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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莊璇璣道:「我就為了這兩件事在擔憂,尤其是花滿樓,我對他全無準備,想不出他的目的,實叫人心中不安。」

  馬鵬道:「姑娘要多多珍重,為江湖大局珍重。」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你放心,馬鵬,我不會想不開,也不會為這件事自絕,再說,我相信這件事,也不會太過困擾我,三、五日內,我總可以把這件事想的很清楚。」

  馬鵬道:「其實,在下也知道,以姑娘的聰慧,實在用不著我們來建議什麼,只不過,馬鵬代表四大兇煞,來表達一下我們四個人內心中的關懷。」

  莊璇璣道:「去告訴他們三位,我心中很感激,今後江湖上,如若能夠恢復平靜,四位,都是出力最大的人,不過,你們不要想得到什麼報償,因為,我們不是去統治江湖,而是解救江湖上的危惡、險難,你們得到的報償,不是權利,而是武林人物對你們的尊敬。」

  馬鵬笑一笑,道:「璇璣姑娘的一番話,太偉大、太崇高了,只怕,我們還有些領受不了,我們四個人,都是江湖草莽,所以,我們和姑娘相處,也是江湖上的草莽思想,我們對姑娘是崇敬、尊仰,不知道姑娘感覺到了沒有,他們的心理上,早已把姑娘當作主人看待了。」

  莊璇璣道:「不要這樣,我們都是好像兄弟姊妹,大家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我帶著你們不是打天下,而是行俠、濟世,我們同樣的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每個人的生命價值雖有不同,但意義則一樣,單以生命而論,沒有一個人的生命,會比另一個人更寶貴。」

  馬鵬點點頭,道:「姑娘這個說法,在下很感動,我會去告訴他們。」

  莊璇璣笑一笑,道:「我已經開放了各種機關,你們也不用太辛苦了,輪流休息一下吧!」

  馬鵬道:「在下告退。」

  王傑、柳媚、高空,全都集中在廳門外面等。

  馬鵬行出廳外,笑一笑,道:「你們聽到我和莊姑娘的談話了。」

  王傑道:「聽到了。」

  柳媚笑一笑,道:「莊姑娘就像是最好的酒一樣,相處的越久,發覺她越是香醇的可愛。」

  高空皺皺眉頭,道:「這比喻也許不好聽。」

  柳媚道:「雖然不太雅,但卻是我內心的話。」

  高空正待答話,忽聽一陣急促的鳥鳴之聲,傳了過來。

  柳媚嘆一口氣,道:「看來,咱們沒有辦法休息了。」

  王傑冷冷說道:「這一次,大概是活人塚內的人了。」

  高空微微一笑,道:「不管來的什麼人,咱們將放手一戰。」

  柳媚道:「生死一條命,想一想,剛才也實在窩囊,倒不如戰死了,心中痛快。」

  莊璇璣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機關埋伏,由人控制,先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馬鵬道:「是!我已吩咐過弩箭手,未得令諭,不許施放弩箭。」

  莊璇璣道:「記著,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們不許輕賤自己的性命,江湖上紛亂正殷,我要你們留下性命作更大的貢獻,如若發覺敵勢強大時,那就躲入璇璣廳中。」

  馬鵬道:「來人已經到了。」

  ▼第十七章 許婚條件 先公後私

  夜色中衣袂飄風,來人竟然是和他們分手月餘的金冠人。

  這時,他頭上的金冠已經殘破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處處裂痕,身上到處是傷痕鮮血。

  他懷中抱著一個人,一身著藍衫的人。

  如若不是他頭上,還餘了一個金冠的空架子,一眼間,實在無法看出他的身份。

  和初見他時威武、冷傲形像大不相同,現在,他狼狽不堪。

  馬鵬橫身攔住了金冠人,冷冷說道:「苦肉計,…………」

  金冠人吸一口氣,穩住了搖搖欲倒的身子,道:「這是璇璣堡?」

  馬鵬道:「不錯。」

  金冠人道:「我身經十三次搏殺,四個弟子,全數戰死,我也身受二十六處刀劍之傷,全憑強烈的心願支持,我來此地,我的視線已經不清了,能找到此,實是徼天之幸,我死不足惜,告訴璇璣姑娘,救我兄弟,他能幫助你們…………」

  身子一幌,倒向地上。

  他人雖倒臥了下去,但卻把抱在懷中的藍衣人舉了一下,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已經神志昏迷,舉起藍衫人,不讓他被摔傷,實是一種潛在意識的舉動。

  馬鵬一伸手,抱過藍衫人。

  高空卻扶起了那金冠人。

  只見他雙目緊閉,臉色變青,一口氣雖未斷,但已細若游絲。

  莊璇璣快步行了出來,左右雙手,分執著兩粒丹藥,分送入那金冠人和藍衫人的口中。

  一面說道:「高空,用內力助他。」

  自己卻伏身檢查那藍衫人的傷勢。

  高空右手一抬,抵在金冠人背心之上,送入內力。

  金冠人內功精湛。得高空內力之助,立刻清醒了過來。

  只聽他長長吁一口氣,說道:「莊姑娘,舍弟的傷勢如何?」

  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卻擔心弟弟的傷勢。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他傷的不太重,重的是你。」

  金冠人道:「我死不足惜,莊姑娘必須要想法子救活我的兄弟,我相信,他對你們會有很大的幫助。」

  莊璇璣道:「不管他能不能對我們有幫助,我也會全力救他……」

  金冠人接道:「謝謝姑娘。」

  莊璇璣道:「金冠人,聽我說,令弟的傷勢,真的不重,我保證可以救活他,但你也必須要活下去。」

  金冠人道:「這點傷,要不了我的命。」

  莊璇璣道:「我知道,你內功精湛,只是你太輕賤自己,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你卻忽略了一件事,令弟清醒之後,必亦會關心你的傷勢,你如傷重奄奄,必將令他的心情不安,影響他的復元。」

  這幾句話,有如鐵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

  金冠人道:「多謝姑娘指教,在下好生糊塗……」

  回顧了高空一眼,接道:「我能運氣調息,請替我敷上金創藥物。」

  這一夜,幸好沒有人來攻。

  莊璇璣真的把全部精神,擺在了救助那金冠人之弟身上。

  他受的傷,卻沒有金冠人重,但他也沒有金冠人那樣的武功。

  莊璇璣針、藥並用,總算及時穩住了他的傷勢。

  金冠人傷他雖然比弟弟重,但卻復元的比弟弟快,外傷敷藥之後,自己調息一陣,人已完全清醒過來。

  這是一間雅室,莊璇璣坐在一張木椅上。

  金冠人睜開眼第一句話,道:「我兄弟醒過來沒有?」

  莊璇璣道:「他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傷勢已經穩住,上燈之前,我保證,你們可以說話。」

  金冠人道:「多謝姑娘……」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在下的精神很好,姑娘有什麼要問在下的話麼?」

  莊璇璣道:「我想要問你們的姓名。」

  金冠人道:「在下方奇,舍弟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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