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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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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超似是不願再談江曉峰,牽著藍家鳳的左手,道:「咱們出去瞧瞧吧!令尊也該到了。」 藍家鳳緩緩把嬌軀靠在高文超的身上,柔聲說道:「高大哥,講實話給我聽,你心裏是否贊成我爹爹這次作為?」 高文超扶著藍家鳳的香肩步下台階,一面說道:「令尊的事,我不便批評,我肯率領血手門中人,參與此事,完全是為了你。」 藍家鳳突然挺起身子,用手理一理鬢邊散髮,嘆道:「老實說,對爹爹這次設計,我心中一點也不贊成,但我是他的女兒,有什麼法子去反對他呢?」 高文超道:「如若令尊完全是為了自救,那倒也無可厚非。」 藍家鳳冷哼一聲,突然加快了腳步,向莊院外面行去,片刻間,消失於莊院外面不見。 ▼第十一章 恩怨兩分明 江曉峰望著那美麗的背影,內心之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但悲傷中,卻又滲雜著一份輕淡的歡愉。 悲傷的是,日夜縈繞心頭的藍家鳳,確已投入了高文超的懷抱,兩人相愛情深,儼若夫婦;那一份輕淡的歡愉,是藍家鳳果非這次江湖大變的主謀,而且對父親大為不滿,只是她身為女兒,親情如山,不能反對罷了。 這時,東方天際,已送出一輪紅日,金黃色的陽光,照在花叢露珠上,閃閃生光。 江曉峰長長吁一口氣,理一理心頭上千萬愁緒,暗自忖道:我這存身之處,已被乾坤二怪發覺,早晚必被揭露,已非安全所在,必得早些設法離開才成。 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不見有人,立時一提氣,由橫匾之後飄身而下。 疾快的閃身進入大廳。 這座大廳,十分敞大,地上鋪著紅毡,但佈設卻十分簡單,除了一張長桌和數十張紅漆木椅之外,別無他物。 江曉峰目光轉動,只見大廳一角,有一座斜架起來的橫樑,可資容身,當下急步奔了過去,縱身而起,躍落在橫樑之上。 這次他極為小心,未使橫樑上積塵落下。 數日中的驚險際遇,已使他處處謹慎起來,打量了四周一眼,突然發覺自己停身之處,雖可俯瞰大廳中所有的景物,但在一種適當的角度下,廳中人亦可瞧到自己。 心中正在盤算著如何換一個停身的地方,耳際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後壁處木門開啟,老管家藍福和乾坤二怪,魚貫行了出來。 藍福回頭望望大廳中掛的橫匾,緩緩說道:「馬兄,可是說的這塊橫匾麼?」 身著黃袍的大怪搖搖頭,道:「是大廳外面的一塊。」 藍福點點頭,大步向外行去,一面說道:「馬兄,自發現那積塵,到此刻有好多時間了。」 黃袍大怪道:「大約有頓飯工夫吧!」 藍福一皺眉頭,道:「如若那人當時仍然躲在橫匾之後,定然瞧到了馬兄的舉動了。」 黃袍大怪淡淡一笑,道:「這個麼,兄弟也曾想到了,那時,天色已亮,照兄弟的想法,貴莊之中只要有守院的人,他決然無法逃過守院人耳目監視。」 藍福微微一皺眉頭,道:「這所別院,已久年未用,表面上瞧去,防備很森嚴,但莊院之內,卻無戒備,老夫晚來了一步,調派已自無及。」 江曉峰暗暗忖道:在藍府中時,他還一口一個老奴,想不到一月之隔,他已改口自己老夫了。 只見藍福大步行到廳門外面,突然飄身而起,左手抓住橫匾,右手護面戒備,揮首向內瞧了一眼,立時飄落實地。 二怪羊白子接道:「老管家可曾瞧出什麼?」 藍福突然一瞪雙目,兩道森冷的目光,緩緩掃掠了庭院中的花木一眼,道:「馬兄觀察入微,老夫極是敬服,只可惜,馬兄未能當時飛身而上,查看一下,以致給了他可乘之機。」 黃袍大怪淡淡一笑,道:「兄弟初到此地,行事不能太過莽撞,未得藍兄的應允,自行飛身查看,萬一那是藍兄安排的暗樁,豈不是要兄弟鬧一次笑話麼?」 藍福略一沉吟,道:「馬兄說的也是,此事實也不能責怪馬兄……」 語聲一頓,接道:「就老夫查看所得,那橫匾之後,確是有人藏過,而且痕跡猶新,顯然那人離開不久,極可能就在昨夜之中。」 羊白子道:「兄弟入莊之時,曾見巡行腹壁之內的武士牽有幾頭藏犬,藏犬耳目嗅覺,靈敏無比,決不致讓人混入,也許是看守莊院中人所為,藍兄最好是先查清。」 藍福點點頭道:「羊兄言之有理,兩位一夜奔走。也該回房去休息一下了,老夫相信,如是真有人混了進來,此刻還未離開,還不難查得出來。」 羊白子道:「老管家可要我們兄弟幫忙麼?」 藍福道:「不敢有勞兩位,兩位請回房休息吧!」 羊白子四顧了一眼,道:「過了午時之後,藍大俠就可趕到,老管家最好能在午時之前,把此事變個水落石出。」 藍福點點頭,道:「兩位放心。」 乾坤二怪不再多言,緩緩轉身而去。 藍福目睹兩人去遠,重又飛上橫匾,仔細的查看了一陣之後,再行飄身落地,沉聲喝問道:「有人麼?」 左側廂房之中,一個黑衣大漢應聲而出,欠說道:「小的梁七,恭候吩咐!」 藍福揮揮手,道:「請副總管來。」 梁七應了一聲,急急轉身而去。 藍福背負雙手,站在大廳門口處。 初升旭日照射下,把藍福長長背影,映印在大廳之中。 片刻之後,梁七帶著一個三十左右,身著黑衣,背插單刀的大漢,急奔而來。 江曉峰微微側臉望去,只見那人正是夜中執燈現身的副總管。 那副總管對藍福,似是有無比的敬畏,又是抱拳,又是欠身的說道:「見過總管。」 江曉峰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原來藍福兼任這莊院的總管,難怪這莊院中只有一位副總管了,看起來,藍天義一切陰謀計劃,藍福都參預其事,如能設法生擒了藍福,當可從他口中知曉不少隱密。 藍福也不還禮,冷冷的說道:「陳貴,你知罪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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