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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对!拖过明天,也许就有机会……”程小蝶简明地说出了来此的计划。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果然是仍然保有着强大的实力。田长青和方怀冰肯如此鼎力相助,只恐和玉佩有所关连?”

  “先生一语道破!”程小蝶道:“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被我说动了呢?”

  语声一顿,接道:“晚辈认为,先解除先生身上的天蚕丝索最为重要,先生可以教我……”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唯一的机会是解开系在一端的活结,常奇想保有这条丝索,不会打成死结,只不过那地方定有防守,一旦泄露,只怕有碍你们的计划了?”

  程小蝶道:“对付大法师常奇的邪术,还得仗凭先生之力,解救先生之危,也是我们自救之策,只要找出系解丝索之处,晚辈全力以赴,必要时去求苗兰、花芳相助一臂之力。”

  吴先生道:“就我感受,系索之处,应在正西方位,不会超过五丈

  “五丈?”程小蝶道:“晚辈对‘迎香阁’的形势,虽非十分了解,不过,就记忆所及,方圆五丈内都是花树荷池,不见房舍。”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笑道:“如丝索系于五丈之外,必以其他索绳连接,藏于花树草丛之中。”

  程小蝶接道:“那就更方便了。”

  但闻步履之声传来,程小蝶急急隐入内室。

  是小文、小雅,双双行入雅室,手中还捧送饭菜。

  吴先生笑一笑,立刻进餐,似是已饥饿难奈。

  小文道:“我们半日未归,事属异常,先生也不问问我们?”

  吴先生放下碗筷,笑道:“能说的两位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问也问不出什么?”

  程小蝶突然有着感觉,吴先生和二婢之间,似乎是有了一种距离,只不过两天之隔呀!怎么有如此大的变化?立刻凝神倾听,暗作戒备。

  “大法师通问了我们的生活细节,我们不敢说谎!”小文道:“据实以告,大法师才知道半年多的相处,先生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们。”

  “我琵琶骨丝索所穿!行动不便呀!”吴先生道:“你们有很好的理由解说?”

  “我们是这样说的!可是大法师不相信啊!”小雅道:“他说先生自视极高,一定瞧不起我们,才不肯和我们上床!”

  小文接道:“他已知道先生伤痕已愈,只要不用力扯动绳索,不会有疼痛的感觉!骂我们愚蠢无用,和先生日夜相处了半年之久,竟然无法使先生荡漾春情。”

  “大法师知道先生指点我们武功。”小雅道:“也知道先生不断在暗中练功!”

  吴先生道:“你们都承认了?”

  “我们承认了先生指点我们武功,但不知道先生是否在暗中练功?”小文道:“大法师神目如电,有些事,我们隐瞒不过。”

  “你们说得对!说一些,留一些,对我也有帮助。”吴先生道:“常奇有没有刁难你们?”

  小雅叹口气,道:“有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知要如何对先生开口?”

  “有事尽管说!”吴先生笑道:“我如能力所及,定然不会拒绝!”

  “很难开口!”小文道:“我们知道残花败柳,不足身侍先生。可是,大法师要我们一定和先生上床,而且合体共欢。”

  “这个……”吴先生似是也未料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面有难色了。

  “上灯时分,大法师要亲自验明!”小雅道:“怎么办?”

  ▼第十一回 含羞入阁

  程小蝶听得脸上一热,忖道:“来的真正不是时候啊?我在此地,吴先生实在为难了!”

  吴先生沉吟一阵,笑道:“你们两位想想看?用什么办法,以解今日之危?”

  小雅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种事,无法装得出来,而且大法师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他真的要验明正身,绝对没办法骗得过去。”

  程小蝶听得一腔怒火直冲而起,暗中咬牙切齿地骂道:“常奇如此对待属下,哪里把她们当作人看了?两个丫头,竟然还和吴先生认真计较,真是无知得很。”

  她很想行出去,大骂两人几句,要她们清醒、清醒。

  但问吴先生哈哈一笑,道:“好!整日面对着你们两个小美人,要我强按着心猿意马,实也是一件非常难耐的事。不过,我和常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我会抑制自己,不愿勉强别人,你们可是真的愿意和我有合体之欢吗?”

  “没有办法的事。”小雅道:“我们对先生敬重,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大法师令出如山,一旦被发觉了我们在谎言搪塞,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小文接着道:“一刀杀死事小,就怕他大整活人,那种无奇不有的折磨酷刑,比起死亡的事,恶毒上千百倍了。”

  “说的有理,你们两位,哪一个先陪我呢?”吴先生低声道:“你们商量一下,我在床上等候。”

  这番话大大地出了二人意料之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吴先生已霍然站起,行入内室。

  程小蝶也在发愣,对吴先生的这个决定虽不是有了很大的反感,但心中却压低了对吴先生的敬慕心意。忖道:“天下男女,都是如此,面对着死亡的威协时,很难有什么风骨。节操了。大智者吴先生尚且如此,其他的人,可想而知了。”

  心念转动之间,吴先生已行入室内,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程小蝶先躲起来。

  如果,没有经历过田园中那番折腾,程小蝶恐无法忍受这个情况,给她的心理伤害。但想到自己也会舍身相就田长青,以清自身体,换取他出山助拳,虽说目的不同,但手段却是一般的模样。

  一念及此,升起的怒火,渐渐平了下去,一转身,隐入床下。

  她还未经人事,无法想像一对男女在床上云雨会巫山的情况,而自己却躲在那张床下,也许看不到什么人?但一定会听得十分清楚。

  心中虽感无限的羞愧,却也有无限的好奇。男女间床上的事,与生俱来,必然如斯,但所有的人,却又在人前逃避它,想起来,有点奇怪,也有点虚伪。也许人就是靠这点羞耻之心,才维护了伦常、道德,异于禽兽。

  只见小雅缓步行了进来,道:“我和小文猜拳定胜负,我输了。”

  吴先生已上了床,笑道:“谁都一样,你们两个,我也一样喜欢。”

  “先生,我帮你脱去衣服!”小雅道:“不要生我的气,我对先生的敬重,没有改变,这只是为了要应付大法师的经验。”

  “我知道!”吴先生道:“我不能想像的是,一个人琵琶骨上穿了一道索绳,还要如此风流,真是一件荒唐无比的事情。”

  “我会十分小心的,不让先生受到痛苦!”小雅伸手去脱吴先生的衣服。

  “小雅,让我自己来吧!”吴先生道:“伤口因索绳的擦动,并未完全结疤,稍有拉动,还会疼痛,你自己先脱衣服吧?”

  小雅的动作十分熟练,片刻之间,脱的一丝不挂,缓缓登上木榻,笑道:“先生才绝一代,是一位先知者。但脱衣服的本领,就不敢恭维了,我来帮先生一把。”

  原来,吴先生脱了半天,只解脱去一件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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