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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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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兒在室中停留片刻,已隱隱可見房中景物,只見茅舍中四壁蕭條,不見有人,廳中卻端放著一張竹椅。但聞那聲音重又傳入耳際,道:「容兄請坐啊,在下請問一件事,絕無加害之心。」 容哥兒聽那聲音飄飄渺渺,似是由後面上壁中傳了出來,又似從茅舍一角傳了過來,一時間,竟是無法判定那聲音來處。 但他經過這一陣時刻停留,目力盡復,已然看清楚了這座茅舍,確然沒人,頓覺一陣恐怖之感泛上心頭。只聽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了過來,道:「閣下和那萬上門主很熟了?」 容哥兒道:「不錯。」 那聲音又道:「想來閣下很清楚他的來歷了?」 容哥兒心中暗道:「他派人把我請來,難道只是想問那萬上門主的身世來歷嗎?」當下重重咳了一聲,道:「不錯,在下倒是知曉萬上門主一點身世,不過……」 那神秘的聲音,冷冷地接道:「不過什麼?」 容哥兒道:「不過,在下不能說出。」一面全神貫注,找那聲音傳來之處。 但聞四方屋角處,響起那冷漠的聲音,道:「在下是禮請閣下而來,不願鬧出不歡之事。」 容哥兒道:「總瓢把子如欲知曉那萬上門主的身世,何以不去問他?在下局外之人,怎可背後論人長短。」 那冷漠的聲音道:「閣下如肯據實相告,咱們禮請閣下而來,仍然將恭送閣下而去,如若閣下不肯據實而言,那就只有對不起啦。」 容哥兒這時,已然看清楚了茅舍中所有地方,這茅舍之中,確實不見一個人影。 容哥兒只管用心推想那聲音的事,忘了回答那人之言。 但聞那聲音冷冷接道:「容大俠請仔細地想想,此刻,你已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了,任你武功高強,也難破圍而出,那萬上門主,還在開封府內,只怕是無法趕來救助你了。」 容哥兒心中忖道:「這人不知用的什麼方法,把聲音傳入茅舍,非得設法揭出他的隱秘不可。」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閣下究竟是何人?可否請出一見。」 那冷漠的聲音接道:「你可以先到茅舍門口瞧瞧,再回答我問的話。」 容哥兒移步行到茅舍門口看去,只見那茅舍門外,站了很多頭戴銅罩的人,團團把茅舍圍起,心中暗道:「一天君主手下,喜用面紗,這些人卻頭戴銅罩,既可掩去本來的面目,亦可避擋兵刃暗器,夜晚之間,看來更是令人心生恐怖之感,要比那面紗強的多了。」目光冷冷地望了室外之人一眼,高聲說道:「在下見識過了。」 那冷漠的聲音接道:「閣下是否願答覆在下相詢之言?」 容哥兒仰天打個哈哈,道:「如若在下不願回答呢?」 那冷漠的聲音接道:「在下和你姓容的無怨無仇,不願使你皮肉受苦,但你如逼我過甚,那是逼我出手了。」 容哥兒冷笑一聲道:「總瓢把子,如若準備以強力相逼,容某還有三分骨氣,儘管下令,要他們出手。」 只聽一聲冷喝道:「給我拿下。」 兩個守在門口的大漢應聲出手,一左一右的直向茅舍攻來,手中兵刃閃光,兩把雁鋼刀,向兩助襲來。 