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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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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嘯道:「而且老夫觀察那藍夫人,愁眉深鎖,似是有著很沉重的心事一般。」 江曉峰道:「藍夫人不似一個壞人,小姪亦有同感。」 呼延嘯道:「就老夫所知,藍天義夫婦相處,一直是水乳交融,相敬如賓,也許藍夫人不同意藍天義這番爭霸江湖的舉動,但又格於夫婦之情,不便出言阻止,所以留在藍府未參與藍天義的……」 只聽室外又傳來一聲陣低吟道:「專解人間疑難,論武林禍福。」 呼延嘯霍然打開木門,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土布衣褂,肩上扛著一個白布招牌的人,正自大步向前行去,招牌上寫著:「神算子鐵口論相」。 呼延嘯急急叫道:「看相的。」 那土布衣老者,轉過身子微微一笑道:「玩鳥的,山不轉路轉,你又重入江湖了。」 呼延嘯輕輕嘆息一聲,道:「果然是你,請進來坐。」 只聽兩人對話,江曉峰已知來人正是心慕已久的「神算子」王修,不覺留神打量了來人一陣。 只見他修眉鳳目,年約五旬以上,胸前飄著一片花白長髯。 呼延嘯一面肅客入室,一面說道:「王兄好眼力,老夫已脫下彩衣,經過易容,仍被王兄一眼就瞧了出來。」 神算子王修行入室中,放下招牌,隨手掩上房門,道:「你們見過藍夫人了?」 呼延嘯微微一怔,道:「你這算命的,難道一直盯著我們麼?」 王修道:「難道呼延兄認為,咱們這次相遇,當真是巧合麼?」 呼延嘯道:「你跟蹤別人,老夫相信,你能跟蹤兄弟,卻叫我心中有些不服氣。」 王修道:「因為你乘鵰飛行,是麼?」 呼延嘯道:「不錯,我不相信你也能騎個大鳥追在老夫身後?」 神算子王修哈哈一笑道:「當今世界,除了你呼延兄之外,只怕再無第二個人能夠騎鳥飛行了。」 呼延嘯道:「啊!你既不能騎鳥飛行,如何能夠追蹤兄弟呢!」 神算子王修笑道:「兄弟不能騎鳥飛行,但我可以在鎮江等你們。」 呼延嘯微微一笑,道:「兄弟也忘記了一件事,王兄是神算子,一向料事如神。」 王修神色鄭重的說道:「兄弟到鎮江已然數日了,心中雖想到藍府中查看一下,但卻因顧慮過多,一直沒有決定,想不到,兩位一到鎮江,就到了藍府中去,這份豪氣,兄弟十分敬服。」 呼延嘯想到藍府中的際遇,不覺臉上一熱,訕訕說道:「我們此行,並未討得便宜。」 王修神情肅然的道:「兩位可是見到藍夫人了?」 呼延嘯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遇上了藍夫人。」 王修道:「兩位和她動過手麼?」 江曉峰接道:「晚輩和她試了兩招,那藍夫人武功奇高,晚輩簡直沒有還手的機會。」 王修道:「你是金蟬步的傳人?」 江曉峰道:「晚輩江曉峰。」 王修道:「我聽過你的名字……」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也許就是個中的原因了!」 呼延嘯道:「王兄言中之意,兄弟一點也聽不明白。」 王修道:「有一件事情,呼延兄是否覺著很奇怪呢?」 呼延嘯道:「什麼事?」 王修道:「藍天義萬事俱備,但卻突然蟄伏不動。」 呼延嘯道:「所以,江湖上才這麼一片平靜。」 王修道:「藍天義發動這次武林大變的事,已然逐漸在江湖上傳佈開去,時間拖延的愈久,對那藍天義愈是不利,就目下江湖情勢而論,實是找不出一個阻止那藍天義發動大變的原因。」 呼延嘯道:「難道這會和藍夫人有關麼?」 王修道:「找不出外在原因,只好轉在他們內部找了,唯一能夠阻止那藍天義發動這次大變的,就是他的夫人了。」 呼延嘯嘆道:「不論何等複雜的事,只要經你王修一分析,立刻間就可以水落石出。」 王修笑道:「呼延兄不用捧我,兄弟只不過是對事情看的比較深刻一些罷了,但兄弟在未見那藍夫人之前,此一論斷,還是不敢肯定。」 呼延嘯道:「除此之外,確也別無原因,大概是不會錯了。」 王修道:「就算那藍天義,暫時蟄伏不動確是因了藍夫人的關係,但他們總是夫妻。而且那藍夫人一向是出了名的賢淑之人,最後仍然要屈服在藍天義的堅持之下……」 江曉峰道:「這麼說來,那藍夫人的力量很大了,大的能使藍天義不敢輕舉妄動。」 王修道:「過去,我對此點,亦覺著有些可疑,因為武林中一直傳著那藍天義的名字,卻未聞藍夫人的大名,因此那藍夫人是一位何樣的人物,根本就無法預測,但經兩位證實,在下的推斷又向前接近了一步,那藍夫人並非是只憑藉夫妻之情,影響那藍天義,而是別有所持……」 呼延嘯道:「王兄之意,可是說那藍夫人武功高過藍天義麼?」 王修道:「這個,在下不敢妄論,不過,藍天義既已發動,決非單純一點夫妻之情,所能影響,藍天義能夠蟄伏不動,足見那藍夫人有一種力量,能夠使那藍天義心悅誠服,不敢妄動。」 呼延嘯奇道:「就算那藍夫人武功高過藍天義,但也不會強過很多,如若藍天義真是不肯聽從,盡可以仗人數眾多,和藍夫人一較勝負。」 王修道:「我也這麼想,所以,感覺得其中有很多使外人無法瞭然的內情。」 江曉峰道:「人算不如天算,那藍天義不能及時發動,總算給了武林道上一個緩衝的時間。」 王修道:「雖然藍天義已經發動,但武林中仍有大部份人不肯相信,就算藍天義再晚半年行動,江湖上還是沒有一股力量能和他們對抗,所以,在下要找出原因,最好能使那原因擴大,不讓它消滅,能使藍天義及時回頭更好,至少也可使它多延長一些時間。」 呼延嘯道:「王兄一向有神算之稱,料事如神,想必早已胸有成算了?」 王修搖搖頭,道:「沒有,對此事在下也一直想不出真正的內情,何況他們夫妻情義深重,間不疏親,縱有離間之法,也不敢對兩人妄用,一個不巧,反將是弄巧成拙,促使他們夫妻和好。」 呼延嘯略一沉吟,笑道:「如是你神算子沒有法子,當今之世,又有何人能出良策呢?」 王修道:「世間謀策,少有十全十美,算一算,勝的稍多,就可以放手去行,但此事太過重大了,那藍夫人又是素少在江湖上露面之人,兄弟也無法知曉她的性格,想不出一個好法子,所以就不敢妄動。」 呼延嘯嘆息一聲,道:「你沒有良策,和我商量,那豈不是問道於盲了麼?」 王修微微一笑,道:「但見了兩位,兄弟倒想起了一個法子,可是要借重這位江世兄,助我一臂之力。」 呼延嘯道:「他小小年紀,如何能夠涉險?你如要用人,老朽願為王兄效勞。」 王修笑道:「江世兄的為人,兄弟已從公孫成口中聽過。」 江曉峰接道:「老前輩見過公孫前輩了?」 王修點點頭,道:「還見過方秀梅和常明,對江世兄的為人,生性,稍有瞭解。」 呼延嘯接道:「王兄,可是覺著兄弟不如他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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