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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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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青衣童子,应声奔了过来,目光一扫李文扬,齐声说道:“诸位请吧!” 这座巨厅十分宽大,这两个青衣童子,似是就在一侧暗影之中站着,应声奔来,落脚奇怪,听不到一点声息。 李文扬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钱大同一直催促我们离去,若有无限难言苦衷,他如不念昔年之情,大可闭门不见,也不用设宴相待了,这敞厅的暗影之中,既可站着这两个青衣童子,为何不能藏有别人,暗中在监视于他。” 心意一转,暗中凝神内敞厅四周望去,同时用“传音入密”之术,轻告林寒青、韩士公等小心,这敞厅四周的暗影之中,可能隐伏着杀机,有人在暗中监视, 两个青衣童子似是已发觉李文扬等举动,左面一人,突然向李文扬等欺了过来,口中冷冷喝道:“敝堡主已下了逐客之令,诸位却赖此不动,不知是何用心?” 李文扬是何等机警,看那青衣童子欺近身来,立时凝神戒备,心中暗道:看来今宵情势,不闹的出手相搏,只怕难以查明真相,一面准备,一面冷笑答道:“一个小小的侍童,也敢对我李某人这等无礼么?” 那青衣童子,冷冷说道:“岂敢,岂敢。”突然一扬左袖,烛火下数缕银芒一闪,激射而来。 李文扬见多识广,一看那闪动银芒,立时认出是梅花针之类的细小绝毒暗器,心中暗生凛骇,道:“这青衣童子好生狠毒,在这近距离之下,猝下毒手,又施用的这等歹毒、细小的暗器,我如不早生警戒,全神戒备,势非要伤在他这暗算之下不可。” 心念转动,手中的折扇,呼的张开,暗用内力斜斜推出,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潇洒自如。 数枚银针,就在他折扇一挥之间,击落地上。 那青衣童子似是亦知遇上了劲敌,凛然止步,不再欺近。 韩士公侧背而立,尚未看到这青衣童子施放暗器的举动,但他听到青衣童语无伦次,心中已然大怒,怒声喝道:“钱兄不念旧情,下令逐客,也还罢了,但这小小侍童,竟也敢这般无礼,兄弟要替你管教、管教了。”左手一挥,疾抓过去。 那青衣童子身子一侧,矫健绝伦的闪避开去。 韩士公一抓落空,不禁一呆,未料想到,这年纪幼小的青衣童子,竟有着这等武功,只觉大失颜面,脸上一热,疾踏一步,伸手又向那青衣童子抓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好啊!钱兄身侧侍童,竟有这等武功,兄弟得领教、领教了。” 那青衣童子双肩晃动,陡然闪退出去四五尺远,又把韩士公一把擒拿手法避开,却是未肯还手。 李文扬凝目四顾,果然隐隐查觉,这敞厅四周中,人影移动,似是有着不少的人,敌情不明,不愿莽然出手,一横身拦住韩士公道:“既是钱堡主下令逐客,咱们还是告退了吧!” 韩士公愕然住手,望了李文扬一眼,缓缓退回原位。 回头望去,只见那连环梭钱大同,仍然端坐在原位之上,动也未动过一下。 李文扬微一抱拳,道:“承蒙款待,叨扰了一顿酒饭,在下就此别过。” 钱大同冷冷说道:“不送了。” 李文扬道:“不敢有劳。”借转身之机,微微一扯韩士公的衣袖,大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姓钱的,咱们数十年的交增,就此一笔勾销,日后咱们再见面,非得斗个胜败都来不可。” 钱大同冷冷道:“韩兄划出道子,兄弟无不接受。” 韩士公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行走。 四人出得敞厅,厅中的烛火,突然熄去,紧接着一声砰然大震,敞厅中两扇大门,也忽然关了起来。 李中慧陡然停下脚步,说道:“咱们走不了啦!” 韩士公余怒未息的接道。“老朽就不信凭这‘太平堡’能把咱们留下。” 李中慧道:“如是凭仗武功,纵然他们高手如云,凭咱们几个人,硬闯出去,也非难事,但如他们要暗施毒计,咱们就防不胜防了。” 李文扬心知妹妹一向心细如发,料事如神,向不轻言,既然开口,必有见地,当下说道:“妹妹高见,为兄的一向佩服。” 李中慧接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若真如我所料,此事你该担当大部干系!” 李文扬笑道:“这么严重么?你说说看。” 李中慧道:“咱们在那大厅之中,虽然处境险恶,但并非毫无生机,你却催着韩老前辈离开敞厅,自投绝地。” 李文扬道:“那广大敞厅四周的暗影中,满布强敌,敌暗我明,形势于我大大不利,胡涂的仗,为兄是向来不打。” 李中慧道:“咱们此去要经过一段甬道,哥哥是知道了?” 李文扬忽然一跺脚道:“不错,如若他们把甬道两端,落下铁闸,咱们势非活活困死不可。” 李中慧道:“可惜咱们见机的晚了一些。” 李文扬抬头看去,只见几道天光,由两个穴口中透了进来,不禁一惊。 只听李中慧接道:“咱们来时,未曾留心,这座敞厅和甬道──” 说话之间,突然一暗,透入天光的几处穴洞,也被堵了起来,耳际间却传过来一阵冷漠的声音,道:“你们已陷身在绝路之中,上面的天闸,四周坚壁,除了归依我教之外,那只有死路一条。” 韩士公气的哇哇大叫道:“钱大同,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我韩某人只要能够脱了今宵之险,不把你这‘太平堡’烧个片瓦不存,誓不姓韩!” 他曾被玄皇教囚在石室中,数年之久,几乎是急疯了心。刚刚脱困不久,如今又重陷覆辙,在他感受之中,囚居生活,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要他如何不急。 李文扬缓缓说道:“老前辈不用焦急,合咱们几人之力,纵然暂时被困,谅他们也无法对付咱们,舍妹素有女诸葛之号。有她在此,必有脱困之策。” 李中慧道:“哥哥不要把我捧得太高了,眼下的情景也只有尽人力,以凭天命,如若老天爷不帮忙,我也是没有法子。” 说完话,闭目沉思。 韩士公心中最是害怕,急急说道:“不错,老夫也曾体听人说过,李姑娘才智绝人,从此刻起,咱们都听李姑娘的吩咐,但有所命,老朽万死不辞。” 李中慧闭目不言,恍似未曾听得韩士公说些什么。 李文扬低声说道:“舍妹一遇难事,总是闭上双目沉思,她神志集中,不理任何事,老前辈请不要见怪。” 韩士公道:“此刻设法脱困要紧,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生这些闷气,唉!其实罪魁祸首,还是韩某自作聪明连累了几位。” 李文扬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前辈和那钱大同已经十几年未见,如何能知他行动、用心,此事也怪不得你,如是咱们入这甬道之时,早些留神这甬道的神秘,也不致被困此地了。” 李中慧道:“此地此刻,筹谋对策为先,最好是少放马后炮,说得震震有词。” 韩士公道:“这话不错,咱们得先筹谋对策要紧。”他生恐难脱困,再被困上数年,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李中慧道:“可惜呀!如若咱们这些人中,有一柄削铁、穿石的宝刀,那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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