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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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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試馭劍術 巧破百毒掌 白雲飛不答話,只是淡淡一笑,點點頭,帶著馬君武越山向李青鸞養息處所奔去。 馬君武自知輕功和人家相差很遠,因而一開始就全力施展,他吃了雪參果後,不但病體完全復元,而且精神較未病前健旺,夜色中急步如飛,快若流星。 白雲飛卻是若無其事一般,青衣微飄,步履輕逸,不快不慢地始終和他聯袂並進,兩個人奔走一陣,天色已是大亮,東方天際,彩雲絢爛,太陽已快出了。 馬君武一面緊追,一面打量形勢,覺得當前山勢地貌,甚是熟悉,及至爬上了前面一座山峰,才認出是先前和李青鸞相會的幽谷。 幽谷中景物依然,仍然盛開著五彩繽紛的山花,潺潺流水,青青芳草,松幹伸空,籐蘿飄垂。兩個人下了崖壁,只見玄玉橫擋在石洞入口,一見白雲飛和馬君武到來,似是已知護守李青鸞的任務已完,長鳴一聲,振翼而去。 馬君武急搶兩步,衝入石洞,見李青鸞靠壁而坐,頭髮散亂,臉色憔悴,但卻瞪著一雙大眼,想什麼心事,一見馬君武到來,悽惋一笑,道:「武哥哥,我知道你的朋友一定會對你說,所以我很安心地坐在洞中等你。」 馬君武心中十分感動,忘記了身後邊還有位多情多義的白雲飛,跑過去蹲下身子,拉李青鸞一隻手,拂著她散亂的秀髮,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李青鸞搖搖頭,道:「我被那和尚掌力震昏後什麼都不知道了,好像是曹雄救了我,不曉得為什麼,我清醒後,曹雄不見了,卻是你的好朋友守在我的身邊。我吐了很多血,要不是你朋友給我一粒藥吃,我恐怕就永遠看不到你了。」說完,眼光中露出無限感激,望著站在馬君武身後的白雲飛。 馬君武聽得心中甚是難過,黯然又道:「你現在可覺得好些嗎?」 李青鸞還未答話,白雲飛已搶先接道:「她傷得不輕,雖然服了我的八寶續命丹,也不是一兩天內可以復元,依我檢查她的傷勢情形來看,內腑被震傷。她武功已有很好基礎,筋骨既然未被打斷,似是不應傷得這樣沉重,必是她在受人襲擊時,忘記運功抵拒,在全然無備下,受人一擊而倒,因而才震傷內腑。」 馬君武已知白雲飛武學淵博,高不可測,決非信口開河,聽完幾句話,心中更是焦急,當下未加思索,衝口而出,問道:「姊姊,這麼說來,我師妹的傷是很危險了?」 白雲飛雖已聽得馬君武叫過了千百遍姊姊,但都只有兩人在一起,現下當著李青鸞的面,不覺臉上一熱,呆了一呆,才笑道:「危險是沒危險,只是需要較長時間養息。」 李青鸞聽見馬君武叫人家為姊姊,心中甚感奇怪,眼神盯在白雲飛臉上,看了半晌問道:「你不是男人,為什麼要穿男人的衣服?」 白雲飛已露本相,再無顧忌,輕輕把李青鸞抱在懷中,笑道:「穿上男人衣服,在江湖上走動時,方便很多,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你不要再多說話啦,好好地養息傷勢,到中午時候,我用本身內功助你療治,等你傷勢完全好了,咱們再慢慢地談吧。」 李青鸞點點頭,閉上眼睛就偎在白雲飛懷中睡去。 馬君武呆呆地坐在一側,看著兩個絕世無倫的美女,相互偎在一起,也不知他心裡想到什麼?只管望著兩人出神。 馬君武緩緩站起身子,步出石洞,他知道自己已面臨到一次可怕的考驗,爾後幾天中,他必須慎重地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已感覺到,自己正逐漸步入情海邊緣,一不小心,就要跌入茫茫無際、波浪滔滔的情海之中。 他盡量想使自己平靜,但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捧起溪水洗過臉,冷冷的溪水,使他心神清醒了很多,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白雲飛果然以本身真氣替李青鸞療治傷勢。這三天時間中,馬君武日以繼夜地和玄玉守在石洞外面,他內心有著很深的痛苦,他不敢入到石洞中去,因為一入石洞中必須要和白雲飛見面,他怕見她那充滿著憂傷的眼光和那淒涼的微笑,以及李青鸞嬌稚的笑容。 他爬上了峭壁峰頂,在一塊大山石上坐下,這塊山石旁,正是當日白雲飛撕碎青衫、初現女裝的地方。 他兩肘放在膝上,雙手支腮,望著天上白雲,呆呆出神。 突然,一個嬌脆而充滿幽傷聲音,起自他身後,說道:「你師妹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我也該走了。」 馬君武回頭望去,只見白雲飛容色憔悴地站在他身旁,馬君武吃了一驚,問道:「姊姊,你怎麼啦?」 白雲飛搖一搖頭,笑著道:「我很好,沒有什麼。」 馬君武正待說話,實聽李青鸞大聲叫道:「武哥哥,原來你跑上峰頂來──」 她一語未完,又看一眼站在馬君武身側的白雲飛,立時叫了一聲:「姊姊,你也在這裡,我找不到你們,心裡快要急死了。」說著話,人也飛一般撲入白雲飛的懷中。 李青鸞抬起頭,拉著白雲飛一隻手,指著斷崖下一溪清流道:「我很多天沒有洗澡了,咱們去洗個澡好不好。」 白雲飛了望四周,人蹤絕跡,想起這幾天用本身真氣幫助李青鸞療傷,也有三四天沒洗澡了,她究未脫少女習性,李青鸞一提,更覺得非要洗澡不可,她看了馬君武一眼,說道:「你在這裡替我們守望,我和鸞妹妹到谷底山泉邊洗洗澡去。」 馬君武坐在旁邊一直就沒有開口,事實上他很難插得上嘴,既不好勸白雲飛留下,又不好勸她離開,只有一語不發,但心情卻十分沉重。 及聽得白雲飛答應不走,明知這樣反不如等她決絕而去好些,但不知怎的他皺起的眉頭卻突然一展,連聲答道:「好,好,我替你們守望,你們洗過澡後,招呼我一聲就是。」 馬君武望著兩人背影,心中泛起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是歡樂,也不是痛苦,給了他無窮的困擾。 一轉臉,突見一個道袍長髯的人,已快速登上峰頂,一則來人輕功極好,身法奇快,再則馬君武心有所思,耳目失靈,待他警覺時,來人已登上峰頂,馬君武生怕來人衝下谷底,立時一個縱躍,迎上去擋住去路,問道:「你是哪裡來的?找什麼人呢?」 那道人大約有五旬左右年齡,方面大耳,背插長劍,兩睛神光充足,一望即知是一個有著極為精深內功的人,當馬君武橫攔去路,他停住步,兩眼盯住馬君武,一臉肅穆神色,答道:「祁連山這樣大,難道就不許人來嗎?」 馬君武正要答話,突然有人在峰腰喊道:「峰上可是馬君武嗎?」 馬君武聽了一驚,轉臉向下看去,見喊自己的正是三師叔玉真子。 他正想下峰迎接,玉真子已登上峰頂,對那人笑道:「這位就是我以前對你說過的大師兄門下弟子。」 那道人眼光又落在馬君武身上,這一次看得甚是仔細,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回頭對玉真子笑道:「的確是可造之材,大師兄眼光畢竟是比我們高了一籌。」 玉真子微微一笑,對馬君武道:「你還不拜見掌門人領受責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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