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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 镖头贪重利 九阴蛇母是红货 芳心常善感 一意怜侬在素心

  “虬髯神判”笑道:“说来这事倒还是亏了琬儿,如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给陆老前辈发觉可疑之处,那陆老前辈自然也无法猜测别的了──”

  琬儿低头,轻盈的笑了笑。

  “虬髯神判”望着琬儿,停了半晌,才开口问她有关“玉蜂娘子”当年分手以后之事,琬儿睁着双秋水似的秀目,惘惘地摇摇头,又讷讷的道:“娘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对我说杀了‘东岳散人’之后,打开她老人家遗体所在的石洞,就知道了──”

  贞儿插嘴道:“这些事她真的不清楚,眼下只有一个人──不,三个人最清楚。”说到此处,倏地住口,神秘地微微一笑。

  “虬髯神判”目光一转,笑道:“想是师妹必定知道的了!”

  贞儿一呶嘴道:“我可不知道,要想知道,就赶快去找酒去。”

  贞儿这一说,把在场的人都说笑了。

  “江南醉儒”一晃脑袋,嚷道:“好哇,你这娃儿,怎么无缘无故,把我也赚上了──好,你嘴快,就嚷你说罢,免得你闷得难过──”

  贞儿一嘟嘴,嗔道:“我说,就我说。”接着便把当日在岳阳如何遇“独臂丐王”董天臣,客旅夜宵如何由“九阴蛇母”复出江湖谈到“千愚书生”的三部宝笈,再谈到“东岳散人”唐一民心想宝笈,谈到“玉蜂娘子”。

  又把“病钟离”严百川所言之事说了一遍,贞儿生性极是聪明,说来有条不紊。

  “江南醉儒”听贞儿说的竟是头头是道,不由拍掌笑道:“能,能,能,你这娃儿可真不得了,就是让我老人家来说,也未见得会说得比你好。”

  静心道姑听“江南醉儒”夸赞贞儿,内心自是高兴,望着几人笑了笑。

  “虬髯神判”睁着两眼,一阵木然,似在思索什么事情,想了片刻,才困惑地向静心道姑、“江南醉儒”问道:“如此一说,弟子倒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请二位师叔示明,以开弟子茅塞。”

  静心道姑道:“你莫非是念着你师父跟那什么三部书吗?”

  “虬髯神判”唯谨的应道:“弟子愚昧,正是为此事有不明之处,那时弟子身中奇毒,虽然未至全残,但思维却无法使用,只是混混沌沌的,记得上次恩师派我随护琪弟,去武昌截夺‘灵蛇’宝笈,这事前后经过,以及恩师如何知道‘九阴蛇母’门下在那时会到武昌取书──这些事,我竟百思不解。”

  “金翅大鹏”方云飞,脸色一动,插嘴道:“说起此事,在下也有许多不明之处,存在心中数年,虽是千思百虑,也想不出道理来──”

  “圣手医隐”陆天霖道:“三弟所虑,莫非是‘神武镖局’子母梭张子斌之事吗?”

  “金翅大鹏”接道:“正是此事,小弟始终想不通,何以‘子母梭’张子斌忽然得病逝世,何以竟知七年后有姊妹二人前来镖局,又何以把自己辛勤建创的镖局,拱手让与二女,尤其不明白这二女竟是与‘九阴蛇母’有着关系──”

  “圣手医隐”行道江湖数十年,交游广阔,阅历丰富,当时他在武昌“神武镖局”初见二女之时,就觉奇怪,但凭他的经验,依然无法想通此中的因果,这桩事一直闷在心中,但他在武林道上,声誉虽没有“瞎仙铁笛”“江南醉儒”、静心道姑、“独臂丐王”──这几位的崇高,但也是名满江湖的人物,而且他为人沉着达练,胸中虽是疑云重重,但却只是闷在心里,不便贸然开口,这时听义弟如此一说,不觉勾起了好奇之念,也插嘴接道:“从‘子母梭’的去逝,二女竟如遗言,准时来到,看来此事,似是早有默契,二女固然必是‘九阴蛇母’的门下的重要人物,就是‘子母梭’张子斌的生前也必与‘九阴蛇母’有所牵葛,而这件事,也必是江湖上一件惊人的秘辛轶事──”

