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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李五行沉吟了一阵,道:“好吧,老要饭的试试看。”

  回顾了常明一眼,接道:“跟着你公孙叔叔,自会有你的好处,但你要好好的干。”

  常明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一礼,道:“弟子谨记教言。”

  李五行脸色一片严肃,缓缓说道:“公孙成,如是老要饭的有了什么不行,我这个小要饭的徒弟,就算交给你了。”

  公孙成道:“在下相信李兄必可说服丐帮,使他重行插手江湖中事。”

  江晓峰在一侧听得十分奇怪,暗道:这李五行师徒,衣着褴褛,颇似丐帮弟子,但听他口气,却似是和丐帮还有着一番恩怨。

  那李五行一向生性躁急,说走就走,一抱拳,道:“王兄,和尚,闵兄后事,几位照顾吧!老要饭的先走一步了。”

  话落口,人已穿出了软帘,纵身而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十三章 娇媚集一身

  天灯大师望着李五行远去的背影,长长吁一口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老要饭的是永远改不了这等躁急的脾气。”

  王清乾目光,一掠公孙成,道:“公孙兄,你要他去说服丐帮,未免是太过份了,以他的脾气,如是丐带中人,不理他,岂不要闹出事故?”

  公孙成道:“这个,王兄但请放心,藉这番机会,让他化解去丐帮一番恩怨,也好给丐帮一个重入江湖的机会。”

  王清乾道:“但愿你的料断不错。”

  公孙成道:“如是老要饭的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兄弟愿以性命相陪。”

  目光缓缓从天灯大师脸上掠过,道:“大师,希望你辛苦一下,再跑一趟昆仑山。”

  天灯大师道:“要我和尚去说服昆仑派的掌门人?”

  公孙成道:“最重要的是说服多星子老前辈,使他答允到中原一行,他能奴役人猿,必知猿性,或有对付蓝天义育养群猿之法。”

  天灯大喊道:“邀请多星子下山,和尚也曾想过,但他春秋已高,和尚没有把握能说得动他,但我将尽力而为。”

  公孙成道:“大师要走,最好快一些。”

  天灯大师道:“你风急火速的把我和尚找来,此刻又逼着我上路,不知是何用心?”

  公孙成道:“兄弟请诸位到此之时,希望咱们联合起来,到那庄院中去瞧瞧,但此刻情势不同,咱们用不着再到那庄院去了。”

  天灯大师望望那闵姓老人的尸体,点点头,道:“和尚懂得你的意思,不过,让我多留一刻,埋葬了这位闵老施主的尸体再起程如何?”

  公孙成道:“我瞧不用了,闵老施主的尸体,由兄弟负责处理,在目前情形之下,咱们不但不能把闵兄之死,张扬开去,而且要隐密异常的把他埋葬起来……”

  王清乾接道:“闵兄一世英雄,素行忠义,武林同道大都敬仰他的为人,他是为我武林揭发大奸阴谋而死的第一人,如若把他草草埋葬了事,实是愧对他的忠义,何不把他死亡之情,公诸武林,大大的张扬一番,身后哀荣,虽然对闵兄无补,但亦可聊慰义魂,更重要的藉此激励出一段侠情豪气,也无异把蓝天义的罪状公诸于世,公孙兄一向机心过人,行事素为在下所敬佩,但此事兄弟却觉着大有不妥之处。”

  天灯大师略一沉吟,道:“不错,王兄之见,也正是我和尚心中之言。”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王清乾说的不错,如若这位死去的闵老英雄,在武林中是一位极受敬重的人物,确可藉他死去哀荣,揭下那蓝天义的伪装。”

  但闻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只知其一,但却忽略了咱们目下的实力,根本无法和蓝天义抗拒,咱们张扬出去,使武林群豪毕集,正好给那蓝天义第二机会,像他庆祝花甲大寿一般,一网打尽在场之人。”

  王清乾一皱眉头,道:“群雄毕集,也正好和蓝天义比较长短。”

  公孙成道:“目下时机未至,蓝天义侠名仍然深入人心,王兄虽然望重江湖,但比起蓝天义还差上一筹,何况,就算王兄能够说服与会英雄,也未能是蓝天义的敌手啊!”

  王清乾沉吟了一阵,道:“公孙兄之意呢?”

  公孙成道:“在下之意,目下不宜和蓝天义明目对阵,只有暗中先行准备,蓝天义多行不义,其行必将逐渐在江湖上传言开去,目下大变已成,咱们只等待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

  天灯大师合掌当胸道:“公孙兄言之有理,贫僧先走一步了。”

  伸手揭开软帘,飞跃而出,消失在夜暗之中不见。

  公孙成目光转到王清乾的脸上,道:“兄弟希望王兄能一赴南阳府,独山白家一行。”

  王清乾苦笑一下,道:“白家已然闭门封府,不和武林同道来往十年之久了,何况,他们已两代寡居,兄弟实不忍再去惊动他们。”

  公孙成道:“蓝天义志在整个江湖,独山白家,该是他们一个很重大的目标,兄弟可以断言,半年之内,蓝天义必然会找上独山。”

  王清乾道:“自从白云飞死去之后,白家就不再问江湖中事,蓝天义为什么还要去找白家呢?”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白家虽已不问江湖中事,但白家的剑法,并未失传,仍是江湖上公认的剑中绝技,何况白云飞之死,仍然是武林中一大隐密。”

  王清乾道:“当年白云飞开吊之日,兄弟一直守在白家,公孙兄这番话,兄弟就不敢苟同了。”

  公孙成道:“王兄,可曾亲眼瞧到那白云飞的尸体?”

  王清乾道:“那是因为白夫人,觉着其夫死状过惨,不愿别人瞧到,故而未让兄弟一睹其夫遗容,但下葬之时,兄弟在场,白家一门老幼,无不哭的哀哀欲绝,而且下葬之前,白夫人曾经启动棺木,再瞧乃夫遗容一次,当时,兄弟站的方位,适巧可见,瞧到了棺户的尸体。……”

  公孙成对这几句话,似是特别的注意,听得全神贯注不待王清乾的话说完,接道:“你瞧到那白云飞的面容了?”

  王清乾道:“他脸上原本盖有一层白纱,但我和他多年交往,心中又有怀疑,觉着白夫人不让我一睹义弟遗容,有些大背常情……”

  公孙成接道:“原来,王兄和白云飞还是义结金兰兄弟,此事江湖之上,倒是甚少有人知晓。”

  王清乾自知说漏了嘴,但已不便再改口否认,只好接道:“我们结义之事,只求彼此情同手足,也就是了,自然用不着在江湖道上张扬。”

  公孙成道:“王兄说的是,你瞧清楚那白云飞的形貌没有?”

  王清乾道:“我因心中动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运足了目力瞧看,果然那白纱之下,是我义弟的面容。”

  公孙成心中暗道:那白夫人首先阻拦于你,说她丈夫死状很惨,不肯让你看他的遗容,但在下葬之时偏又故示多情,要启棺最后一睹先夫的遗容,又偏巧让你站在棺旁,岂知人家不是故意的让你瞧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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