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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那除非连严城主一起治罪,否则就赏罚不公,何以服众?”

  皇元教主凝着脸色,陷入沉思,许久以后才道:“其实严城主刚才可能是情绪不稳,决不可能对我有二心。”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那也不一定,明天的事,据本座预料,他就很可能给你老人家一点颜色瞧瞧!”

  “总护法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的事。”

  “你是说他不肯把人交出来?”

  “若他肯交出人来,本座刚才那些活就算白说了。”

  “真会这样?”

  “本座情愿把人头赌上。若他肯交出人来,本座就自行把人头割下来呈到教主面前!”

  皇元教主双眼抽搐了几下道:“总护法言重了。万一他不交人,又该怎么办?”

  秦槐道:“那就是教主必须下决心的时候了。”

  秦槐再侧过脸来道:“教主,该您拿个主意了,现在的问题,重要的不是那名女犯能否押回来,而是严城主已有二心,公然抗命,为了大局着想,教主似乎没必要再顾虑什么情面。”

  皇元教主沉吟了半晌道:“若现在采取行动,只怕太早了些。”

  秦槐皱起八字眉,眯起一对倒三角眼,接着阴沉沉一笑道:“那就由本座亲到育比城一趟。”

  皇元教主以是颇感意外,讶然问道:“你有把握能把叫何慧仙的女人押回来?”

  秦槐道:“本座此去的目的,是想亲自了解了解状况,看看严城主到底用心何在?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至于能否把姓何的女人押回,那倒不重要了。”

  “找希望你要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当场闹翻。”

  “教主放心,本座一切自当见机行事。”

  严寒和周海山正在大厅未散,岳小飞突然匆匆而来。

  原来岳小飞在总坛外围那座小楼住过一夜后,本想直接到育化城向严寒密报,因为由总坛到育化城比宵关到育化城路程差不多近了一半。

  但他不能不但心凤嫣红生疑,只好和凤嫣红一道先回宵关再重新赶来。

  当下。严寒也把总坛曾来押解何慧仙的事告知了岳小飞。

  事情已经闹大了,岳小飞当然大感忐忑不宁,同时,他对严寒的不惜和总坛决裂仗义相助,真是感激莫名。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大汉匆匆前来禀报:总护法秦槐已进入了城门。

  总护法秦槐亲自前来育化城。严寒和周海山不难想到事情已经十分严重。

  秦槐是总坛的第二号人物,连严寒对他也不能过于怠慢,立即吩咐周海山出迎,自己则来到客厅门口等候。

  岳小飞为了能亲眼看到事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躬身禀道:“晚辈是否能随侍城主身旁?”

  严寒道:“老夫虽然也希望你能在场,但万一被秦槐认出,只怕越发不好办了。”

  岳小飞道:“不要紧,周总管赐了晚辈一副人皮面具,晚辈已带在身边。”

  严寒喜道:“那就快快带上,随在老夫身旁。”

  岳小飞刚把面具戴好不久,秦槐已在周海山的陪同下,摇摇摆摆而来。

  严寒连忙拱手道:“万想不到秦总座今天会驾临本城,严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秦槐也拱手过额,一面嘿嘿笑道:“本座事先未经通报,冒昧而来,还望严城主海涵!”

  两人互让着分宾主坐定后,岳小飞连忙恭恭敬敬的将茶端上,然后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秦槐喝了口茶,先嘿嘿笑了几声才道:“听赵护法回去向教主禀报,那名姓何的女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否让本座瞧瞧?”

  严寒道:“据姓何的女子说,她这病是种怪病,只要一犯,必须裸体泡在温水里,日前还在浴盆里泡着,秦总座想进去看。只怕不太妥些。”

  秦槐捋着八字胡干笑道:“本座还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种病,当真巧得很。”

  严寒也呵呵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秦总座纵然见多识广,也难免有没听说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本座的确不方便进去。”

  “严某不解。教主为什么要人要得这样急,姓何的女子,打入灵堂三年多,从没见教主问过,如今急着要人,教主是否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

  “教主圣明睿知,怎肯听信谗言,想必那姓何的女子,确是一名重犯,否则教主决不可能非把她押回总坛不可。”

  “那就请秦总座代严某上复教主,过两天等她稍好些,严某必定亲自把人送到总坛,不需教主劳心。”

  “这样说本座该代教主谢过严城主了。”

  严寒摇了摇头,吁口气道:“其实姓何的女子病得这么巧,并非无因,若不说明白,教主和秦总座说不定还会对严某生出疑心。”

  秦槐哦了声道:“什么原因?”

  严寒道:“她这病是吓出来的,当她听到教主要把她押到总坛,心里一急一怕,多年没犯的老毛病居然复发。”

  秦槐颔首道:“严城主为什么早不说明,否则也许真的会让人发生误会。”

  他说着忽然站起身道:“本座可否去看看马香主?他是个男人,即使也泡在浴盆里,也不至于看不得。”

  严寒没想到对方有此一着,想拒绝又没理由,只好也站起来道:“秦总座为什么想起要看他?莫非也是奉教主之命?”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来到贵城,只能说是顺便。”

  严寒道:“那么就请秦总座随严某来。”

  来到那间空屋,周海山先行上前打开了门。

  只见粱上吊着一个人,几乎认不出是马昭雄。

  由于严寒一直到现在不曾给他吃饭,仅仅两天的工夫,马昭雄已经被吊得不成人形,简直近乎奄奄一息。

  周海山道:“马香主,总坛秦总护法来看你了!”

  马昭雄缓缓睁开眼来,露出惊喜之色,有气无力的喊道:“总护法,快救救属下!”

  秦槐咧嘴干笑了几声道:“吊你的是严城主,本座如何救得了?”

  马昭雄再喊道:“你替属下讲讲情,属下是冤枉的。”

  秦槐道:“你冤枉不冤枉,只有严城主心里有数,跟本座讲又有何用?”

  马昭雄原以为秦槐是自己的救星,万没料到他的态度竟是如此漠不关心。

  只听秦槐又道:“就这样吊着吧,看起来还蛮舒服的。”

  马昭雄拚力叫道:“总护法,你老人家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秦槐道:“严城主不肯饶,你让本座说什么话,一名小小香主,有你不多,没你也不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说着径自走出空屋,向严寒拱拱手道:“本座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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