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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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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一件事。江少俠瞧到了什麼?」 江曉峰道:「沒有瞧到什麼。在下去試驗一下義父傳給我的役鳥之術。」 王修道:「試得如何?」 江曉峰笑道:「十分靈驗,只可惜在下忘記了下面的續接之術,只好眼看著那夜梟飛去。」 王修道:「江少俠因何役鳥?」 江曉峰道:「晚輩常見義父役鳥放哨,監視來人,聽老前輩說起有人來此,忽然想起,何不試用一下役鳥之術,代作哨樁,以察來敵,可惜,晚輩竟然只記了一半,那夜梟繞頂數匝展翼他往。」 王修道:「呼延嘯役鳥之術,乃武林中不傳之秘,肯以用來傳你,足見他對你的情意,他役鳥術已入化境,鳥王之稱名副其實……」 江曉峰接道:「老前輩見多識廣,可知役鳥術,是否在江湖上也算是一門學問呢?」 王修道:「江湖之上,確有不少人苦學鳥語,有此成就的人,確也不少,它雖然沒有正式的成立一個門派,但代有傳人,也算是武林中一個門戶,但如到鳥王呼延嘯的境界,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成就了。那要半是天賦半人為的才氣,如無過人的天賦,不論才氣如何,都難有鳥王呼延嘯的成就。」 江曉峰道:「那是說一個人,不論如何苦下功夫,也無法達到我義父那等役鳥之能了?」 王修點點頭,道:「是的,不論他用多少心血,也無法達到鳥王的境界……」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他已深通鳥性,傳出的法訣,自是珍貴天比,不能平常視之,在下原定早日動身,趕往和鳥王會晤之地,但此刻在下要改變一下主意了。」 江曉峰道:「為什麼?」 王修道:「因為在巫山下院中,發現了『換心香』,這可使武林大劫在一夕之間,完全消除,元兇伏誅,群魔解。」 江曉峰道:「『換心香』真的那樣厲害麼?」 王修微笑道:「我已經再三的說明,對那『換心香』,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恐怕難為江少俠多作解說。」 目注江曉峰笑一笑,接道:「所以,咱們要冒極大的危險求證,多找出一些證明,我們就多一分瞭解。」 江曉峰道:「就咱們這幾個人麼?」 王修道:「已經很夠了,目下咱們旨在求證,一直要在隱密之中進行,那是用不著很多人了。」 江曉峰道:「老前輩說的是。」 王修道:「對於此事,你那役鳥術,大為有用,希望你想一想,如能役使飛鳥,對咱們求證一事,大有幫助。」 江曉峰道:「好!在下盡力而為就是。」 這一夜,大家就在那亂草之中,坐了一宵,直到天亮。 日上三竿時分,王修才站起身子,笑對巢南子道:「這片叢草,暫作咱們的大本營,你們武當三子留下一位,在此坐鎮,讓六名弟子易作農夫裝束,散佈於四周,用作暗樁,默察四周的動靜,非至性命交關,不要暴露身份。」 巢南子點點頭,道:「好!就留三弟在此。」 王修道:「餘下二位請和在下連同江少俠,重到那巫山下院瞧瞧。」 巢南子道:「我和老四去。」 目光轉注到浮生子的身上,接道:「三弟,這裏的事情,交給你了。」 浮生子一欠身,道:「小弟遵命。」 率領六人,轉身而去。 王修神色肅然,目光緩緩由江曉峰、巢南子、青萍子三人臉上掃過,道:「咱們這一次進入巫山下院,所冒的危險,比攻入那天道教中,還要危險。如是咱們之中,那一位不幸遇上了危險,那就要一人承當,不要招呼同伴相救。」 巢南子、青萍子點點頭,沒有說話,江曉峰卻開口說道:「為什麼?」 王修道:「因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所以,要各自小心……」 仰臉望天,思索了一陣,接道:「諸位還記得昨天的香味吧?」 江曉峰等齊齊應道:「記得。」 王修道:「一旦再嗅到那香味時,要盡量閉住呼吸,設法離開。」 三人看王修神色沉重,亦覺著事非小可,不覺間都受了感染。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如是遇上了什麼警兆變化,要沉著地應變,設法逃走,但要記下你所見的景物。」 江曉峰道:「如是逃避不及呢?」 王修道:「設法躲起來。」 江曉峰道:「不能動手排除麼?」 王修道:「最好是不要動手,如是非要動手不可,那就全力施為,不過,你心中如若已知曉難是人家敵手時,最好先行自絕一死。」 江曉峰道:「為什麼要先行自絕呢?」 王修道:「免得落入了那人的手裏,因為,一旦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都難免嘗試『換心香』的味道。」 江曉峰想到藍天義用武功和藥物控制屬下的效用,心中大為震駭,道:「『換心香』,也是一種控制人神智的藥物麼?」 王修道:「又何止是控制人神智,而整個改變一個人……」 他似是生恐江曉峰再問,急急接口說道:「咱們可以走了。」 巢南子、青萍子,雖亦是滿腹狐疑,但卻瞧出了王修似乎是不願別人再問下去,只好忍下不言,整整衣衫兵刃,站起身子。 偏是江曉峰未瞧出那王修的神色,又追問道:「那『換心香』也算是一種藥物,混入酒食之中,讓人服下,是麼?」 王修道:「『換心香』也許是一種迷人的香味,聞多了,人就不知不覺的中了毒,詳細內情,我也無法知曉,所以,咱們這番進入巫山下院時,要特別小心。」 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明顯,江曉峰自然也聽得很明白了,王修只知有「換心香」這等藥物,卻也無法知曉那「換心香」具體內情,也就不再多問。 由於王修對那「換心香」過度的形容,再加上他凝重的神色,連巢南子、浮生子和江曉峰,都受了很大的影響,每個人的臉色,都是一片肅穆,隨在王修的身後行去。 這草叢距那巫山下院,不過數里之路,不大工夫,已到莊院外面。 只見矗立於林木環繞的莊院中,一片靜寂,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 莊院的木門大開,不見人蹤。 這時,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陽光普照,景物清明,但這大好天氣卻似無法消除去這巫山下院的蕭索,那敞開的大門,搖顫的樹影,幽靜的庭院,景物淒冷,泛生出一片陰森的氣氛。 以這四人的武功、膽識,一座無人的莊院,實難叫幾人畏懼,但因王修的戒言,使幾人都有了過敏的感覺,行近那莊院的大門,就產生了恐怖的感應。 王修停下腳步,回顧了三人一眼,緩緩說道:「三位小心了。」 巢南子本能地一挺胸,道:「王兄,咱們走在一起呢?還是分成幾路?」 王修道:「先走在一起吧!應該分路時,咱們再行分道。」 舉步行入大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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