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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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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鶯燕群集雨花台 田文秀道:「對她若能一次試驗,就判出是否身具武功,那她也不會劫鏢了。」 譚家奇道:「你是說水盈盈已練到武功不著皮相之境了嗎?」 田文秀道:「此女深藏不露,本來咱們實難瞧得出來,但是她那玩世不恭的態度,卻又露出了些許破綻。」 譚家奇道:「在下心中有一件疑難之事,百思難解。」 田文秀道:「什麼疑難?」 譚家奇道:「練武之人,最難掩飾的那目中神光,但那水盈盈卻是一點也瞧也不出來,以她年紀而論,縱然是得良師傳授,也難練到眼神內斂的至高境界。」 田文秀沉吟了一陣,道:「這點,倒有點難以解釋,也許她別走蹊徑,武功路數和一般不同。」 譚家奇道:「兄弟大膽設想,在那水盈盈身後,另有一個主持大局的人,那水盈盈只不過是一個受人驅使的弱女子。」 田文秀微微一笑,道:「此說並非是絕無可能,但據兄弟歡察,她卓傲不馴的神態語氣,又不似為人所能利用的人。」兩人談話之間,已到了連雲客棧。 譚家奇輕輕咳一聲,道:「店家。」 店小二正在打盹,聽得叫聲,趕忙睜開雙目,道:「大爺,你住店。」 田文秀突然一欺步,搶到譚家奇的面前,低聲說道:「櫃上有人嗎?」 店小二揉揉眼睛,仔細打量了田文秀一眼道:「你找哪一個?」 田文秀道:「你櫃上可交代過你什麼事?」 店小二點點頭道:「交代過了,說是有一位姓田……」她似是自知失言,趕忙住口不說。 田文秀道:「在下就是姓田,快帶我們去見櫃上。」 只見櫃檯之上,果然坐廠一個長袍中年人,高燃著一支火燭,正在燈下看帳。田文秀搶在那店小二前面,道:「我找趙大爺。」 那長袍中年打量了田文秀一眼,道:「貴姓?」 田文秀道:「田。」 長袍中年對店小二揮手,道:「掩上棧門,今晚上不再接客。」 那長袍中年,支走了店小二,迅快地收了帳,道:「田大爺這裡請。」隨手打開櫃檯上的木門。 田文秀側身而過,道:「怎麼走?」 原來那木台開的小室,只不過八尺方圓,除了一張木案之外,幾乎沒有轉身的餘地,那長袍中年掀開掛在壁間的一副字畫,隨手在壁間一按,呀然一聲,啟開一扇小門。 譚家奇心中一動,暗道:「原來這客棧之中,也有密室。」 田文秀身子一側當先而入,譚家奇緊隨在田文秀的身後,那長袍中年卻未隨入,按動機關,閉上小門,緩緩放下字畫,吹熄火燭,打了一個呵欠,自回房中而去。 就在那長袍中年走後不久,敞廳一角暗處,突然飛起來一條人影,縱身躍落在櫃檯木案上,掀開字畫,找出機關,打開那暗門瞧瞧,重又關上暗門放好字畫,一縮身,躲進台角木桌下面。 且說田文秀、譚有奇進得那暗門之後,轉了兩個彎子,景物突然一變,只見一座小巧的廳房,裡面燭光輝煌,趙天霄、章寶元、石一山。王子方,早已在小廳中等候,但那王夫人卻未在場,想是已為那趙堡主留在趙家堡中。 室中還有三張軟榻,每張軟榻上,都躺著一個人。 田文秀步入小廳,抱拳對趙天霄一禮,道:「老前輩可曾由傷勢上瞧出什麼?」 趙天霄道:「是田世兄嗎?好巧妙的易容術,你如不說話,加我也瞧不出來了。」 田文秀道:「這是容藥物乃丐幫隴、秦、晉三省總分舵主相贈……」目光一轉,接著道:「怎麼?仍未找到那金長老嗎?」 章寶元道:「那老叫化可惡得很,趙大哥連派四騎快馬邀請,都遭不在的回絕,昔年玄德也不過三顧茅廬,這個臭叫化子,四次還請不到。」 田文秀緩緩說道:「也許他真的有事。」 趙天霄接道:「你們到雨花台,可找出一點線索嗎?」 田文秀肅然說道:「那水盈盈果非一位普通的妓女,但卻無法確定,她和這次劫鏢事,是否有關。」他微微一頓,接道:「這三人傷勢如何,可查出是哪路武功所傷?」 趙天霄道:「說來慚愧得很,我瞧了許久,仍然無法確定是何等武功所傷,像是武當派的綿掌,但又像少林門內的小天星內家掌力,但仔細看去,卻都不是,比較相近的,該是那流傳武林的竹葉手。」 田文秀道:「目下三人的情形如何?」 趙天霄道:「昏迷不醒,氣息微弱,但體內元氣未見大損,距離死亡,還有一段遙遠之期。」 田文秀道:「晚輩可以瞧瞧他們的傷勢嗎?」 王子方接道:「田少堡主儘管請看。」 田文秀抬目望了王子方一眼,道:「這位是貴局中的鏢頭嗎?」 王子方道:「不錯。」 田文秀道:「他練的是剛猛一路武功。」 王子方點點頭道:「他練鐵布衫橫練氣功,膂力過人。」 田文秀道:「他用的什麼兵刃?」 王子方道:「二十八斤熟銅棍。」 田文秀仔細瞧去,只見那大漢頂門之上,隱隱泛起一片淡紫,「頗似武當派綿掌所傷,只是綿掌不曾留下紫色痕跡。」 趙天霄讚道:「世兄目力過人,判斷中肯,和我所見略同。」 田文秀走到第三具軟榻之旁,只見榻上仰臥著一個四旬左右的大漢,此人臉色黝黑,其傷在右後肩上,掌良宛然,呈鐵青色,不禁皺眉頭,道:「這不是少林小天星內家掌力,據在下所知小天星內家掌力,如到火候,隔肌膚可以摧骨斷筋,此掌除掌痕之外,後肩處筋骨未見傷損。」 趙天霄道:「正因如此,頗似傳言中的竹葉手掌力所傷。」 田文秀道:「竹葉手傷人如何,晚輩未曾聞及,不敢妄加評斷,但從三人傷勢上,可以總結出一個輪廓,那就是這三人傷勢,是用三種不同的武功所傷。」 趙天霄歎道:「既然無法從傷勢上判出對方路道,看來只有從水盈盈身上下手了!」 田文秀沉吟了一陣,道:「晚輩亦曾大費口舌,想從水盈盈兩侍婢碧桃、紅杏身上探出兩位鏢頭是否到過那雨花台去,哪知二婢口風奇緊,答非所問,盡談些風月情……」他臉色突然間轉為得十分嚴肅,目光緩緩由室中群豪臉上掃過,肅然說道:「不論那水盈盈掩飾的如何巧妙,但她那玩世不恭的性格,和一股孤傲之氣,露出不少破旋,綜我所見,這水盈盈實是武林中人,隱身風塵,息留長安,必有所圖,但卻無法斷言她和這次劫鏢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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