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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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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慧闻声之下,立时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急急应道:“是慧儿。” 太上阁两扇紧闭的大门,呀然大开,李夫人穿一身白衣,冷峻之色,当门而立。 李中慧急急跪了下去,道:“女儿有要事求见母亲。” 李夫人淡然一笑,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中慧道:“事关咱们黄山世家的生死存亡,女儿不得不不冒死求见。” 李夫人冷峻的目光,缓缓扫掠了李中慧和林寒青一眼,道:“什么事?” 李中慧道:“这位林相公接到西门玉霜一封来信,说是有人要掘动黄山水脉,准备要水淹咱们黄山世家。” 李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道:“有这等事?” 李中慧道:“如非事关重大,女儿也不敢惊扰母亲了。” 李夫人道:“那书信现在何处?” 李中慧回头望了林寒青一眼,道:“那书信现在林相公的身上。” 林寒青暗暗忖道:“不拿书信出来是不行了。”当下探手入怀,摸出书信,双手捧起,缓行几步,递向李夫人,道:“信在此,恭请老前辈过目。” 李夫人缓缓接过书信,展开瞧去。 李中慧偷眼望去,只见李夫人那冷峻脸色上,竟然泛现出微微怒意,不禁心中一喜,暗道:如若西门玉霜这封信,激怒了母亲,这一仗就大有可为了。 李夫人一口气看完全信,缓缓折了起来,交给林寒青道:“西门玉霜要向我挑战。” 林寒青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只好装作不闻,收起书信,藏入袋中。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慧儿,你起来。” 李中慧站起身子,道:“多谢母亲。” 李夫人道:“不错,就在我太上阁后,确有一道水脉,如若水脉被掘,不但可一夕间淹了我黄山世家,而且洪流泛滥,只怕要有数州县遭水淹没。” 李中慧道:“还望母亲指示一个阻拦他们之策,孩儿立刻派人阻止他们。” 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急急跑了过来,道:“禀告夫人,白姑娘求见。” 李夫人那冷峻的脸色上,突然展现一缕笑容,道:“请她进来。” 青衣女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李夫人举手一挥,道:“你们去吧!如何对付那掘动水脉之人,我再派人告诉你们。” 李中慧回顾了林寒青一眼,转身而去。 林寒青转身紧随李中慧身后而行,心中暗自奇怪道:那白惜香确有过人之能,以这李夫人的冷漠,她竟然能和她攀上交情。 忖思之间,只见适才那青衣女婢又急急奔了过来。 素梅、香菊抬着一座软榻,紧随那青衣女婢之后。 白惜香身覆棉被,靠卧在软榻之上,微闭着星目养神,日光下,只见她脸色苍白如蜡。 李中慧放缓脚步,低声对林寒青道:“看来要请你帮个忙了。”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我能帮什么忙?” 李中慧道:“家母似对白惜香印象奇佳,在我记忆这中,她从未对人如此,看来要家母出手对付那西门玉霜,白惜香还有左右之力,” 林寒青道:“这个,在下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李中慧道:“你可以左右那白惜香啊!” 林寒青道:“这个,李姑娘说也是一样。” 李中慧凄凉一笑,道:“你不是女人,不知女人心,愈是聪慧绝伦的女人,愈是不容易动情,一旦情有所钟。那就不死不休。由来红颜多薄命,固然是说她们艳丽遭妒,易为人谋,但其内在的钟情不变,亦是那悲惨际遇的主要原因。” 她似说白惜香,也似在还说自己,只听得林寒青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两个人回到客厅,青云观主知命子,仍然独坐在客厅中品茗自在,神偷杨清风,却站在大厅之外,望着天际出神。 知命子抬头望了李中慧一眼,道:“令堂不肯见客。贫道既不能闯入太上阁去,有何良策能见令堂?” 李中慧缓缓坐了下去,道:“道长定要面见家母,想必有要事相告了,不知可否告诉晚辈?” 知命子摇摇头,笑道:“上一代的事,告诉姑娘,姑娘也不易明了,不说也罢。” 李中慧道:“什么事?说说何妨?” 知命子道:“姑娘一定要听吗?” 李中慧道:“不错。” 知命子喝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摇摇头道:“还是不说的好。” 李中慧道:“这么说来,道长是受人之托而来了?” 知命子道:“没人托我,但贫道一生之中,素喜为人奔走。” 李中慧道:“为家母的事?” 知命子道:“为令堂,也为天下武林同道。”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和昔年剑王有关吗?” 知命子呆了一呆,道:“怎么?令堂告诉过你?” 李中慧道:“没有,不过,我听人说过。” 知命子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令堂没告诉你,贫道自是不便多言。”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入厅中,一个青衣女婢疾快地跑入厅中,直奔向李中慧的身侧,附耳低声数语。 李中慧脸色立时大变,但她却故作镇静地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挥手对那青衣女婢说道:“知道了。” 青衣女婢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待那女婢奔出厅外,消失不见,李中慧才缓缓站起身子,道:“道长、林相公,请在厅中稍坐片刻,贱妾去去就来。” 知命子道:“姑娘尽管请便。” 李中慧缓步而行,出了大厅。 林寒青突然起身,抱拳对知命子一礼,道:“道长,在下有事请教,还望不吝赐示。” 知命子笑道:“那要看什么事了,贫道是否知道。” 林寒青道:“道长认识家母吗?” 知命子点点头道:“认识。” 林寒青道:“道长也认识那李夫人?” 知命子道:“不错。” 林寒青道:“道长和家母相识很久了?” 知命子笑道:“那时公子还未出世。” 林寒青道:“那道长定然也认识家父了?” 知命子怔了一怔,道:“这个贫道就不大清楚了,令堂结婚后,就未再见过贫道。” 林寒青道:“唉!道长明明知道,只是不肯言明罢?” 知命子道:“公子欲明身世,何以不问令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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