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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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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道:「似你這般惡毒的女人,人人視如蛇蠍,就是你美艷人寰,也無人娶你。」 白惜香笑道:「怎麼,難道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嗎?」 林寒青道:「也許這世上有著千千萬萬的人娶你,但我林寒青卻是不敢領教。」 白惜香緩緩站了起來,盈盈一笑,直對林寒青行了過來,說道:「你怎麼忘記了咱們過去的山盟海誓,你已答應娶我了。」 燭光下,只見她臉上情愛橫溢,一對圓大的眼睛中,暴射出無限的深情。 一瞬間,白惜香似是恢復了過去的嬌弱柔媚,漫步行來,心中似有著無限嬌怯。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白姑娘。」 白惜香輕輕嘆息一聲,道:「什麼事?」 林寒青道:「你現在清醒了嗎?」 白惜香道:「我一直很清醒啊!」 林寒青道:「那就快些放開她們吧。」 白惜香柔和的目光,移住到西門玉霜的臉上,瞧了一陣,緩步向前去,將要行近西門玉霜身前時,突然舉起雙手,捧住小腹,緩緩蹲了下去。 林寒青大步行了過去,伸手扶了白惜香,道:「白姑娘,你怎麼了?」 白惜香緩緩抬起頭來,道:「我很好。」 右手一揮,推開了林寒青。 林寒青目光一和白惜香目光相觸,不禁一呆。 原來,白惜香那柔和的目光,此刻,突然間又恢復了惡毒神色,臉上是一片冰冷,目光中是一片惡毒。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白姑娘──」 白惜香冷冷接道:「怎麼樣?」 林寒青道:「你不是答應放了她們嗎?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白惜香閉上雙目,肅然而立,不答林寒青的問話。 林寒青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這人怎麼了,忽喜忽怒,冷熱無常。仔細瞧去,只見白惜香胸前微微起伏,似是正在運氣調息。 林寒青心中一動,暗道:看起來,她似是正在運氣調息,她自習練那魔功之後,人性完全改變。和過去的白惜香已然全不相同,我何不趁機會,出手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再作打算。 心念一轉,悄然向白惜香行了過去。他心中明白,此刻白惜香的武功,已非自己能敵,如想一擊成功,必得施行暗襲,目下情勢起急,此舉雖非光明,那也只好權宜行事了。 緩步逼近到白惜香的身側,白惜香仍是毫無所覺,當下舉起右手,一指點了過去,正中白惜香右肩井穴。白惜香身子搖了兩搖,一跤向下倒去。 林寒青迅快的伸出手去,接住了白惜香的身體。緩緩放了下去。回頭望去,只見李中慧和西門玉霜,仍在不停的習練白惜香傳授的武功,心中大生震駭,暗道:這九玄魔功如此厲害!大步行向李中慧,點了她的穴道,又轉身點了西門玉霜的穴道。只見兩人停下動作,向後倒了下去。 船艙突然靜了下來,只餘下熒熒火燭,相伴著林寒青。 林寒青長長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望著三個側臥在船艙的少女,心下暗自想道:目下武林中的諸般紛爭,都在這三位姑娘身上,我如能狠得下去,把這三位姑娘,一齊拋入江中,雖然未必能使武林中的紛爭全平息下來,至少不似現在這般尖銳── 但轉念又想:三女都對自己有著很大恩德,很深的情誼,就是李中慧和西門玉霜習練白惜香的魔功,也是為了拯救自己,但眼下唯一可殺的人,是這白惜香了。 只覺腦際中靈光閃動,又一個新的念頭,泛上心頭,忖道:西門玉霜挾絕世武功,和驚人才華,網羅了無數高手,準備在武林中造成一番殺劫,唯一能使她心生畏懼的,就是白惜香,如若我殺了白惜香,天下再無她畏懼之人了,那時,她為所欲為,整個的武林道上,再也無人能阻止於她,定要被她鬧一個天翻地覆,屍骨如山,血流成河,留下白惜香的性命,可保江湖上一種微妙的均勢,那西門玉霜心有所懼,就不敢鬧得太厲害了。 至於說那李中慧,除了名心過重,稍嫌自私之外,更是想不出該殺的理由了。 心念一轉,只覺三人無一可殺,無一該殺,不禁為之茫然,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江湖間的是是非非,當真是難以辨別。」 只聽艙外傳進來香菊的聲音,道:「姑娘啊!風停雨收,秋月重明,但江流仍是湍急,濁浪滾滾,一望無際,不知置身何處。」 林寒青心中忖道:「白惜香習練魔功,練的性情大變,香菊、素梅,不知怎麼樣?」 大約是香菊不聞白惜香回答之言,心中動了懷疑,接道:「姑娘啊!剛纔風浪甚大,不便打開艙門,此刻風浪已小,也好讓素梅姐姐進入艙中,敷點藥物。」 林寒青一皺眉頭,暗道:我如不應,祇怕要啟動二女的懷疑之心,如若相應,又恐露出馬腳。 正為難間,突聞砰然一聲,艙門突然大開,香菊長髮披散,衣服滴水,手執長劍衝了進來。 林寒青一提氣,手握參商劍把,凝神戒備。 香菊目光轉動,打量了艙中形勢一眼,道:「林相公,這是怎麼回事?」 林寒青道:「我點了她們三人的穴道。」 香菊奇道:「你點了她們三個人的穴道,」 林寒青道:「不錯,姑娘如是不信,那也只好由得你了。」 香菊茫然說道:「真把我瞧糊塗了。你點了她們三個人的穴道,究竟給哪個幫忙啊?」 林寒青道:「在下誰也不幫。」 香菊顰起了柳眉兒,道:「唉!你又把我說糊塗了,快些解開姑娘穴道,問問她就明白了。」 林寒青橫跨一步,攔住了香菊的去路,道:「不行,此刻誰的穴道,也不能解。」 香菊道:「為什麼?」 林寒青道:「她們三人,只要解開一個人的穴道,另外兩人非要被那人殺死不可,因此在下不許你解開那白姑娘的穴道。」 香菊一皺柳眉兒,道:「如若我一定要解呢?難道你要和我動手?」 林寒青道:「不錯,如若姑娘一定要解那白姑娘的穴道,必得先勝了在下手中之劍。」 緩緩從懷中拔出參商劍來。 香菊呆了一呆,道:「林相公,你就要做我們姑爺了,怎的一點也不憐惜我們姑娘?」 林寒青道:「沒有的事。」 看菊奇道:「我和素梅姊,明明聽到姑娘親口所言,難道還會有錯不成?」 林寒青道:「沒有錯,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香菊搖搖頭,道:「唉!婚姻大事,難道也可以開玩笑嗎?這般變來變去,實叫人思解不透了,你如沒有答應,難道我們姑娘還會自說自話不成?」 林寒青道:「那倒不是,在下確曾說過娶她之言,但那時候她是白惜香,一個才智過人,風華絕代的好姑娘。」 香菊接道:「但此刻她不是比過去更漂亮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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