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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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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秀心中明白,此刻處境危惡異常,正待叫出口,突然伸過來一支纖纖玉指,點在「迎香」穴上。 耳際間響起了水盈盈低微的聲音,道:「你這人最是多嘴,先讓你吃點苦頭。」 只聽門外傳入了黃十峰的聲音,道:「田少堡主和張神醫,被她留在房中了。」 王子方嘆息一聲,道:「幫主自恃身份,不知目下情勢之危,這一謙讓,只怕又要大費一番手腳了。」 容哥兒道:「晚輩去救他們出來。」回手一掌,拍在木門之上。 這一掌的暗勁,擊在門卜之後.內力才源源而出。拍的一聲脆響,木栓吃掌力震斷,房門呀然大開。只見田文秀當門而立,神情木然,一語不發。 容哥兒伸手一把抓住了田文秀的右腕向外一拖,田文秀整個身子,直挺挺地向外撞了過來。容哥兒吃了一驚,伸手抱住了田文秀,拖入廳中。 趙天霄雙手接過了田文秀,放在一張太師椅上。 黃十峰瞧了田文秀一眼,道:「他被人點了穴道。」 伸出右掌,連在田文秀身上拍了兩掌。只見田文秀雙眼翻動,竟似無限痛苦。 黃十峰呆了一呆,道:「是一種獨門點穴手法,一般的推宮過穴手法,解它不開。」他乃幫主之尊,受盡武林道上的崇敬尊仰,自言自語,說完了兩句話,臉上泛升一片愧紅。 王子方低聲說道:「容公子,小心了。」 容哥兒道:「不要緊。」目注內室,高聲道:「二姑娘請把張神醫送出來吧!」 內室中傳出來水盈盈冷漠地聲音,道:「急什麼?我就出來了。」 容哥兒道:「在下說出之言從來不打折扣,二姑娘不肯送他出來,在下是只好進去搶了。」 水盈盈冷笑一聲,道:「你敢嗎?」 容哥兒道:「這有什麼不敢。」右手一翻,長劍出鞘,舉步入室。 只見張神醫站在水盈盈的身側,肅立不動。 容哥兒長劍一頓,道:「適才,在下已經領教過了姑娘的劍招,姑娘實也不用妄自尊大,請亮出兵刃吧!」 張神醫突然接口說道:「容公子,二姑娘此刻的作為並非是出由本心,實因受了內傷所致,容兄手下留情。」 容哥兒嘆息一聲,道:「事已至此,除動武之外,在下實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只見水盈盈右手一伸,緩緩從木榻旁邊,取過長劍,冷冷說道:「你一定要和我動手嗎?」 容哥兒道:「除非你肯放了張神醫。」 水盈盈冷漠的說道:「剛才咱們沒有分出勝敗,此刻,打個勝負出來也好。」 容哥兒仔細看去,只見水盈盈雙目神光癡呆,眉宇間有一股似怒非怒,似愁非愁的神色,似是她心中正有著兩股力量,在不停的衝突,不禁心中一動,暗道:「看起來她的神智,當真是受了重傷,果然如此,真該讓她一點。」 但見水盈盈舉起長劍,冷冷地說道:「你可以出手了。」 容哥兒道:「姑娘先請。」 水盈盈突然放下長劍,道:「唉!我不該和你動手……」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她目中的癡呆光,突然間變成一片清明。 似是突然間,她的神志恢復了清醒。 張神醫急急說道:「容兄,有什麼話,快對她說,這是極難得的機會,一十二個時辰,只有這片刻機會。」他雖被點了穴道,但他的神志,仍很清醒。 水盈盈目光轉動,望了張神醫和紅杏一眼,滿臉困惑之色。 容哥兒心知機不可失,身子一側,直行到張神醫的身前揮手兩掌,拍了過去。 