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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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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泛現怒意,冷冰冰的說道:「高文超,你鬧什麼?」 江曉峰淡然一笑,道:「在下沒有鬧。」 藍家鳳眉宇間,滿佈肅煞之氣,緩緩說道:「高文超,我想告訴閣下一件事。」 江曉峰道:「好啊!在下洗耳恭聽。」 藍家鳳道:「昨宵你去之後我爹爹到過我這裏,他問起閣下。」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問我什麼?」 藍家鳳道:「問你如何向我糾纏……」 江曉峰接道:「咱們已有婚約,你非我不嫁,我非你不娶,怎會算得糾纏呢?」 藍家鳳道:「我還沒有嫁給你,不論你心中是怎麼想,但我希望你知趣一些,以後如再找我糾纏不清,我爹爹已面允不再過問這件事,你如再來煩我,當心我寶劍無情。」 江曉峰心中暗道:「那高文超不知如何得罪了藍家鳳,一對愛人,竟然會變的冰炭不容,這其間的詳細內情,我一點也不知曉,實不宜再和她多談了,如若話題一旦轉回過去,勢必露出馬腳。」 心中念轉,人也轉身行去,口裏卻說道:「可惜那江曉峰已經死了。」 藍家鳳冷笑一聲,道:「站住!」 江曉峰回首說道:「什麼事?」 藍家鳳道:「我和江曉峰清清白白,你不要含血噴人。」 江曉峰心中忖道:不知她對我有幾分情意,何不借機試試她,當下說道:「江曉峰和你非親非故,你如真和他清清白白,為什麼要為他守靈,孤燈伴棺,深宵不寢?」 藍家鳳嬌軀微微顫抖,顯然,內心之中有著無比的激動。 只聽她恨聲說道:「你一定想知道麼?」 江曉峰道:「你如沒有什麼虧心之事,為什麼不敢說呢?」 藍家鳳道:「好吧!告訴你也不妨事,我和他沒有夫妻之名……」 江曉峰接道:「那當然,你已經有丈夫了。」 藍家鳳臉上是一片奇異的神色,緩緩接道:「可是我和他已有了夫妻之實。」 江曉峰呆了一呆,忘記了自己是已扮作高文超的身份,急急叫道:「什麼?你胡說八道。」 藍家鳳看他焦急之狀,盈盈一笑,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和他兩心相悅,歡愛情深,所以,我要替他守靈,也要為他守節,要解去咱們的婚約,終身不嫁人。」 江曉峰道:「有這等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 藍家鳳道:「為什麼要你知道,江曉峰已經死了,我才會告訴你。」 江曉峰道:「荒唐,這話從何說起。」 藍家鳳右手一伸,抓起了放在本案上的寶劍,一按劍柄彈簧,寶劍出鞘,道:「也許我腹中已經有了江曉峰的小寶寶。」 江曉峰一跺腳,道:「滿口胡言。」 藍家鳳冷冷說道:「你想知道的話,我都告訴你了。」 江曉峰道:「那裏有這些事……」 藍家鳳接道:「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咱們情義已絕,從此之後,你也別再見我,快點給我滾出去。」 長劍一揮,刺出一劍。 江曉峰如施金蟬步法,自可輕而易舉的把這一劍避開,但這一來,也必將暴露出身份,心中略一猶豫,對方劍勢,已近前胸,急急一閃,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劍尖寒芒,卻已刺中了左臂。 衣破皮綻,鮮血泉湧而出。 這一劍,顯然傷的不輕。 江曉峰雖然左臂中劍,但心中卻會過意來,已知藍家鳳是把自己當作了高文超才故意捏造出這番事故,目的在嘔激高文超,當下伸手按住傷口轉身而去。 站在旁側的女婢小月,卻看的心頭大震,幾乎失聲而叫,但她強自忍了下去。 直待江曉峰走遠之後,小月才長吁一口氣,道:「姑娘,小婢真怕你那一劍,刺他個洞胸穿背,當場喪命。」 藍家鳳道:「打什麼緊!大不了給他償命。」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我覺有些奇怪。」 小月道:「奇怪什麼?」 藍家鳳道:「以他平日的為人,縱然不會拔劍而鬥,也該早作避讓,怎肯讓我一劍刺中?」 小月道:「也許他聽的氣怒攻心,忘了閃避姑娘之劍……」 抬頭望了藍家鳳一眼,道:「姑娘,這位高姑爺似很癡情,你把什麼話都告訴他了,他竟是不肯相信。」 藍家鳳呆了一呆,道:「你相信我說的話麼?」 小月道:「婢子,婢子……」 藍家鳳道:「不要緊,你據實說出來就是,我不會怪你。」 小月道:「一個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怎可自行污損,因此,婢子覺著姑娘不致於捏詞自傷。」 藍家鳳道:「那你是相信了?」 小月道:「要婢子老實說,我是相信的。」 藍家鳳這才感覺到徒逞一時之快,自傷名節,實在大不該為,江曉峰已然死去,死無對證,此事如若傳了出去,必然留人話柄,再想還我清白,恐非易事了。 心中黯然,緩緩放下長劍,步回內室。 且說那江曉峰快步奔回居室,察看傷勢,竟有半寸深淺,幸好還未傷及筋骨,暗暗忖道:「這丫頭下手極辣,如若我不在緊要之時閃避一下,勢必重創於她的劍下不可。」 當下脫下上衣,包好傷口,盤坐調息,運氣止血。 他身處虎口,不敢有絲毫大意,雖在坐息,仍然留心室外的情勢變化。 只聽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身著長衫的總護法藍福,快步行了進來。 江曉峰暗中提氣戒備,神情間故作不知,微閉雙目而坐。 藍福行入室中,輕輕咳了一聲道:「高護法……」 忽然瞧到了高文超臂上的傷勢,頓然住口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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