在大厅中一张太师椅上。 天衣大师目光转动,已把大厅中的形势打且清楚,白衣老姐左侧站着一个身佩长剑的中年妇人,右侧正是那端着木盘的青衣妇人,此刻,木盘已放在一例木桌上。 身后厅门口处,站着约两个年轻的青衣女婢,早已掩上瞌门,厅中的窗口也早有黑市掩遮,看来,这地方是唐虹接见宾客的地方,二十年如砂石人海的人物,并未真正的归隐,不问江湖事物,只是表面着法,这唐家巷很可能是唐虹建立的一个门户,目的是潜隐、深藏,把他们融入一般百姓的生活中。 “大和尚,请说法号,”自女老姆道:“到此有何卖干?” 她问得很矜持,心中似仍有怀疑。 “少林弟子天衣和尚,奉掌门师兄天镜之命,求见唐虹女侠。” 一口气说了身份、来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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