水盈盈點那張神醫的穴道,倒是用的普通手法,容哥兒隨手兩掌,就解開了張神醫的穴道。只聽水盈盈輕輕嘆息一聲,道:「紅杏,你受了傷嗎?」 紅杏怔了任,道:「姑娘啊!你真的瘋了嗎?」 水盈盈臉色一變,道:「臭丫頭,你敢罵我!」 張神醫道:「過去了,就這一刻清醒,紅杏姑娘快退出去。」說完當先行出室外。 這時,紅杏對姑娘神志受傷一事,再無懷疑,緊隨張神醫之後,奔出內室。 容哥兒橫劍擋在門口,攔住了水盈盈的去路。只聽張神醫說道:「紅杏姑娘,此時此情,除了以武功制服二姑娘之外,已是別無良策了。」 紅杏道:「情非得已,小婢也只好唯命是從了。」 王子方心中暗道:「這廳外花樹之中,還隱藏三個武林人物,如是一齊出手,對付那二姑娘,只怕要引起他們出面干涉。」心中念轉,卻是未說出來。 趙天霄道:「不知幫主的意下如何?」 黃十峰面現難色,緩緩道:「在下之意,諸位先行出手,如若實有需要在下出手,我再出手不遲。」 群豪都知他矜持一幫之主的身份,不願群打群攻,也就不再多言。 突然間,響起了一個尖厲的聲音,道:「閃開!」 緊接著劍光打閃,響起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張神醫大聲說道:「容兄,二姑娘神智失常,容兄要手下留情,咱們只能生擒,不能傷她……」 容哥兒心中暗忖道:「此女劍招毒辣,武功和我不相上下,要想生擒寧他,豈是容易的事。」心中沒有把握,不願隨便答話。 但聞王子方接道:「容公子的武功高強,一人足可對付二姑娘,問題是……」 突然放低了聲音,道:「這廳外花樹之中,還藏有三個來此為二姑娘助拳之人,如若動起手來,只怕三人也要出面。」 張神醫道:「有這等事……」目光轉注到紅杏臉上,接道:「紅杏姑娘,眼下之人,個個都存有救助那二姑娘的用心,未存加害之意,你是早清楚了。」 紅杏點點頭道:「我知道。」 王子方接道:「那三人潛隱在花樹叢中,你也是不知道了?」 紅杏道:「不知道。」王子方嘆口氣,默然不語。 紅杏看大家臉上表情,滿是懷疑,不禁心中大急,道:「你們可是不相信?」 黃十峰突然接道:「諸位冤枉她了,她說的句句實言。」 此人在江湖名重一時,一句話掃去了群豪對紅杏的懷疑。 黃十峰舉手一揮,大廳中微風颯然,閃進來一個灰衣老丐,面對黃十峰抱拳作禮,道:「幫主有何吩咐?」 黃十峰一指紅杏道:「你們今晨看到的可是這位姑娘嗎?」 那灰衣老丐回顧了紅杏一眼,道:「正是這位姑娘。」 黃十峰道:「那就不會錯了。」說話之間舉手一揮,那灰衣老丐應手退了出去。黃十峰目光轉動,掃掠了廳中群豪一眼,接道:「這位紅杏姑娘,並非是有意欺騙各位,事實上她請的何人助拳,連自己亦不知道。」 王子方奇道:「真有此等事,人心多變,狡詐如斯,當真是一代強過一代了。」 黃十峰目光轉注到紅杏臉上,道:「不瞞姑娘說,你們雨花台中的人一舉一動,都在我丐幫弟子的監視之下,姑娘趕去請那助拳人,亦是幫中弟子所見,就經過情形而論,姑娘不認識那助拳人,似是無錯。」 王子方道:「那人既和紅杏姑娘素不相識,何以肯派人相助呢?」口中說話,目光卻不停的盯了住院外花樹叢中,三人藏身所在。 黃十峰淡淡一笑,道:「他們不識紅杏,卻對二姑娘十分熟悉。」 王子方心中暗道:「我等這般大聲地喧鬧,那藏在樹叢中之人,定然是早聽到了,這三人倒也能沉得住氣,竟能任人笑罵,隱忍不發。」 趙天霄低聲問道:「王兄,那三人藏在花樹葉中很久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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