  “圣手医隐”陆天霖话尚未完,“江南醉儒”忽然晃着脑袋,朗朗笑道:“阁下盛名,果不虚传,见识确实高人一等,这件事也真可算得武林秘辛了──”话至此处,竟是哈哈朗笑,彷佛心中甚是得意。

  “圣手医隐”看“江南醉儒”这种神情,心中不由一动,双眉轩抬,笑道:“个中情节,莫非高大侠全皆知晓吗?”

  “江南醉儒”醉眼一瞇,笑而未答。

  静心道姑忽的说道:“你这穷鬼,就是这一身酸气,令人作呕,这件事虽可算是近世武林中的一大隐秘,但也值不得你这般地故作玄虚。”

  贞儿望着师父,一双秀目眨了眨,暗自忖道:“看样子,你们所谈的什么秘辛,隐秘的这些把戏,师父定然知情,而这件事连‘圣手医隐’这等老江湖全不知道,那么这事也必然是件稀奇之事,倒不如吵着要他们两位老人家说出听听。”她心眼最多,主意一定,小黑眼珠一转,掉过脸问傅玉琪道:“琪师哥,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傅玉琪正是此事的主角,自己就曾为此事,远走武昌,就在那晚,遇见自己大伯、三叔,自己身受“金翅蜈蚣”的奇毒──这些往事,同时又泛现脑际,再听几人这一说,不觉思索前情,怔怔的在出神,却不料贞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被问的一楞,嗯了一声,茫茫的应道:“啊!我不知道──”

  贞儿逼道:“你去武昌之时,难道大师伯没有告诉你清楚吗?”

  傅玉琪道:“恩师确未对我说明,只要大师兄陪我前去就是。”

  贞儿这时却又不问傅玉琪,转脸向静心道姑,道:“师父,大师伯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琪师哥呢?我猜他老人家也是不太清楚内情。”

  静心道姑道:“小孩子家,满口胡言,你大师伯名重武林,那里是你可胡乱猜得的?”

  贞儿道:“不是贞儿胡言乱猜,我想大师伯既是派琪师哥和大师兄前去,自当把事情交代明白,也可方便行事,再说这事纵然是江湖秘辛,也该向晚辈解说,好多增些阅历见闻──”

  “江南醉儒”忽的在一旁鼓掌道:“好,说得有理,我看这宝贝师父还好不好意思藏私──”说着对静心道姑笑道:“我看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往日落得被孩子们抱怨,说师父们藏私──”

  静心道姑白了“江南醉儒”一眼,道:“你这穷鬼天生得幸灾乐祸,自己知道不说,却等别人说──”

  “金翅大鹏”方云飞在旁急道:“二位老前辈,此事实是令人纳闷,如果无甚大碍,望二位老人家说出来,也好让晚辈们多长一些见闻,更可免内心悬悬不安了。”

  静心道姑望着“江南醉儒”“江南醉儒”却浑如未见一般,解下酒葫芦,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在饮着酒。

  静心道姑心中暗骂了一声:好呀!你这酒鬼倒装起胡涂来了。她沉忖了片刻,突然向方云飞道:“方兄你在‘神武镖局’一待十年,你可知道‘子母梭’张子斌究竟是谁吗?”

  静心道姑这一问,不仅“金翅大鹏”惊怔得不知所以,就是陆天霖、“虬髯神判”也都大觉惊异,一个个张目望着静心道姑,说不出一句话来。

  楞了半晌,方云飞讷讷地应道:“老前辈此话,使晚辈如堕云雾,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不过──难道这‘子母梭’张子斌还会有假的不成吗?”

  静心道姑正待开口,“江南醉儒”哼哼笑了两声:“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可不能拖上我一笔,”

  静心道姑道:“祸是你引起的,你想不认账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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