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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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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嵐一面提氣戒備,一面暗施傳音之術,說道:「李兄,他們如在咱們身側動起手來,該如何應付?」 李文揚也施展傳言之術,答道:「蛇神魯康一生精力,都耗在玩弄蛇蟲上,武功一道決難和四大凶人相較,但此人鬼計多端,又有靈蛇護身,不用替他擔心。不過他相距咱們過近,一旦動起手來祇怕難免波及──」 只聽呼的一聲,綠衣惡煞已揚手點來一指。 魯康身子一側,避過一指,人卻更向李文揚等欺近了一步。 一縷指風,掠著皇甫嵐頭頂飛過,隱隱間,有股迫人的寒氣。 黃衣怒鬼突然一晃雙肩,右手疾伸,抓向魯康左腕。 這次,那蛇神魯康,竟不再閃避,迎了過去。 但見他袖中突然探出一條青色蛇頭,迎向黃衣怒鬼抓來的五指咬去。 善食毒物的黃衣怒鬼,掌勢未到,已駭然而退,飄開八尺。 他被迫退開,心中不甘,右掌一揚,劈出一掌,暗勁山湧,直向蛇神魯康撞去。 魯康似是自知難以硬接對方深厚的內力,不肯硬接,一個大轉身,讓避開去。 ▼第二十九章 神州四大凶人,一向狂傲自負目中無人,從不顧及到池魚之殃,魯康一閃避,那一股掌力,卻直向李文揚、皇甫嵐撞了過去,勁氣破空,呼嘯而來。 李文揚和皇甫嵐如想避開那掌力,並非難事,但如起身讓開,那剛猛的掌風,擊在桌上,定將是一個壺杯橫飛,桌椅倒翻之局。 情勢迫急,無暇使兩人多想,不約而同的揚手推出一股暗勁,接了那黃衣怒鬼的一擊。 那強猛的掌力,吃兩人推出的內勁一擋,登時激旋成風,吹起了一片沙塵。 皇甫嵐只覺心神一震,氣血上沖,趕忙長長吸一口氣,才把上湧氣血穩住。 轉眼向李文揚望去,只見他臉上也微微泛紅,不禁吃了一驚,低聲說道:「這神州四大凶人,功力果是驚人。」 但聞那綠衣惡煞怒聲說道:「姓魯的,今日如不把你碎屍萬段,咱們兄弟還有何顏──」 突聽一個冷厲的聲音,喝道:「住手!」打斷了那綠衣惡煞未完之言。 轉臉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黃衣,身軀高大的老者,胸前垂著花白長髯,面容肅穆,臂彎上放著一個鐵架,架上落著兩隻深灰色的怪鳥,直嘴鷹目,似鵰非鵰。 綠衣惡煞冷笑一聲,道:「閣下可是想橫裡插手,接下這檔事麼?」 黃衣老者冷冷的答道:「冠蓋雲集,群豪畢至,盛宴未開,豈容攪局,諸位如是想打,待酒宴過後,再好好的打上一場不遲,那時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無怨無仇的也可為盛名彩頭較量一番。」 綠衣惡煞道:「聽你的口氣,倒像梅花門下的人?」 黃衣老者道:「不錯,敝東主設下了這場宴席,大會群豪,也就是希望能觀賞一下各門各派的絕技,自無禁人動手之理,只是此刻時機不到,還望諸位入境隨俗,暫時罷手。」 綠衣惡煞,冷冷說道:「這玩蛇的化子,憑仗一點弄蛇之法,害了在下一位兄弟──」回目望了白衣怨魂一眼,接道:「除非他立刻收回在下兄弟腕上纏的毒蛇,否則總難遵命。」 黃衣老人兩道森寒的目光,凝注在蛇神魯康的臉上,道:「這位兄弟可肯賞在下一個面子麼?」 