容哥兒停身之地,距那大門不過三尺,兩人動作奇快,一眨眼,冷森的刀鋒,已然逼近到容哥兒的身前。 容哥兒心知如若自己此刻相讓,必將大失先機,敵眾我寡之下,必得先寒敵膽,才有脫身之機。心中念轉,右手長劍已自出鞘,閃起了兩朵劍花。 但聞當當兩聲,兩柄單刀,盡為容哥兒手中的長劍震開。 容哥兒已存了先寒敵膽,速戰速決的用心,擋開兩柄單刀,立時反擊,身子一側,長劍金絲纏腕,疾向左側一人腕際刺去。 那大漢右腕一沉避開創勢,卻不料容哥兒早已料到他有此變化,長劍疾轉,橫裡削出。 這一招變的快速,招法奇幻。那大漢讓避不及,右腕被長劍劃破,鮮血泉湧而出。那大漢五指一鬆,手中雁鋼刀,突然落地。 容哥兒劍招奇快,傷了一人之後,另一人也不過剛攻出一刀,容哥兒轉身避過,回劍反擊。 只聽一聲金鐵交鳴,那大漢手中雁鋼刀,又被容哥兒長劍震開。 那大漢感覺到右手一麻,不禁心頭駭然,道:「這人好重的劍勢。」 心中念轉,容哥兒第二劍又已刺到,手法之快有如奔雷閃電。 那大漢眼看長劍刺來,竟是來不及揮動手中單刀招架,正待閃避,忽覺腿上一涼,左大腿上,已經著了一劍。 容哥兒快速劍法,凌厲無比,動手三合間,已經傷了兩人。 攻入茅舍兩個大漢,一個傷臂,一個傷腿,齊齊退出了茅舍。 但聞那冷漠聲音,又從身後傳來,道:「閣下的武功,果然不錯,那是無怪要口出狂言了,不過……」 容哥兒接道:「最好由你總瓢把子出面,和在下一決生死,那就不用牽扯到很多無辜的人。」 只聽那冷漠聲音,重又傳來,道:「好!你既然一定想和我動手,在下不能不奉陪了,不過閣下在區區未現身前,先請退回五步。」 容哥兒心中暗道:「難道這茅屋中五步之上,還有什麼埋伏機關不成?」 心中念轉,人卻依言向後退去,但卻不自覺全神留心著茅舍中的變化。 哪知退了五步之後,卻是毫無異樣之感。 抬頭看去,茅舍門外,多了個身著銀白勁裝,手執長劍,未戴頭罩的人。 夜晚行動,大都是深色衣服,才不易暴現敵人眼中,這人卻穿著一身顯明發光的銀白衣服。 那銀衣人不進反退,倒躍了六七文,道:「這室外寬敞,容大俠請出室外動手如何?」 容哥兒走出室外,那些困在附近,頭戴銅罩的人,紛紛向後退去,替兩人讓開了一塊四丈見方的空地。四支火把高燃,分站在四個方位之上,照的一片通明。 那銀衣人揚了揚手中的長劍道:「我如勝了閣下,你可知情形如何?」 容哥兒道:「你勝的機會很少,萬一被你言中,在下敗你劍下,只有聽憑處理了。」 銀衣人長劍一振,道:「小心了。」閃動起三朵劍花,分取容哥兒三處要穴。 容哥兒一看對方的起手劍勢,就知遇上了劍道中的高手,不禁精神大振,長劍斜裡翻起,人隨劍起,橫裡移步,人避劍,劍反擊,佳妙絕倫。 那銀衣人流聲喝道:「好劍法。」 長劍疾起招術大變,陡然間在身前劃出了一圈銀虹。 只聽蹌蹌兩鐵交鳴,兩條人影倏然躍升。 原來,兩人都施用的險惡招術,希望能早勝對方,閃避不易,只好硬接了對方的劍勢。 容哥兒緩緩揚起了長劍,道:「總瓢把子小心了。」長到一振,疾刺過去。 銀衣人不再接劍勢,避過劍招,還手一劍刺來。 兩人不再硬接劍招,展開以快打快的招術,但見寒芒電台,奔雷閃電一般,片刻之間,容哥兒攻出了六十四劍,那銀衣人還擊了六十三劍。 但聞那銀衣人縱聲長笑道:「打得痛快至極。」 躍起搶攻,連人帶劍,撞了過來。這一劍勢逆猛惡至極,挾帶著凌厲的劍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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