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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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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剑势凶猛绝伦,只瞧四阂观战之人脸色大变。 金道长失声叫道:“飞龙金三剑。”喝声甫落,寒气突敛。 但见紫燕倒拖长剑连退三步,左肩上鲜血淋漓,直滴而下。 紫燕一咬银牙,强忍着伤疼,道:“九十八合半。” 翠莲道:“你左肩伤仍在,鲜血淋漓,难道算你胜了?” 紫燕道:“我还有再战之能,自然不能算败。”。 田文秀暗叹息一声,忖道:“这丫头剽悍之气,要强之心,尤胜六尺之躯。” 只听金道长说道:“燕姑娘,算了吧!” 紫燕回目一顾金道长,道:“小婢一人的生死,又有何惜?但不能坏了咱们万上门的声名。” 她脸上满是激忿之容,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凝注在翠莲的脸上。陡向翠莲娇叱一声,连人带剑一齐飞了起来,直向翠莲撞了过去。 寒芒闪动,满室中尽都是森森的剑气。 但见那寒芒绕着翠莲一转,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中,寒光突然收敛起来。 凝目望去,场中又是一番形势。只见紫燕横剑而立,脸上激忿、怒意还未尽消。 翠莲右手长剑支地,撑着身躯,左腿上鲜血缓缓滴下。 在这交手一剑中,翠莲亦伤在紫燕的剑下。 紫燕冷笑一声,道:“你没有胜,现在还未超过一百招。” 翠莲突然挺起娇躯,道:“你还能再战吗?” 紫燕道:“只要你有兴致,我是舍命奉陪。” 金道长突然高声地说:“二姑娘,紫燕素得万上宠爱、今日已演出了流血惨事、如若再让她们打下去,不是玉石俱焚的惨剧,就是有一方死亡……” 水盈盈冷冷接道:“不错,她们都受了很重的伤,连剑已不似未伤前那般灵活,再打下去,总归要有一个死亡。” 金道长道:“二姑娘心中这般明白,何以不肯出言喝止?” 水盈盈道:“有你我在场见证,让她们各凭武功,一决生死,有什么不妥?” 金道长道:“这又何苦呢?二姑娘和万上门素无怨恨,如若两人的火并,演出惨事,结下梁子,岂不是大不划算的事。” 水盈盈道:“那丫头侍宠而骄,连我也不放在眼中,死了自是活该。” 金道长脸色一变,道:“二姑娘不可逼人过甚,要她们打下去,紫燕姑娘未必就败。” 水盈盈冷笑一声,道:“她的胜算很少,如是万一翠莲失手死亡,我自会替她报仇,让她死得能瞑目九泉!” 金道长双眉耸动,说道:“如是紫燕姑娘伤死在剑下呢?” 他虽然极力想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但语气之间,仍不免微带激动。 水盈盈道:“万上门人才济济,自可再出高手,为她报仇。” 金道长怒声说道:“二姑娘今日是存心与万上门誓不两立了?” 水盈盈道:“你们不肯释放那赵天霄,使我虚此一行,难道是对我很好吗?” 翠莲和紫燕,借两人讲话的机会,各自运气调息,准备再战。 突然紫燕娇叱一声,喇的一剑,疾向翠莲前胸要害刺去。 翠莲手中长剑疾起,当的一声,封架开紫燕的剑势,随手还击。 二女各自咬牙忍住伤势疼苦,又展开一场恶战。 但见人影重起,有如波翻浪涌,片刻间,两人身影,尽都为重起的光这去。 金道长举手一招,严小青应手跑了过去,金道长低言数语,严小匆匆跑出茅舍。他说话的声音很低,田文秀虽然凝神静听,也是听出他说的什么? 但情势的演变,显然已成了誓不两立之局,那严小青分明是招请手助战。 金道长目光炯炯,望着场中搏斗的形势,看样子,只要紫燕一遇什么凶险,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手抢救。 水盈盈倒是满不在乎,仍是那般平静,对金道长紧张的神情恍如见。 王子方低声对田文秀道:“老台弟,看来今天是难免一场恶战了,咱们也该准备一下才是。” 田文秀道:“不错,那水姑娘武功再高,一人之力,只怕也难是万上门众多高手之敌。”两人谈论之间,突见人影一闪,飞入茅舍。 耳际间只听得一声娇叱,道:“住手!” 一道白光闪起,冲入场中,竟把紫燕和翠莲生生分开。 直到此刻,田文秀和王子方才看到来人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只见她穿着一身劲装,手中倒提着一柄长剑,皮肤白嫩,眉目如画。 紫燕轻轻叹息一声,道:“蓝妹妹……” 蓝燕冷漠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和二姑娘正面冲突?” 紫燕道:“二姑娘盛气凌人,小妹忍不下那口气。” 蓝燕道:“忍不下也得忍……” 目光转注到水盈盈的脸上,道:“二姑娘,我这位小妹无知,冒犯大驾,还望看万上的面子,多多原谅。”言罢,弃剑于地,向水盈盈拜倒。 水盈盈起身说道:“姑娘快快请起。” 蓝燕道:“婢女叫蓝燕。” 水盈盈道:“你也是四燕中人?” 蓝燕道:“不错,这位紫燕妹妹和娘子之外,还有两位随同万上他去,不能同来拜见姑娘。”水盈盈道:“那也不用了……”目光突然转到金道长脸上,道:“她们两人,都受了伤,今日之为,谁也没有沾光,但不知释放赵堡主事如何?” 金道长面现难色,道:“二姑娘不知可否宽限三日,贫道利用三日时间,快马捷足,请示万上……” 蓝燕突然接口说道:“金道长虽得万上宠信,授予大权,但如是万上交代的事,他也不敢做主。” 水盈盈道:“这么说将起来,我是非得亲见万上不可了?” 蓝燕道:“那也不用。” 水盈盈道:“你们都作不得主,我如强迫你们交人,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蓝燕道:“婢子知道那赵堡主被囚之处,二姑娘如肯留下一件信物,婢子就代作主意,放了赵天霄。” 水盈盈凝目沉思片刻道:“要我留下什么信物呢?” 蓝燕道:“这个由二姑娘做主了,婢子不敢妄作主意,不过,那信物要万上一见之下,就可确认是二姑娘留下之物,也就是了。” 水盈盈道:“我留下一支玉簪如何?” 蓝燕道:“任凭姑娘。” 水盈盈举起右手,缓缓由头上取下一支玉簪,道:“这支玉簪刻有我的名字,那万上定可信得过了。” 蓝燕接过玉簪,瞧了一眼,收入怀中说道:“二姑娘请稍候片刻,婢子立刻传令他们放人。”言罢,欠身一礼,牵着紫燕,退出茅舍。 水盈盈目光一掠金道长,微带讽刺地道:“久闻道长受那万上的重用信任,但今日看将起来,却又似不然,道长身当要位,但权力却似在四燕之下?” 金道长淡淡一笑道:“如是万上亲自过问的事,贫道一向是不愿多管。” 语声南落,突然茅舍外面传入来一男子声音道:“第一路总探万里追风刘飞,有要事请见金堂主。” 金道长略一沉吟,低声对身侧的严小青道:“去叫他进来!” 严小青应声而去,片刻工夫,带着一个短小精悍,年约四旬左右的汉子,走了进来。那人似是没有料到,茅舍内会有这多生人,不禁为之一呆。 金道长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刘总探有什么事,只管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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