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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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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對方竟然也是一般心意,也跟著飛身而起,撲回趙天霄停身之處。 趙天霄右手一揮,發出了一掌。 對方也同時劈出一拳,只聽那人影低聲說道:「趙堡主嗎?」急急收回拳勢。 趙天霄聽那口音很熟,也急急挫腕收掌。 但雙方發掌太過迅速,掌勢去勢急速異常,一時要想收回,大是不易,拳掌餘力,仍然撞了一起。人影一錯,齊齊落在那灰色磚牆之上。 趙天霄道:「金兄嗎?」 那人影低聲應道:「正是老叫化子,此地不是談話之地,這邊來吧!」一縱身,落入了牆外暗影之中。 趙天霄已從對方口音中聽出正是自己久尋不著的丐幫長它分舵金長老,立時一飄追了過去。 那人影舉手一揮,取下頭上的黑帽,右手在肩上一拉,脫下了一件黑色長衫,露出了一頭蓬亂的短髮。和一件灰色百結大褂,低聲說:「老叫化為了要探一件隱秘,不得不這般改裝一下。」 趙天霄道:「可是為了水盈盈嗎?」 金長老道:「不錯,趙堡主大駕親臨,難道也是為了那水盈盈?」 趙天霄道:「不錯,為了鎮遠鏢局一趟遭劫的暗鏢……」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金兄注意這水盈盈很久了嗎?」 金長老道:「不久,最近五六天的事。」 這時,田文秀、章寶元、譚家奇全都走了過來。團團把金長老圍在中間。 那田文秀仍然是青衣小帽的裝束,臉上塗著易容藥物,金長老目光一掠趙天霄和田文秀,欲言又止。 趙天霄指著譚家奇低聲說道:「這位是鎮遠鏢局中的譚鏢頭。」 譚家奇一抱拳道:「兄弟譚家奇。」 金長老還了一禮,道:「這位是……」 田文秀微微一笑,道:「……」 金嘯川道:「喝,少堡主也出馬了。」 田文秀道:「趙老前輩的寵邀,晚輩豈敢推辭。」 趙天霄道:「金兄可曾探出一點蛛絲馬跡嗎?」 金嘯川沉吟了一陣,說道:「這個很難說了!」 章寶元急道:「老叫化子你吞吞吐吐,是何用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很難說了?」 金嘯川指按在嘴上,噓了一聲,道:「咱們不能打草驚蛇,跟著老叫化來吧!」當先帶路,放腿疾奔。 群豪都知丐幫眼線耳目,金嘯川這般小心翼翼,必有驚人消息,緊隨而行,放腿疾奔,一口氣跑出了二三里路,才放緩腳步,伸手指著前面一所高樓,說道:「請到老叫化臨時行宮中坐吧!」 趙天霄抬頭一看,笑道:「好啊!你幾時把魁星閣改作你們叫化居了。」 金嘯川道:「這地方還不錯吧!」當先大步登樓。趙天霄暗中留心,發覺魁星閣下的暗影中,隱藏著不少人,個個都是叫化子的裝束,金嘯川帶群豪穿過大殿,直登上三層頂樓。 頂樓上點燃著兩支火燭,室中景物清晰可見。 兩個四旬左右的叫化子,齊齊對趙天霄抱拳一禮,悄然退了出去。 章寶元急急說道:「老叫化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金嘯川道:「這魁星閣方圓五十丈內,都有守護之人,章兄嗓門再大一些,也不要緊……」哈哈一笑,接道:「趙堡主可是要找那水盈盈討還鎮遠鏢局的失鏢嗎?」 趙天霄道:「如若那暗鏢確是那水盈盈劫去,自然是要設法討回……」 金嘯川道:「如右不是那水盈盈劫走呢?」 趙天霄道:「她隱跡風塵,掩護身份,暗中指揮武林人物,在長安活動,心目中自是瞧不起我趙某人了,只此一事,也該找她討還一點公道。」 金嘯川沉吟了一陣,道:「趙堡主可是準備當面向那水盈盈質詢挑戰嗎?」 趙天霄道:「正是如此。」 章寶元道:「趙大哥領袖西北武林同道,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是堂堂正正,質詢那水盈盈了。」 金嘯川道:「如果那水盈盈不肯承認呢?」 章寶元道:「難道她是鋼筋鐵骨,不怕嚴刑迫供。」 金嘯川道:「但願那水盈盈的一切,都如幾位所料……」 田文秀道:「聽金舵主的口氣,似乎那水盈盈的作為還牽涉到貴幫頭上?」 趙天霄暗道一聲:「慚愧!如是金嘯川只是發覺了水盈盈和長安武林中人物來往有關,暗中隱伏偵察,實是用不著調集丐幫中的弟子,在這『魁星閣』上佈設了這樣一處神秘的所在,分明是調集了丐幫長安分舵的大部高手,集中於此,待命有所舉動,唉!此等情勢,自己早該瞧出來才是……」 只聽金嘯川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叫化一向是自負耳目靈敏,但對那水盈盈的來歷,卻始終查不明白……」目光緩緩由群豪臉上掠過,道:「老叫化接掌長安分舵一十二年,期間雖亦有著幾次小小風波,但均仗著趙堡主和諸位相助之力,得以平安渡過,想不到這一次使老叫化一敗塗地,而束手無策……」 趙天霄和金嘯川相處數年之久,他一直歡顏常開,從未見過他長吁短歎,十餘年來故態一變,任何人都覺出事非尋常,當下一皺眉頭道:「金兄,既然有了困難,何以不找兄弟去商量一下?」 金嘯川道:「如果有人和老叫化作對挑戰,老叫化自是要向你趙堡主請教,只是此事……」田文秀道:「金舵主如有難言之隱,那就不用說了。」 金嘯川長吁了一口氣,道:「咱們丐幫中規戒,老叫化主持長安分舵一十二年,能夠不出事故,即可調升到總舵中去,日後不難在丐幫中爭上一席之位,想不到就在老叫化限期滿前一年,遇上這等大事。」 趙天霄道:「究竟是什麼大事?乾脆說個明白,也許在下可為金兄略效微勞!」 金嘯川苦笑一下,道:「也許老叫化這次和諸位分手之後,日後再無會面之期,就算有洩幫中機密之嫌,那也管它不著了。」 起身行近壁角前面,伸手揭開一片灰色幕布。 只見一個五旬左右的灰衣老叫化子,直挺挺的躺在一座軟榻之上。 趙天霄肅然問道:「死了?」 金嘯川道:「除了一息猶存之外,全身僵硬,不食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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