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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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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略一思索,道:“好一个随时出现。” 江晓峰听王修不但隐瞒了延啸的身份,而且又把自己从那蓝夫人学武一事,也一并隐起,暗自忖道:“他才智过人,江湖上一致公认,隐瞒之事,必有道理,我也暂时不能泄漏了。”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公孙老前辈,在下想请教一事?” 公孙成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我那方姊姊那里去了?” 公孙成一伸大拇指,道:“方姑娘可当巾帼英雄之称,词锋犀利,口若悬河,而且不惜劳苦,奔走说服各门派与会人物,她刚到武当派停宿之处而去,大概就要回来了。” 常明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迄今为止,各门派与会之人,心中还不信那蓝天义会在江湖上造成劫难,对此联手抗拒蓝天义的事,都很冷淡,唉!大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公孙成道:“亏得方秀梅方姑娘那份奔走的热情,不厌其烦,再三解说,有时一人舌战群豪,常至唇干舌焦,这份耐心连兄弟也觉着望尘莫及。” 王修道:“去年参与蓝天义六十大寿贺客,只有她和江世兄是生离蓝府之人,其他人物全都被一网打尽,江世兄又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识人不多,只有偏劳方姑娘奔走解说了。” 呼延啸假扮老仆,一直静静的站在江晓峰的身后,垂手而立,一语不接,倒是装的十分神似。 王修道:“目下这盘龙谷中,到了有多少人?” 公孙成道:“就兄弟所知,到会之人,不过三十多位,但少林、武当,两个武林中最大的门派,都已有人到此,希望至今日三更之前,能够多有几位高人赶到。” 王修道:“少林、武当,赶来的是何许人物?” 公孙成道:“唉!说来实叫人泄气的很,两派来人不少,但非派中的主要人物,小要饭的说的不错,大约非要几场惨痛的戮杀之后,才能够使他们清醒过来。”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照在下的想法,他们纵然没有讨伐蓝天义的用心,但一睹松兰双剑,也该是武林中的一桩大事,也许主要的人物,都会在今夜之中赶到。” 公孙成道:“但愿王兄高论中的。” 王修微微一笑,道:“公孙兄,蓝天义以数十年的侠名,一旦为恶,实也是叫人难信,松兰双剑,虽然是武林中大具声望的人物,但他们却无法说出蓝天义的恶迹,这群英大会之上,说服群豪,还要仗凭公孙兄和方姑娘的力量了……” 突然住口不言,侧耳听去。 果然,突岩之外,传过来枯草折断的轻微声息。 常明挺身而起,道:“大约是方姑娘回来了,我去接她进来。” 王修道:“小心一些。” 常明正待举步而行,突见人影一闪,一个十四五岁,身着青衫背插长剑,眉清目秀的童子,停身在突岩之前,距几人,也就不过是两三尺远近,说道:“不敢有劳。” 显然,他已经听到了王修和常明的对话。 王修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好灵敏的耳目,小小年纪,有此成就,自是大有来头的人。” 公孙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公孙成,请教小兄弟是那一门派中人?” 那小童气定神闲,还礼笑道:“在下是松溪老人的守洞童子。” 公孙成道:“失敬,失敬,阁下原来是松溪老人的门下。” 那小童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命来此寻访阁下。” 公孙成道:“奉何人之命?” 青衣小童道:“松溪老人之命。” 公孙成道:“有何见教?” 青衣童子道:“敝东主想在未见群豪之前,先和公孙先生谈谈。” 公孙成道:“松溪老前辈现在何处?” 青衣童子道:“候驾丹室。” 公孙成道:“可是只限定在下一人么?” 青衣童子打量了王修、江晓峰一眼后,道:“以外的嘉宾,劳请公孙先生代邀,但人数不能超过八位,最好那些人,都是和蓝天义照过面,或者知他较多的人。” 公孙成道:“那很好,在场之人,大都和蓝天义见过面的,就我们五人一行如何?” 青衣童子道:“如若公孙先生觉着妥当,在下自是不便多言,小童替诸位带路。”说罢,转身向前行去。 这事大出意外,不但公孙成为之一呆,就是王修也有莫名所以之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齐齐举步们前行去。 江晓峰低声说道:“王老前辈,在下去不去?” 王修回头一笑,道:“一起来吧!” 几人随在那青衣童子的身后,出了深谷,向一座绝峰行去。 远远看去,那绝峰峭立如削,纵有上乘轻功,也是不易攀登,行至近前,才见那峭壁间石岩突出,处处都可落足着手。 行近峭壁之前,青衣童子停下脚步,道:“咱们如攀登峭壁,可省下不少路程,如要绕道,必须绕过此峰,走一条羊肠小道。” 公孙成道:“既有捷径可循,咱们就攀登这片峭壁吧!” 青衣童子微微一笑,道:“这走法近的很多。”手足并用,向上攀去。 群豪相随身后,鱼贯而登。 青衣童子一面向上攀行,一面不时回顾,似是察看几人的脚程。 行至崖腰时,突然停了下来,道:“到了。” 公孙成回目流顾,只见停身处,正好把谷中形势,尽收眼底,如若那松溪老人,派人在此监视,谷中人的活动,大都看的十分明白。心中暗道:“这松兰双剑,选了这等一处险静所在隐居,原来是有心安排。” 只见那青衣童子,在一个粗大的石岩上摇动了一阵,峭壁间立时裂开了一座石门。 但那入口之处极小,只是勉可容一人侧身挤入。 青衣童子当先行入,公孙成等,鱼贯而随。 只见那石门之内,另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佩剑女童守候。 呼延啸走在最后,进入石门之后,那女重立时将门掩上。 门内是一条很窄的石道,大都要佝背而行,才可通过。 行约十余丈,景物突然一变。只见一广大的石室中,放着石案和松木椅,石壁一角处,放着一座三尺高低的丹炉,炉中火光熊熊,冒出半尺左右的蓝色火焰。 一支高燃松油火炬,照的满室通明,石室中空气清新,想是有着很好的通风路线。 王修暗中估计攀登山峰形势,这一阵奔走,大约已经将近到前山,这石室虽在山腹之内,但深度不超过三丈。 目光转动,只见这炉室对面壁间,有着两处门户,想是还有相通的石室。 那走在最后的青衣童子,进入丹室之后,回头推上一块石盖,掩去了几人进入丹室的门户。青衣童子回顾了几人一眼,缓缓说道:“诸位请坐。” 这石室很宽敞,十余张松木椅子,半圆形的围着一座长形石案。 王修拉过一张木椅,当先坐下,公孙成、江晓峰等依序而坐。 这时,那青衣童子已然捧着香茗送了上来。 公孙成接过香茗,打量石室一眼,不见那松溪老人,但却忍下没有发问。 那青衣童子似是已瞧出了公孙成心意,说道:“诸位请销候片刻,敝东主就要出来了。” 话声甫落,只见在首一座石门大开,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皮袍的白发白髯老人。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老人很会保重啊!这样热天,竟身着皮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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