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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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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白回頭望去,只見二女握手並坐,神色鎮定,似乎對室外重來的強敵,毫不放在心上。 左少白只見二女各具殊色,美艷逼人,而且有著一股人所難及的安詳之氣。 那啞女似是發覺了左少白盯著兩人瞧著,手指彈動,悄然告訴了姊姊。 那盲女突然微微一笑,這一笑有如百花齊放,左少白不自禁心頭一跳,趕忙轉過臉去,不敢多看。 凝目向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華衣、跨下駿馬的少年站在茅舍外兩丈之處的池旁大樹下,兩道炯炯的眼神,盯在高光和黃榮身上打量。 左少白只覺那華衣駿馬的公子甚為眼熟,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萬良卻靠在茅舍門外牆壁上,凝目沉思,似是在思索著一件十分為難的事。 只聽那華衣少年,冷肅的說道:「兩位一定要攔阻在下麼?」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有著一股自負自傲的氣度,那冷肅的聲音,亦有著一種奪人心志的力量。 只聽得黃榮、高光,怔了一怔,高光才厲聲喝道:「不是當真,難道是和你玩笑的麼?」說話這間,一揮手中雙筆。 那華衣少年冷然一笑,道:「一個人,一生中,只能死一次,兩位就這等輕賤生死麼?」 左少白突然憶起了此人似是在榆樹灣見過。 但聞高光厲聲喝道:「好大口氣,咱們未曾比劃之前,倒是很難說死的是哪一個了?」 那華衣少年,似是已被高光激怒,冷冷說道:「你,第一個先死的人……」目光有如閃電一般,由黃榮掃過左少白和萬良,接道:「他,還有那站在門口之人,和那枯瘦的老人。」 高光怒道:「我倒還未曾見過像你這般吹大氣的小子。」 一分手中雙筆,接道:「不用逞口舌之能,你下馬來咱們比劃一陣。」 只見那華衣少年,仰起臉來,縱聲大笑起來。笑聲如金石相擊,有一種鏘鏘然的音調。 那靠在牆壁上凝神思索的萬良,突然失聲叫道:「果然是他。」縱身一躍,直向前面奔去。 只見那華衣少年,騎在駿馬上,身子突然向前一探,那手執判官雙筆的高光,竟然應手倒了下去。 站在旁側的黃榮,睜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竟然沒有看出高光,如何被人打翻在地上。 那華衣少年動作奇快,擊向高光的掌勢,突然一轉,又向黃榮擊來。 黃榮雖然未瞧出高光如何被人打倒,但本能的自身提高了警覺,看他掌勢擊來,突然一提真氣,縱身避開。 華衣少年一掌未中黃榮,「生死判」萬良已然衝到,大聲喝道:「攝魂掌!」 喝聲中右手一揚「五鬼抓魂手」遙遙擊出。那華衣少年似是知道厲害,突然一帶韁繩,胯下駿馬長嘶一聲,縱躍出一丈多遠出去。 左少白眼看義弟受傷,急急奔了過來,一揚手中長劍,怒聲喝道:「留下來!」 長劍陡然出手,疾飛而出。一道白光,有如驚虹閃電而下。 這是姬侗劍法中,唯一傷人的招數。姬侗在授他此招時,曾經再三告誡左少白,如非迫不得已,最好是不要施用。 這一招並非「大悲劍法」中原有的招數,乃是姬侗渡過「生死橋」後,隱於「無憂谷」中,數十年思索創出的一招,劍勢去如輪轉,縱然是世間最好的接暗器的手法,也無法適用。但見那輪轉而去的長劍,飛近那華衣少年之後,突然擴大,有如一片壓頂白雲,罩襲而下。 那華衣少年似是自知無法撥開那輪轉而下的劍勢,匆忙一個大翻身,全身隱入了那馬腹之中。 但聞一聲悲嘶,那極是少見難遇的駿馬,竟為那輪轉而落的劍勢,生生絞作兩截。 劍勢的旋轉之力,強猛異常,連那馬背上的皮鞍,也被絞得粉碎。 那華衣少年,就在那劍勢擊著馬背時,貼地兩個大翻身,滾躍出兩丈開外,奔躍如飛而去。 左少白顧不得去撿長劍,奔到高光身側,急急說道:「高兄弟怎麼樣了?」 黃榮輕輕嘆息一聲,道:「他身上有些冷。」 左少白伸出手去,抓著高光左手,果是掌指上,一片冰冷,眉頭不禁一皺。 萬良一邊在為左少白那投劍一擊。暗暗喝采,窮盡心機,想不到這一劍是何招術,只覺奇絕武林,罕聞罕見。 正想頌讚幾句,瞥見左少白抓著高光之手,滿臉愁苦之容,不禁一怔,大步走了過來,道:「他傷得很重麼?」 左少白輕輕嘆息一聲,道:「他似是受了一種奇毒的外門武功所傷。」 萬良道:「不要緊,我那范兄,醫道通神,二女如若受他衣缽,定然亦會療治各種奇毒內傷,何不送給二女瞧瞧。」 左少白心中奇道:「二女一個啞子,有口難言,一個瞎子,目難見物,難道真還能為人看病、療傷不成?」 心中雖然懷疑,但想到高光命在旦夕,只好說道:「但願二女已承繼那范老前輩的衣缽。」扶著高光,直向茅舍中走去。 盲啞二女,仍然相傳相偎,並肩而坐,手兒相牽,臉上是一片平靜之容。 那啞女目光瞧到左少白扶著高光而入,平靜的臉色,突然間,泛現出一片訝然。 只見握著姊姊的一雙右手,不住彈動,那盲女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緩緩說道:「有人受了傷了?」 左少白道:「不錯。」 萬良接道:「我那范兄弟,極精醫道,不知兩位姑娘,學過他的醫術沒有?」 那盲女點點頭,道:「雖然恩師傳授,但卻從未用過救人,只不知靈是不靈?」 萬良道:「如是我那范兄所授,自是靈驗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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