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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〇


  原来,万良、黄荣等都被周正和那些红衣剑手,束手就缚的模样,闹的有些茫然无措。这时,黄鹤周正,已然行到那古柏之下,仰脸望着古柏,似在等待什么,

  万良一生之中历经无数惊险,但却从未遇上过今日这等不可思议的事,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强振精神说道:“周正如若有所不测,不但这二十几个红衣剑手,将遭不幸,而且,此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背叛圣宫神君。”

  张玉瑶道:“不错啊!”

  万良道:“咱们必得设法阻止住这场惨局,姑娘可有胆子,和老朽同去那古柏之下,一查究竟么?”

  张玉瑶生性好强,心中虽伯,但却硬嘴说道:“为什么没有胆子,不过……”

  万良道:“不过什么?”

  张玉瑶道:“那周正武功不弱,何以竟然甘心受人摆布,唯命是从?”

  万良道:“这中间定有原因,只是此刻咱们已无暇查问,先设法救人要紧。”

  当先向前奔去。张玉瑶紧随身后,追了过去。

  只听那怪异森冷的声音,又从那枝叶茂密的古柏之上,传了下来,道:“你背叛圣宫,律应处死。”

  语声甫落,突然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黄鹤周正顿时脸色大变,满脸汗水,下雨般滚滚而落。缓缓举起右手。这时,万良、张玉瑶已然奔近周正身侧。

  万良低声说道:“姑娘对付古柏之上藏敌。”右手一指,疾向周正抓去。

  黄鹤周正的心神,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控制,除了对古柏上,传出那森冷、怪异的声音,有敏锐的反应之外,对身外的事物,是一片迟顿、茫然。

  万良出手一把,轻轻易易的扣住了周正右腕的脉穴,冷冷说道:“周兄,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似这等畏首畏尾。岂不是死亦留人话柄。”

  就在万良和周正谈话之时,张玉瑶已然跃近古柏,左手一扬,一把金针疾飞而出,直向那古柏之上飞了过去。只听一阵沙沙之声,那古柏上的枝叶,甚多吃金针声落,飘飞而下。

  张玉瑶打一把金针之后,立时高声说道:“鬼鬼祟祟的,算得什么英雄人物,如是有胆量,何不现身出来?”

  万良右手连挥,点了周正两处穴道,一把抱起周正,急急奔向马车旁侧。这当儿,第一辆马车上垂直帘启动,左少白疾如飞鸟一般,急奔而出,直落在张玉瑶的身侧。

  张玉瑶回头一顾,只见左少白面带微笑,站在一侧,顿时胆气在增,低声说道:“你替我掠阵,我到树上瞧瞧。”

  右手长剑平胸护身,柳腰一挫,长身而起,疾向古柏之上跃去。

  左少白道:“姑娘小心。”右手一招,拔出长剑,凝神戒备,只要张玉瑶一有危险,立时将以迅快的举动,出手施援。

  张玉瑶身近古柏,右手长剑立时疾探而出,剑闪一片银芒,削去大片枝叶,左手一挥,抓住一根主干,凝目望去,只见一侧枝叶茂密处,突然飞起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张玉瑶左手微一加力,翻上树身,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再无敌踪,一飘身,落着实地。

  左少白道:“姑娘可曾发现敌人?”

  张玉瑶点点头,道:“瞧见啦!”

  左少白道:“人呢?”

  张玉瑶道:“逃走了,他跑的太快,我追之不及。”

  左少白道:“那人是何形貌,姑娘可曾瞧见?”

  张玉瑶道:“没有瞧清楚……”

  语声微微一顿,道:“怎么?你在下面,就没有瞧见么?”

  左少白心中暗道:“不错,我就停身在古柏之下,敌人跃落古柏,我竟无所觉,那人的轻身功夫,定非小可,那就勿怪瞧不清那人的形貌了。”心念一转,不再言语。

  张玉瑶眼看左少白,忍不住嗤的一笑,道:“怎么,生气了?”

  左少白正待答话,瞥见范雪君在黄荣、高光护卫之下,急步而来。

  范雪君来势甚快,转眼间,已到几人身前,问道:“可曾见到敌踪?”

  张玉瑶道:“敌人似不愿和咱们正面动手,仓皇逃走。”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张玉瑶道:“那人身法快速。去势如箭,单看他的身法,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不知何以竟然不肯和我等正面动手?”

  范雪君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上车走路吧!”当先转身行去。

  左少白道:“范姑娘,眼下还有一桩困难之事,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范雪君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那黄鹤周正,神志迷乱,已为万护法点了穴道,护车而行的红衣剑手,一个个弃去了兵刃,看样子也似有些神智不清。”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先师的遗言,果然是言中了。”

  左少白道:“怎么?那范老前辈故世之时,已经先行说明了江湖大局的变化么?”

  范雪君道:“先师如能说的这样明白,属下此刻也不致感到困惑了。”

  左少白道:“那范老前辈说些什么?”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经无限感慨的说给我们姊妹几句,他说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个人,能够凭仗武功,统一了江湖,这一次江湖大劫,如能发动,那发动之人、必然凭仗着一种旁门左道之术,气焰高涨,不可一世……”

  她说了一半,突然不言。

  左少白忍不住问道:“以后呢?”

  范雪君道:“家师只谈到此,就未再多说,属下自是不便自续相欺了。”

  左少白道:“姑娘可否就目下江湖情势,找出内情?”

  范雪君接道:“如若我们找不出原因所在,决无法和他们抗衡。”

  左少白道:“就在下所见,圣宫神君手下之人,似是都被一种剧毒所困,不敢背叛于他。”

  范雪君道:“半个时辰之前,属下也是这等想法,但此刻,却是大有不同了。”

  范雪君道:“就黄鹤周正今日的举动而论,决不是困于一种剧毒。”

  左少白道:“姑娘有何新见?”

  范雪君道:“他似是神智受制,一举一动,都难自己。”

  左少白心中暗道:就那黄鹤周正的举动而言,确是如此,奇怪的是什么方法,能使这一位身怀高强武功之人,变得如此怯弱,任人宰割。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姑娘说得不错,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圣宫神君,用的什么奇怪方法,能控制一个人的神智,难道世间当真有法术不成?”

  范雪君道:“就属下所知,法必有所宗,术必有所本,邪道法术,怪力乱神,不可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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