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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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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道:「目下的諸般事蹟,想來都是和藍姑娘有關了?」 福道:「這個麼……老奴,老奴……」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老管家不肯明言,想必牽出的事很多了?」 藍福道:「嗯!很多事趕集在一起,才使事情複雜起來。」 方秀梅道:「那是和丹書、魔令有關了?」 藍福臉色一變,道:「姑娘說的什麼,老奴不懂。」 舉步向前行去。 顯然,方秀梅提出了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一事,使得藍福大為震駭,也使得他大為驚怒。 方秀梅沉聲說道:「老管家。」 藍福似是不願再理會方秀梅,明明聽到了方秀梅呼叫之聲,卻是連頭也不回一下。 直待行出四五步遠,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方姑娘,你是老奴主人的朋友,老奴不能對你無禮,但我要奉勸姑娘幾句話。」 方秀梅道:「我洗耳恭聽。」 藍福道:「明日敝東主壽筵之上,潛伏的殺機甚重,姑娘口舌犀利,出語傷人,希望你明天能夠檢點一些,少說幾句。」 方秀梅嫣然一笑,道:「老管家,有一句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方秀梅一輩子吃虧就吃在這張嘴巴上,這毛病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改不了。」 藍福緩緩說道:「不怕一萬,但怕萬一,姑娘有一千次運氣,只要一次不走運,就會送掉性命,而且一個人,只能死一次。」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老管家說的不錯,賤妾十分感激,但希望再走一次運。」 藍福冷冷說道:「姑娘不信老奴之言,那就不妨試試吧,看能不能再走一次運。」 方秀梅道:「聽老管家的口氣,似是我這一次死定了?」 藍福不理會方秀梅,大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轉過身子,急步行向周振方的臥室。 只見周振方的室中,站滿了人,藍天義、余三省、張伯松、萬子常、羅清風、祝小鳳等全在那裏。 所有的人,團團圍住木榻,君不語卻站在最後之處。方秀梅望了君不語一眼,君不語卻疾快的閃向一側,道:「姑娘請。」 口中說話,人卻轉向一個角落之中。 那舉動十分明顯,不願和方秀梅多作搭訕。 方秀梅無可奈何,抬頭向木榻望去。 只見周振方口齒啟動,似想說話,但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突然間,藍天義踏前一步,輕輕一掌,擊在周振方前胸之上。 藍天義的武功,在江東武林道上,一向為人推崇,看他一掌拍去,不是解穴手法,群豪心中雖然覺著奇怪,但因知他武功博雜,想他拍出這一掌,定然是大有學問,個個聚精會神,以觀變化。 只見倒臥在木榻上的周振方,雙臂揚動了一下,重又躺了下去。 藍天義臉色微微一變,雙目中神光如電,盯住周振方的臉上。群豪之中,大都以為那周振方揚動了一下雙臂之後,定然會清醒過來,那知周振方揚動了一下雙臂之後,竟然重又靜臥不動。 只見藍天義長長嘆一口氣,臉上陡然間泛現出一片紫光。 方秀梅暗暗一皺眉頭,低聲對余三省道:「這是什麼武功?」 余三省搖搖頭,道:「不知道,耐心的看下去吧!」 但見藍天義緩緩揚起手掌,整個的右掌,和臉色一般,泛現出一片紫光,緩緩按在周振方的小腹之上。 足足過了一盞熱菜工夫,藍天義才迅快的收起了右掌。 室中群豪,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振方的身上,等待看到周振方的反應。 那知,這一次周振方竟是連手腳也未動一下。 金陵劍客張伯松低聲說道:「他可能傷在藥物之下。」 藍天義搖搖頭,道:「兄弟不通醫道,不知他是否中毒?但他身上卻被一種很深奧、奇異的手法,點了穴道。」 張伯松道:「藍兄能否看出是什麼功夫所傷麼?」 藍天義道:「屬於透骨打脈一類的手法,不過,它的手法很奇特怪異,兄弟已盡了心力,但仍然無法解開他。」 目光轉動,環顧了室中的群豪一眼,藍天義緩緩說道:「諸位之中,有誰精於此道的,不妨出手一試。」 室中一片默然,聽不到相應之聲。 張伯松低聲說道:「藍兄都無法解開他的穴道,何況他人了。」 藍天義四顧了一眼,輕輕嘆息一聲,道:「就我所知,倒有一人,能夠解得。」 他雖是對張伯松說,而且說的聲音也不大,但室中群豪卻個個肅然靜聽。 張伯松道:「什麼人?」 藍天義道:「黃九洲,可惜他還未趕到。」 張如松道:「那就好了,兄弟的想法,今夜之中,黃兄就可以趕到,至遲明日午時之前,那是非到不可了。」 藍天義道:「但願如此。」 突然抱拳對室中群豪一個羅圈揖,道:「諸位千里迢迢,趕來蝸居,為我藍某祝壽,這份情意,兄弟是感激不盡……」 神行追風萬子常接道:「藍大俠言重了,江東地面,黑白兩道中,得以保持著十餘年的平靜日子,全仗憑藍大俠排難解紛,我們到此祝壽,個個都是出自於內心的崇敬,藍大俠自是不用放在心上了。」 藍天義道:「唉!事至如今,在下也不用欺瞞諸位了,兄弟府上,近日中,出了一點事故,致使兄弟未能善盡地主之誼,接待諸位。」 周振方、商玉朗的大變擺在目前,群豪雖然大都不知內情,但也不便出言多問。 藍天義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兄弟雖未解開周兄被制經脈,但就兄弟查看所得,周兄再度過一兩天,傷勢還不致惡化,如若那黃九洲今夜還未趕到,明日兄弟再行設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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