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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四空大師道:「若是他們不肯聽老衲之命呢?」

  左少白道:「在下傷勢沉重,行動不便,由這位范姑娘代傳在下之令,要他們束手就縛。」

  四空沉吟了一陣,道:「整個的金刀門,被我少林寺中囚禁石牢,日後傳言於江湖之上,只怕有損你金刀門的威名。」

  左少白道:「在下身為金刀盟主,輸了賭約,凡是我金刀門中,自然是該和他們的盟主,患難與共。」

  四空大師道:「既是如此,老衲倒不便再說什麼了。」

  左少白道:「在下還有一事,求助老禪師。」

  四空大師道:「施主請說。」

  左少白道:「這兩位范姑娘代傳在下之命時,還望老禪師加派人手,保護她們的安全。」

  四空上師回顧四戒和四意大師一眼,道:「有勞兩位師弟一行。」

  四成、四意合掌齊齊應道:「敬領師兄之命。」

  范雪君緩緩站起身子,左手扶在妹妹的肩頭之上,道:「有勞兩位大師了。」緩步向前行去。

  四戒、四意緊隨在二女身後,出了跨院。

  左少白目注二女行出跨院,背影消失,才淡然一笑,道:「在下傷勢甚重,必得及時運氣調息。」

  言罷,閉上雙目而坐,運氣調息。他受傷輕微,但佛閣中一番惡鬥,卻耗去大部內力,亦正好借此機會運氣調息。

  待他運息醒來,微開雙目,范雪君早已帶著群豪等候多時。四空大師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四戒、四意站在一側監視。

  四戒大師眼看左少白調息醒來,說道:「施主傷勢如何?」

  左少白道:「死不了啦!」

  四戒道:「可要老衲助你行動麼?」

  左少白道:「不敢有勞。」伸手抓住萬良,緩緩站起身子,接道:「那石牢在何處?倒要有勞大師帶路。」

  四戒轉身而行,一面應道:「敝寺戒恃院中。」

  群豪魚貫隨在四戒大師身後而行,四意走在最後押陣。

  穿越過兩重庭院,到了一座圍牆環繞的院落之中,只見一塊金字橫匾,寫著「戒恃院」三個大字。

  四戒大師當先帶路,行入後院,指著一座翠竹環繞的石室,說道:「那座石室,就是本寺的石牢。」

  左少白劍眉聳場,星目中神光如電,望著四戒大師道:「在下有一件事,懇請大師相助。」

  四戒大師道:「但得老衲力能所及,無不答允。」

  左少白道:「我等居於石牢期間,還望大師能在飲食之上,照顧一二。」

  四戒大師道:「施主但請放心,老衲自會吩咐廚下。」

  左少白一抱拳,道:「在下先行拜謝了。」大步行入石室。

  群豪隨在左少白的身後,行入了石室之中。

  四戒大師伸手拉上木門,一按室外機關,蓬然一聲,落下來一塊大石,堵住了木門。

  且說左少白行入石室,抬頭四下打量,只見這座石室,大約有兩間房子大小,除了木門之外,都是青色的巨石砌成。

  范雪君緩緩說道:「諸位請借此機會,好好的運氣調息一下。」

  群豪經一夜惡戰之後,大部都已經體力不支,聽得范雪君之言,大都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只見閒雲大師,內功精湛,毫無倦意,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左少白已坐息醒來,睜開雙目四顧了一眼。

  這時,萬良也同時坐息醒來,低聲向左少白道:「聽范姑娘說,盟主和少林寺中長老,定一賭約,敗在他們手中,是麼?」

  左少白沉吟了一陣,道:「不錯。」

  萬良道:「天劍、霸刀,一代奇技,難道都被少林武功破去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偽裝敗在少林僧侶手中一事,四戒大師是心中早已了然,那四空大師,只怕也有些明白,我偽裝認敗,雖然是忍辱負重,但也是為了顧全少林僧侶的面子,如若我親口說出認敗之事,豈不是前功盡棄?

  轉念又想到姬侗、向敖兩位恩師,在武林中的聲譽,又是何等的崇高,自己認敗,也罷了,損到兩位恩師的盛名,那可是大憾之事。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忽然間,的一聲輕響,門口處,露出了一個方洞,耳際間,響起了四戒大師的聲音,道:「諸位施主,這菜飯,都是老衲親在廚下,監視著他們做成,而且老衲又先行嚐過,諸位可以放心食用了。」

  左少白突然想起了那棄暗投明的黃鶴周正來,起身接過飯菜,說道:「在下還有一事,請托老禪師。」

  四戒大師道:「施主儘管請說。」

  左少白道:「和在下同來的,有一位中毒大漢,黃衣長髯,相貌十分魁梧,身中奇毒,暈迷不醒,但卻氣息未絕,還望大師能予慈悲照顧。」

  四戒大師道:「這個老衲不知,容老衲查明之後,再來回覆施主。」

  左少白道:「拜託了。」捧著飯菜,退回原位。

  群豪腹中早都饑餓,狼吞虎嚥,匆匆用完。那四戒大師一直等到群豪食畢,才親自收回餐具,放下窗門而退。

  萬良望了望左少白道:「少林僧侶,對咱們甚是禮遇,這中間,當有內情。」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誠心相讓,成全他們九老顏面一事,九僧之中,只怕大部份都已心中明白。

  萬良不聞有人接口,自言自語的說道:「少林寺中長老,雖然武功深博,只怕也無能擋得那向敖霸刀一擊,至低限度,他們該有幾個人傷亡才是。」

  左少白沉住氣,默不接言。

  萬良輕輕咳了一聲,望著閒雲大師,道:「如若這少林寺幾位長老之中,有一人傷在天劍、霸刀之下,他們絕不會對咱們這樣好了。」

  閒雲大師微微一笑,也不接口,

  他五官破碎,雙腿上殘,笑起來本極難看,但自經過昨宵一夜惡戰之後,群豪都已對他生出了很深的敬意,絲毫不覺他難看恐怖。

  范雪君一直不聞左少白接口,已想到他心中定有所難。當下接道:「少林寺,對咱們這般禮遇,想是為了敬佩咱們的豪壯氣度,和盟主的絕世武功,佛閣中相約比武的一戰,盟主是雖敗猶榮。」

  萬良接道:「可惜我無法瞧到那場比武的經過詳情……」

  范雪君接口道:「盟主既然敗了,咱們追隨他手下,那也不用追根究柢了。」

  她這幾句解說之言,雖然使萬良心中有些了然,但黃榮。高光、張玉瑤卻聽得心中動了懷疑。

  張玉瑤最是性急,說道:「為什麼盟主要認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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