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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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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省接道:“血手毒掌,是一种很邪恶的外门奇功,一般名医,自然是束手无策了。” 商玉朗道:“在下有一愚见,不知能否适用。” 余三省道:“商兄有何高见,我等洗耳恭听。” 商玉朗道:“那马荣既练过血手毒掌,必知解救之法,蓝大侠不妨答允他的约会,咱们赴约之后,借故闹翻,如能生擒马荣,迫他交出解药,以救蓝夫人,一见之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商某不才,愿为先驱。” 周振方道:“周某身受蓝大侠之恩,图报无门,如若蓝大侠有心和强敌周旋,周某愿尽出我永兴镖局精锐,和他们一决雌雄。” 蓝天义愁苦的脸上,泛现出笑意,道:“诸位的心意,兄弟感激不尽,只是此举太过冒险,万一咱们失手,只怕要误了拙荆之命。” 周振方、商玉朗觉着兹事体大,不便再复多言。 余三省双目微微一耸,说道:“就兄弟所知,那血手毒掌打中人之后,十二个时辰,毒伤就要发作,中掌人,很难再撑过一日,但尊夫人,能支持了一月有余……” 抬头望了蓝天义一眼,接道:“这其中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尊夫人内功深厚,抗毒之力,强过他人,二是对方发掌早有分寸,别有所图。” 蓝天义道:“余兄才智过人,果然未卜先知,从事情开始到发展,似是一直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下,他们早有预谋,我们却一直陷入在他们的谋算之中。” 余三省道:“蓝大侠已知晓他们的谋图?” 蓝天义道:“他们划了两个道子,要老夫任择其一?” 余三省道:“蓝大侠可否见告呢?” 蓝天义点点头,道:“道子虽然划下了两个,事情却是只有一件,都和小女有关……”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他们送来一封信,强行求亲,要小女配于他们的掌门人的二少爷……” 周振方怒道:“可恶,可恶……” 蓝天义接道:“信中说在下如若答允这门亲事,不但拙荆的老命可保,而且他们将扶助我继续称霸江东,如若不允这门亲事,三日之内,将诛绝老夫满门,信上开列一张详细名单,继拙荆之后是犬子、小女、蓝福,最后再搏杀老夫,他们要老夫在死去之前,先有丧妻、失子之痛。” 商玉朗接道:“好恶毒的手段。” 周振方道:“江东武林道上,谁不敬仰你蓝大侠,只要你登高一呼,江东武林同道,鲜有不为你效命的人。” 余三省道:“目下,蓝夫人毒伤难医,生死操诸敌手,蓝大侠伉俪情深,咱们先机全失,只有听人摆布了。” 蓝天义道:“唉!那日如是在下同往一行,也许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余三省道:“蓝大侠适才说过对方划下两道子,不知他们还有什么鬼谋?” 蓝天义道:“信上又说过,如在下想考教他二少爷的武功,那就在六十寿筵之上,宣布比武选婿的事,不论何人,都可参加,最后得胜之人,就把小女许其为妻,他们二少爷要以武功,独败群豪。” 周振方道:“好狂的口气。” 蓝天义道:“老夫亦曾仔细想过,当今武林道上,能够击败拙荆的人,实也不多,对方能败拙荆,那也并非全是夸口之言了。” 余三省道:“蓝大侠可曾问过夫人,和对方动手的情形么?” 蓝天义道:“拙荆被他们送回来时,人已晕迷不醒,迄今三十余日,一直在晕迷之中,因此,对敌方情势,全不了然。不过我查点她身上的银莲花,只有余下九枚,那是说在对敌之中,已然用去三枚了。” 余三省沉吟了一阵,道:“蓝大侠准备如何呢?” 蓝天义道:“在下苦思甚久,决不能让在下寿筵之上,闹出流血惨局。因此,在下准备和他们背水一战。” 余三省道:“但蓝夫人……” 蓝天义纵声大笑一阵,道:“在下已深思熟虑,觉除此之外,实无别法了。” 余三省道:“这么说来,蓝大侠准备赴焦山之约了。” 蓝天义道:“以在下料想,适才府外来人,决非对方首脑,赴约之后,见机而作,最好能约定一个日期,带犬子小女和对方首脑人物一决死战。拙荆小我四岁,也已年过半百,死了也不算夭寿了。” 周振方道:“这档事兄弟要算一份。” 商玉朗道:“蓝大侠若看得起在下,在下愿为先躯。” 余三省摇摇头,道:“不是办法,不是办法。” 周振方回顾余三省一眼,道:“余兄有何高见?” 余三省道:“姑不论和对方决一死战的胜负如何?但篮夫人算是无救了。” 蓝天义目光转到余三省的脸上,接道:“余兄之意,可是要老夫答应这门亲事。” 余三省道:“在下并无此意,不过,咱们应该先把敌人的底细摸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兄弟所知,血手毒功是一个门户,数十年前,一度在江湖称凶,横扫黑白两道,但很快的又在江湖之上消失……” 商玉朗接道:“为什么它忽然出现,又很快的消失呢?” 余三省道:“详细内情,在下亦无法了然,似乎是被逼迫的退出江湖,不过,什么人强迫血手门退出江湖,武林中人知道内情的人,只怕是少之又少了。” 商玉朗道:“以余兄的博学多闻,如果不知内情,当今武林中人,只怕是再无人知晓了。” 余三省道:“也不尽然。” 蓝天义道:“血手毒功造劫的事,在下也听说过,也正因如此,区区才觉得事非寻常,不愿拖累朋友们淌这这混水,一直隐忍着,未把此事宣扬出去,连蓝福他也不知内情。” 余三省笑道:“蓝大侠可是准备应付过六十寿筵,再放手和他们一战么?” 蓝天义道:“区区确有此心,只望多拖数日,借六十寿筵,和诸位好友,作一告别,再和血手门作一场生死之战,想不到,他们竟然遣人找上门来,事情既然被诸位发觉了,区区倒也不便隐瞒了。” 余三省道:“可惜那茅山闲人君不语,未能早些赶来……” 商玉朗奇道:“怎么?这档事和君兄有关么?” 余三省笑道:“商兄不可错会意思。”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就兄弟搜集近百年中江湖上演变的资料所得,血手门被逼退江湖一事,可能有两个人知晓,其中一个是少林寺的四空大师,一个就是茅山闲人君不语,那四空大师,德高望重,已然绝迹江湖甚久,咱们这俗凡之人,只怕是很少有机会见到他了,唯一可问之人就是茅山君不语君兄了,不过,君兄一向不喜多言是非,才以不语为名,要他说出内情,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目光转注到蓝天义脸上,接道:“如若见着君兄,唯一能使他开口的人,就是蓝大侠了,届时,还望蓝大侠问他一声。” 蓝天义点点头,道:“好吧!届时,在下只好厚起老脸问问了。”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蓝大侠,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蓝天义奇道:“什么事,尽管请说?” 余三省道:“除了少林寺的四空大师和茅山闲人君不语之外,还有一个人可能知晓血手门中一点内情。” 蓝天义道:“什么人?” 余三省道:“蓝大侠的令媛,蓝姑娘。” 蓝天义道:“你是说家凤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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