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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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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神弹彭靖似是也不认识这三位不速之客,离位起身,抱拳说道:“三位要找哪个?” 那中年妇人艳丽的脸上,如罩寒霜,星波电闪,打量了室中之人,说道:“在座之中可有冷面阎罗胡柏龄吗?” 王大康霍然举手一掌,击在案上,震得杯盘乱飞,酒珠菜汤四溢,挺身而起,大声说道:“哪来的野婆娘,说话没轻没重,胡柏龄也是你叫的吗?” 那护拥她身侧的两个大汉,双双纵跃,挡在那中年妇人身前,左面一个年龄较长的大汉,指着王大康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说话敢这样没有规矩?” 王大康喝道:“你可是不服吗?待俺老王来教训教训你──” 七星神弹彭靖一看情形不妙,忙跃身离座,挡在王大康与两个大汉之间,朗声说道:“诸位既来到我这七星镖局,那就是承蒙诸位看得起我彭某人,彭某自然一律以朋友相待,有什么话大家可说明,是非自有公论,”说到此处,略顿了顿,道:“要是诸位想在我这七星镖局动手,不是我彭某怕事,但也必须先把话说明。” 胡柏龄这时也起身走到当中,道:“彭镖主说的极是,还望三位说明来意。” 那大汉瞧了胡柏龄一眼,道:“你是何人?” 胡柏龄含笑道:“在下正是新膺绿林盟主,江湖朋友呼称的冷面阎罗胡柏龄,不知三位匆匆赶来,有何见教?” 他话音刚完,那中年妇人一咬银牙,恨声怒道:“胡柏龄你好狠毒的心肠──”话还未完,人已娇躯一闪,但见白光飘拂,人已欺身跃到。 胡柏龄见她是妇道人家,又见她满身素缟,不愿与她有什么争执,微一移步,已后退了三尺左右,望着那白衣妇人道:“这位大嫂,在下与你并不相识,如何便责骂于我──” 那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好狡猾的强盗,我问你,你二十天前,剑劈我夫,拐毙我弟之事难道就这样不承认了吗?” 胡柏龄听得一阵惊震,道:“此事从何说起,我几时──” 那白衣中年妇人,一声凄凄惨笑,道:“胡柏龄,你身为绿林盟主,就该当有男子气概,又何必畏首畏尾呢?” 胡柏龄道:“非是胡某畏首畏尾,我对此事实不知情,你怎能一口指定,硬说尊夫和令弟之死是我胡某所为呢?” 那中年妇人,微翻杏眼,道:“难道你随身使用的家伙,还错得了不成。”顿了顿又忽叱道:“今天非要你还个公道来。” 胡柏龄对那中年白衣少妇道:“此事可是你亲眼看见?” 那妇人摇摇头道:“不是。” 胡柏龄道:“既不是亲眼所见,为何便硬指此事乃我胡柏龄所为?” 那白衣妇人陡然向前抢进一步,目注两个大汉,问道:“当时你们在场,目睹惨剧,杀我丈夫、兄弟之人,可是这个人吗!” 左首大汉双目圆睁,瞪在胡柏龄脸上瞧了一阵,道:“是他,一点不错!” 那白衣妇人脸色一变,娇艳的粉脸之上,如罩寒霜,冷笑一声,说道:“眼下现有目睹惨剧的证人,你还有何言狡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男子汉、大丈夫,杀了人不敢承当,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胡柏龄还未来及答话,那右首大汉突然指着王大康身上背着的剑拐,大声说道:“夫人,庄主就死在那飘垂红穗长剑之下,那飘垂的红色剑穗,殷红耀目,今生今世,我也难忘──” 胡柏龄陡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住口!” 他生相本就威武,这声大喝,震得屋瓦动摇,积尘纷纷下落,虬须怒张,虎目中神光炯炯,更显得神威凛凛,不可一世,两个发话的大汉,不禁为之气夺,呆在当地。 