蛇神魯康哈哈一笑道:「咱們在江湖上走動的人,豈有不知武林中規矩之理,既是主人出面,在下自當裁決。」 那黃衣老人微微一笑,道:「這位兄臺這般給在下面子,今後咱們得好好的交上一交,敢問高姓大名?」 蛇神魯康道:「兄弟魯康。」 那黃衣老緩緩回過臉去,冷冷對綠衣惡煞道:「江湖上動手比武,各逞其能,本也無什麼限制,這位魯兄善役毒蛇,也算得一種絕技,如不是敝東主大架要到,諸位就是請老夫從中排解,老夫也不願多管閒事。」 綠衣惡煞回目望去,只見那白衣怨魂已然伸出左手,抓住了插在桌子上的匕首,顯然已覺出真力難繼,準備自斷一條右臂,強自按下胸中怒火,高聲說道:「老四且慢動手──」回頭對那黃衣老者說道:「既然宴後免不了一場動手搏鬥,咱們兄弟也不願強攬大局,但得那蛇神魯康解了在下那位兄弟毒蛇纏腕之危,咱們亦當暫時罷手。」 那黃衣老者回頭對魯康一拱手,笑道:「魯兄請招回毒蛇如何?」 蛇神魯康雙手握拳,放在嘴上,吹出一聲尖銳異常怪嘯。 說也奇怪,嘯聲一起,那纏在白衣怨魂腕上的紫色小蛇,突然自動鬆開,軟軟地蛇身,垂了下來。 白衣怨魂手腕上的鮮血,隨著鬆開的蛇身,濕透了衣袖,滴落在地上,三指一鬆,放開紫色小蛇,那紫蛇立時疾快的遊向了蛇神魯康的身旁。 此蛇的威力,場中群豪,大都目睹,個個心生戒懷,蛇蹤到處,紛紛讓避。 紅衣凶神冷冷的問道:「老四,手腕廢了麼?」 白衣怨魂道:「略受微傷。」 紅衣凶神探手入懷,摸出兩粒丹丸,投了過去,道:「一粒捏碎塗在傷處,一粒吞下腹去。」 白衣怨魂狂態凶焰,儘管斂失,接過丹丸道:「小弟無能,失了大哥的顏面。」 紅衣凶神冷漠一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四弟亦非敗在人的手中。」 玉燕突然嘆息一聲,緩步走了過來,道:「早知如此,我也不叫你抓蛇了!」撕下一塊衣襟,替他包好傷勢。 綠衣惡煞眼看紫色小蛇遊到魯康身側,昂首一躍,竄入了魯康的右袖之中,冷笑一聲,說道:「姓魯的,神州四怪有仇必報,你如能活過日落西山,咱們兄弟算白叫人稱作神州四怪了,」 魯康淡淡一笑,道:「兄弟就算真的死去,也要叫你們四兄弟席難安枕,食不甘味。」 那黃衣老者望了那些白衣童子一眼,道:「上菜。」 那些白衣童子都已站著不動,聽得那黃衣老人喝叫之聲,紛紛移動腳步,送上酒菜。 他們似是早已分配好了路線,但見白衣飄動,動作快速異常,片刻之間,凡是有人坐的桌子,都已擺上了酒菜。 但場中群豪,卻是個個正襟危坐,竟無一人動筷食用。 那黃衣老人目光轉動,環顧四周一眼。高聲說道:「敝東主有一點要事耽誤,要晚來一步,特命在下趕來通知一聲,諸位儘管先請吃菜用酒──」 他一連招呼數聲,群豪卻仍是端坐著不動。 黃衣老人冷笑一聲,道:「諸位如若擔心酒菜中有毒,在下就先吃下一些給諸位瞧瞧!」大步走到一張桌位上,伸手取過一雙筷子,大吃一陣菜餚,又提起酒壺,連喝三杯,然後投杯於地,縱聲大笑道:「諸位可以放心的吃吧!」 忽聽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酒菜中是否有毒,暫不管他,那梅花主人把我等請來此地,要宣佈幾件驚人之事。老夫等應約而來,主人還擺的什麼架子?」 這幾句話聲音不大,但卻尖銳如錐,刺入了人的耳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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