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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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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半风道:“可惜的很,在下要急着赶回去,回那君不语的信,无暇和江少侠比剑,留作日后再补吧!” 双足一点,陡然间,向前飞跃出两丈多远。 江晓峰道:“慢点走!再接我一百招。” 喝声中飞跃而起,一剑向吴半风后背上刺去。 吴半风回手一剑,挡开了江晓峰的剑势,笑道:“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在下今天是送信而来。” 江晓峰道:“阁下可以算作来使,但也算得是奸细,除非你手中之剑,能胜得过我江某,今日别想离开此地。” 吴半风道:“听江少侠的口气,似是有搏杀吴某人的用心了?” 江晓峰道:“那就要看你的剑上造诣,能否保得住性命。” 吴半风突然收敛了嬉笑之意,道:“杀我不足惜,只怕要破坏了你们的大事。” 江晓峰冷笑一声,道:“你如把今日所见,告诉了蓝天义,确然要坏了我们大事。” 吴半风道:“看来,在下纵然是费尽口舌,掏诚以告,也是难获得你江少侠的谅解了。” 江晓峰道:“我怎知你说的都是实话?” 吴半风道:“你无法了解,但你可以问问王修,他应该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阁下最好别打那逃走的主意。” 回顾了王修一眼,道:“老前辈,他的话是否可以相信?” 王修道:“让他去吧!” 缓步行近了吴半风,道:“吴兄,天下武林同道能否重见天日,全都在此一举,吴兄是否愿为武林尽此心力,悉凭尊便了。” 吴半风微微一笑,道:“兄弟早有决定,咱们后会有期。” 纵身一跃,人已到了两丈开外,接连两个飞跃,人已消失不见。 王修望着吴半风的会向,呆呆出神。 江晓峰缓步行上两步,低声说道:“老前辈,那吴半风说的可是真话?” 王修道:“半真半假,其人外面故作疯癫,其实,却是一位才慧绝世的人物。” 江晓峰听得心中大惑不解,讶问道:“何谓半真半假?” 王修道:“他替君不语传来之信,字迹显出自君不语的手笔,自然是真。” 江晓峰道:“那假又何在呢?” 王修道:“但他来此之时,却是奉蓝天义之命而来的。” 江晓峰道:“这个,老前辈怎能瞧得出来呢?” 王修道:“事情很简单,他目下在天道教中职位不低;嵩山之战,使得天道教中折损了不少高手,这吴半风本已是身当重任的人物;蓝天义闻讯而来,天道教中人,必也和咱们一样,随时准备出动,这吴半风如是专程为送君不语之信而来,必然是直接来见,时间对他十分宝贵,如蓝天义寻他不着,必然起疑,吴半风怎会躲躲藏藏的暗中窥探,神态又那般清闲。” 江晓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巢南子道:“王兄能察人所不能察,神算子之名,果是当之无愧。” 王修道:“其实,事情简单的很,任何人只要留意一些,就不难瞧得出来。” 江晓峰道:“有一点,晚辈还是不了解。” 王修道:“哪一点?” 江晓峰道:“他既是蓝天义遣派而来,何以还有半真之论呢?” 王修道:“他身藏君不语的书信,不但未交给蓝天义,而且亦未拆阅,这证明他说的一部份确是真话。” 巢南子道:“那白绢比不得函笺,无法密封,王兄怎能断定那吴半风没瞧过呢?” 王修道:“这又要留心到小地方了,在下拆书之时,十分小心,料想那君不语乃非同凡响的人物,岂能不怀疑到吴半风别有用心,完全不在白绢上作手脚。” 巢南子道:“王兄可曾发现么?” 王修道:“发现了。” 巢南子道:“贫道站在身侧,怎的就未瞧出来?” 王修道:“君不语用绢帕边缘的细丝,结了两个环扣,如若吴半风私自拆阅,必然会把细丝扯断,但在下拆阅时,那细丝仍然完好如初。” 巢南子道:“原来如此,诸葛一生谨慎,古人早有说明,只不过,我们这些凡俗之人,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罢了。” 江晓峰仍是有些不服,缓缓说道:“老前辈,照你的说法,那吴半风亦是一位才慧过人的人,细丝虽细,但那吴半风亦能感觉得,难道不会照样施为?拆阅之后,再替他结上一个细丝环扣?” 王修哈哈一笑,道:“问的好,江少侠愈来愈心细了。”语声微微一顿,道:“那君不语所用的细丝,并非绢帕上所有,颜色相似,但却稍有差别;纵然吴半风另结,也必然是就地取材,抽出绢怕上的细丝结扣了。” 江晓峰道:“小小一封绢帕函件,竟也再这么多智能,稍为粗心一些,就难免有疏忽之处。” 巢南子道:“王兄称赞那吴半风的才智,亦是由此所得了。” 王修道:“奇才、大阴险的人物,都有着忍人所不能忍的气度,吴半风怀揣密函十余日,而不肯拆开瞧看,这一点常人就很难办到……” 目光一掠江晓峰、巢南子,接道:“此函如若被蓝天义发觉,不只君不语性命难保,吴半风也将身受株连,但他十余日能不露声色,一直等到蓝天义遣他来此踩探虚实时,才把密函送上,这种忍耐、镇静的功夫,非大智或奸险的人物,岂能如此。” 江晓峰道:“听老前辈之言,咱们这次放了他,是福是祸,全无法预料的了。” 王修道:“吴半风是一个自作主意的人,是敌是友,那要看他的想法了,不过……”突然,住口不言。 江晓峰道:“不过什么?” 王修道:“在下推想,以他的才慧,早已了然蓝天义是一位不能久处的人物,因此对咱们有助的成份大过有害。” 巢南子道:“王兄这分析,贫道十分敬服。” 江晓峰突然一指按唇,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语声甫落,耳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金铁相击之声。 巢南子道:“自己人,带着贵宾而来。”提高声音,道:“是四弟么?” 但听青萍子的声音应道:“正是小弟。” 随着应话之声,青萍子当先由一丛树后转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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