那白衣艳丽少妇,微微怔了一怔,暗道:此人无怪能被拥推绿林盟主,果然气度不凡,神威夺人。 忽听一声“哇”的大哭,紧接着哭声大作,彼起此落。 原来有几个孩子,吃胡柏龄大喝之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呆在母亲身侧,虽感满腹委屈,但却不敢哭出声来,直待过了半盏热茶工夫,才有一个孩子,哇的哭了出来,这一哭,立时引起一片哭声,大厅中四五个孩子,齐齐大放悲声。 七星神弹彭靖,微微一皱眉头,抱拳说道:“诸位夫人,请赏给我彭某人一个面子,哄哄孩子,别让他们哭了。” 那白衣艳丽少妇,最先恢复了镇静,冷冷说道:“胡柏龄,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杀我丈夫、兄弟,但已经查访明白,除你之外,当今江湖之上,还没有施用剑中夹拐之人──” 余亦乐忽然插口接道:“江湖之上,虽未闻有第二个施用剑中夹拐之人,难道别人就不会故意扮装成我们盟主之像,借铁拐、长剑,嫁祸于人么──” 王大康早已觉着情形不对,他心中很明白,眼下这些人的丈夫兄弟之死,绝非盟主所为,但他生性浑直,却想不出为什么这些人,都硬指盟主为杀人的凶手,听得余亦乐一说,心中忽然大悟,高声接道:“余兄说的不错,不晓得哪个龟儿子王八蛋,假扮了咱们盟主,到处杀人,替咱们找来这多麻烦,俺老王日后如遇上他,非得把他脑袋打碎不可。” 此人浑直、纯朴,毫无心机,心中想到之事,决难忍住,他骂的十分粗野,只听得厅中几个年轻少妇,赶忙别过头去,举手掩住耳朵。 那白衣艳丽少妇,沉吟了片刻,目注胡柏龄,冷然说道:“在未找到那假冒之人以前,此事也不能就此算了──” 胡柏龄突然仰天大笑,道:“绿林盟主之名,有谁不知统率天下黑道盗匪头子,杀了几个人算得什么?” 他微微一顿后,又道:“杀人事小,借我之名行凶事大,夫人纵然不愿追究,在下也要查问,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愿和人动手,今日在场之人,大概都是冲着胡某而来,诸位暂请把这些血债,记在我胡柏龄的帐上,三个月后,我胡柏龄如仍查不出假借我的名号行凶之人,自当挺身承担,任凭诸位用何种手段报复均可。” 话至此处,倏然而住,目光转投到七星神弹脸上,冷冷说道:“一事不烦二主,就请彭兄把眼下受害人姓名住址,抄写一份,送给兄弟过目,三月后偿还血债之日,也好有个依据,恕兄弟不奉陪了。”大步向大厅外面走去。 那白衣艳丽少妇突然一横娇躯,拦住了去路说道:“你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几句话,就想走吗?” 胡柏龄怒道:“我已交待清楚,还有走不成的道理?” 白衣艳妇冷冰冰地答道:“如你一走了之,届时不守信约,天涯海角,我们到哪里找你?” 胡柏龄虽被她气得全身发抖,但对方是个妇道人家,只怕发作起来,有失自己身份,想了想又忍下胸中怨恨之气,说道:“我胡某素来言出必践,夫人这般不肯信任在下,实叫我难作区处!” 那白衣艳妇,忽的双足一点地面,身躯倒退五尺,让开了去路,说道:“我那丈夫、兄弟,虽不敢说世无敌手,但寻常之人,要想伤他们,也非容易之事──”说完,转过身去,素手一招,那两个随来大汉立时奔了过去,护拥那少妇身后两侧而去。 胡柏龄听她话未说完,忽然转身而去,一时之间,倒是无法了然她话中含意所指,不禁一皱眉头,抱拳对彭靖说道:“彭兄请代为费神,兄弟在三泰客栈中,敬候回音。” 彭靖说道:“阁下以绿林盟主之尊,待人这等谦恭,实是大出了我彭某人意料之外,吩咐之事,自当连夜赶办,明晨一早,定当送请过目。” 胡柏龄道:“我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早些离开,如能在今夜之中送到,那是最好不过。” 彭靖略一沉忖,道:“今夜二鼓之前,送请盟主过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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