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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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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奇道:「舍弟告訴我說,莊姑娘求才若渴,很可能會被銀龍迷惑,所以,要我想法子對他。」 馬鵬道:「以莊姑娘的才智,會上他的當麼?」 方奇道:「銀龍有一種很特殊的武功,叫做袖裏乾坤,據舍弟說,那不能算是一種武功,而是一種惡劣的用毒手法,不過,很少人能夠看得出來。」 馬鵬道:「有這等事?」 方奇道:「他花言巧語,裝作出一副坦蕩君子的樣子,用心在疏忽璇璣姑娘的防範,然後,突然一舉間,制服對方。」 馬鵬道:「好!咱們見璇璣姑娘去,跟她說個明白。」 方奇道:「馬兄,這件事,我看,還是由舍弟說的好。」 馬鵬道:「我看璇璣姑娘,一直在強忍著心中一股氣惱,早些給他說明白,也好讓他早日消去氣忿。」 方奇道:「我只怕說的不很清楚,如由舍弟說明,定是十分明白。」 馬鵬道:「好吧!你去轉告令弟一聲,自從我們追隨莊姑娘以來,從沒有見過她有過氣惱情形,此事不可拖延。」 方奇心中暗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著名的兇煞、高手,但莊璇璣卻能使他們如此心悅誠服,這位姑娘,在馭人術上,卻有過人之能。 站起身子緩緩接道:「在下這就去通知舍弟一聲。」 莊璇璣沒有責備任何人,但她心中確實很不快樂,她覺著銀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人,她學縱橫術,她相信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說服銀龍。 大敵退去照莊璇璣的為人,她會各處巡視一遍,然後,再改進一些防守之法。 這一次,她卻一個人關在房子裡生悶氣。 不管莊璇璣有多大的本領,不管她有多深的學問,但她畢竟還是一位小姑娘,十幾歲女孩子。 心中真有了什麼氣惱,很難能不形於外。 但她確有著過人的聰明,當她知道自己無法控制時,就會想法子躲起來。 但竟然有人來敲門。 長長吁一口氣,忍下心中怒火,道:「什麼人?」 「我是方真。」 莊璇璣心中的怒火立刻消失。 這個帶著三分狂氣的書生,已使她十分傾心。 她自覺胸博極廣,很少佩服過人。 但方真卻使她佩服。 打開木門,方真帶著一臉煙灰闖了進來。 他身上仍然穿著工作的衣服,衣服上也滿是煙塵。 他,就是這麼一個灑脫的人,見他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時,衣衫不整,連臉也未洗一下。 莊璇璣輕輕吁一口氣,道:「我打水來,你洗把臉。」 方真一揮手,道:「不用了,我忙的很,幾句話說完就走。」 莊璇璣嫣然一笑,搬過來一把椅子,道:「坐下來,慢慢的說。」 方真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嘔?」 莊璇璣道:「你怎麼知道?」 方真道:「因為,主意是我出的,所以,我知道,你心中想的事。」 莊璇璣道:「我是個很少生氣的人,這一次,卻被你氣到了。」 方真道:「是不是為銀龍的事?」 莊璇璣道:「他可能會為我收用,但咱們卻用毒針傷了他。」 方真道:「你完全不瞭解銀龍。」 莊璇璣道:「四大兇煞,也都是具有強烈野性的人,但我還是收了他們。」 方真道:「我知道你學過服心術,不過,銀龍和四大兇煞不同。」 莊璇璣道:「我倒瞧不出,他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方真道:「璇璣,好像你把他引入了大廳之中。」 莊璇璣道:「是!」 方真道:「大廳中有毒煙,可以使人暈過去,你為什麼不用?」 莊璇璣道:「我用過了。」 方真道:「結果呢?」 莊璇璣道:「結果很壞,竟然沒有把他毒過去。」 方真道:「你可知道原因麼?」 莊璇璣道:「他練過了龜息大法,可以閉住呼吸,所以,我毒不倒他。」 方真道:「唉!那不是龜息大法,龜息大法,就算能閉住呼吸,但卻無法能控制到那麼一個巧法。」 莊璇璣道:「那是另外一種武功了。」 方真道:「對!天竺奇書上說的明白,那叫做閉氣術,它可以閉住氣,但耳目,完全不受影響。」 莊璇璣道:「方真,他是不是活人塚的首腦人物?」 方真道:「縱然不是首腦人物,也可能是很重要的人物之一。」 莊璇璣道:「活人塚的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方真道:「因為,他們的首腦人物要娶你,你是一代才女,也嬌豔如花。」 莊璇璣道:「這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怎會知道我,我本來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 方真微微一笑道:「這就叫土裡藏不住夜明珠啊!你光芒四射,怎會長期埋沒。」 莊璇璣道:「人家說的真話,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方真點點頭,道:「這一點,我倒是有些忽略了,他一定見過你。」 莊璇璣道:「誰見過我?」 方真道:「活人塚的大頭目。」 莊璇璣道:「所以,我在想,這個人,我是不是見過,在那裡見過?」 方真道:「璇璣,你雖然很美,秀出群倫,但卻少了一股媚態,必須,要長期接觸的人,才會為你傾心。」 莊璇璣笑一笑,道:「看來,我還是有很多缺點的女人。」 方真道:「缺點也是優點,你不能一下子使人迷惑,但你如一旦留給人一個印象,那就會終身難忘。」 莊璇璣笑一笑,道:「好啦,不說我的事了,還是談談銀龍吧,至少,他在璇璣堡中,表現的很君子。」 方真道:「銀龍的可怕,也就在此了,他表示的,不是他。」 莊璇璣道:「一個人,如何掩飾,也只是掩飾了他的外形,但我看銀龍,不像……」 方真接道:「他是兩種性格的人,你只看到他君子的一面。」 莊璇璣道:「那是偽裝麼?」 方真道:「他不用偽裝,他的表現,就是那個樣子,他心中所思,就會自然表現了出來,看不出一點虛假、偽裝。」 莊璇璣道:「我仔細的看過他,發覺了他很真誠,所以,才動了收服他的用心。」 方真道:「璇璣姑娘,你可知道,這也是一種武功。」 莊璇璣道:「你說的太玄了,那怎會是一種武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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