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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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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公一躍而起,道:「血池,難道世上當真有血池這個地方麼?」 張雁道:「自然是有了,家師這留示上,說的清清楚楚,這血池可能就在左近!」 童叟耿震道:「既有血池之處,那羅玄藏寶一事,定然也非訛傳了!」 張雁道:「這個家師在留示之上,並未提及,但他留示之中說出了他盡可能留下路標指向,只要照著他標指方向而行,自可找到血池。」 天星道長道:「令師這留示,不知有多少時間了。」 張雁道:「大概不足四個時辰。」 天星道長道:「好!咱們快些追去,免得令師留下的路標指向,被山獸或是樵人毀去。」 曹燕飛一直未發一言,此刻卻突然接口說道:「如若那冥嶽妖婦,佈置了一個險惡無比的所在,故意取名血池,誘咱們深入埋伏,豈不被人一網打盡?」 大愚禪師道:「阿彌陀佛,這倒是不得不早籌對策。」 但此刻的石三公,卻是突然一反常態,說道:「憑咱們六人之力,縱是陷身到險惡的埋伏之中,又有何懼?」 張雁想到一路之上,受盡了他凌辱之氣,忍不住冷笑一聲,說道:「一路行來,老前輩最是反對,此刻老前輩倒是豪氣的很。」 石三公臉色一變,乾咳了兩聲,道:「等一下只要見著你師父之面,老朽立時出手擊斃於你,此時先告訴你,免得屆時責怪老夫不言而誅。」 張雁正想反唇相譏,忽聽天星道長冷哼一聲,道:「石老前輩乃雪山派中僅存的前輩人物,論輩份還高過你的師父,責罵你幾句,那也是應該之事,哼!沒有教養!」 他這句話,罵的含含糊糊,張雁暗暗一笑,急急嚥下欲待出口之言,說道:「老前輩責罵的是,晚輩這就替幾位帶路了。」說完話,轉身而行。這次石三公竟然搶先而行,大邁一步,緊隨在張雁的身後。 天星道長怕他心中積忿難平,突然出手傷了張雁,顧不得謙讓的禮數,搶隨石三公身後而行。 六條人影,蜿蜒在崎嶇的山道上,張雁當先帶路,走走停停,每到一處轉彎的所在,定要停下來仔細的查看很久。但這等深山大澤之中,高峰插天,綿連不絕,深谷千丈,目力難及,張雁雖然步步小心,仍然白費了二個時辰,找不出師父留下的指標。 好在這時候群豪都變的十分耐心,無人再催迫於他,老而性急的石三公,此刻卻變的十分柔和,不時低聲對張雁說道:「你慢慢的找吧,不用心急,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的事。」 張雁心中的緊張,因群豪的耐心,鬆減了不少,又轉了一個時辰左右,果然被他找到了師父留下的路標。但他仔細看了那留下的暗記之後,不禁為之一呆。 原來這次留下的暗記十分簡單,除了標向指入一道千丈深谷之外,別無一句指示之言,想是青雲道長留下這暗記之時,行動十分匆忙。 天星道長看他忽然凝神而立,發起呆來,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低聲說道:「張賢侄,可是發現了什麼難題麼?」 張雁道:「老前輩猜的不錯,晚輩發現恩師留下的路標指向這條深谷之中,不知是何用意?」 石三公探頭一望,只見立壁峻峭,懸崖千尋,這是條形勢異常險惡的深谷,隱隱可見谷底嶙峋聳立的怪石,不禁一皺眉頭,道:「令師留下的路標不會錯麼?」 張雁道:「晚輩已查看再三,路標指向,正入深谷,決錯不了。」 石三公道:「既是路標指向不錯,咱們就下谷去吧!」 他忽然變的異常豪邁合作起來,相度一下懸崖的形勢,竟然領先,一躍而下,遇到無處落足的峭壁,就施展壁虎功,游牆而下。 緊接著童叟耿震,曹燕飛依序而下。天星道長沉聲說道:「張賢侄,你自忖輕功能否下得這千丈峭壁呢?」 張雁道:「晚輩勉強可以行得。」 天星道長伸手解下腰間一條鵝黃絲帶,說道:「那很好,你抓住這條絲帶,咱們一起游下去吧!萬一收勢不住,貧道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張雁道:「多謝老前輩的關懷。」也不謙遜,抓住絲帶,向峭壁下面游去。 大愚禪師走在最後。張雁功力,畢竟是難和這般上一代高人相比,將到谷底之時,氣力已經用盡,收不住下沉之勢,直向谷底摔了下去,天星道長一提未起,連自己也被帶了下去。 石三公似是早已預料到必有此著,早已蓄勢相待,一見張雁遙跌而下,立時縱身而起,懸空出手,一托張雁的身子,生生把張雁接住。 天星道長武功超凡,眼看張雁已被石三公接住,心中再無顧忌,一鬆手中絲帶,右手疾向懸崖上拍了一掌,借勢提氣,橫飛而起,一式「大鵬舒翼」,道袍飄風聲中,落著實地。 石三公接著張雁之後,斜向一側躍去,距實地還有七八尺左右時,突然發出一掌,借掌勁回彈之力,一阻急落之勢,和張雁同時落站實地之上。這時,大愚禪師也已游落谷底。 張雁心中雖對石三公不滿,但人家出手相助,自是不能不道謝一番,當下一抱拳道:「多謝老前輩援救之恩。」 石三公道:「不用啦,你查看一下,這道山谷之中,可有令師的指向路標麼?」 張雁道:「晚輩這就查看。」閉目調息片刻開始在谷中搜查起來。 大愚禪師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勢,道:「好一處險惡的所在。」 石三公答非所問的接道:「耿兄,咱們帶的乾糧,還可食用幾日?其名血池,自然是一個險惡無比的所在,在那裏,只怕難以找到食用之物。」他念念不忘血池,處處提出,希望引起群豪談論血池的興趣。 曹燕飛秋波一轉,溜了石三公一眼,道:「如若這世上當真有血池其地,羅玄藏寶之事,想來亦非捏造的了。」 石三公道:「自然不是捏造的了,應該是千真萬確才對。」 曹燕飛冷然一笑,道:「本座憂慮一事,既非被強敵所困,亦非是血池之險。」 天星道長笑道:「道友語含玄機,一時間倒是讓貧道思解不透。」 曹燕飛道:「道兄言重了,以道兄的聰明,自無不解其中含意之理……」 她微一停頓之後,說道:「但道兄既不願說,索性由本座說出來吧,本座憂慮的倒是咱們進入血池之後,極順利的找到了羅玄的藏寶。」 石三公笑道:「這倒是奇聞了,老夫只怕此行撲空,落個敗興而返,你倒心憂尋得藏寶,滿載而歸,哈哈,老夫和耿兄當真是老邁了,難解你們這一代的心中奇想?」 曹燕飛冷然一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咱們這群人,為數雖然不多,但每一人,一代表著武林中一大門派,一旦尋得羅玄藏寶,必要引起分寶之爭,那時,恐怕要形成自相殘殺之局。」 天星道長道:「曹道友預言不錯,此事必得早作一番安排,免得臨時引起爭執……」 只聽張雁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諸位老前輩,快請過來。」 石三公當先站起,放腿直奔過去。耿震、曹燕飛、天星道長、大愚禪師齊齊起身,趕了過去。 只見張雁蹲在一座大岩石下,望著一個高可及人的山洞出神。 石三公急急問道:「孩子,怎麼樣了,可是找到了令師的指向路標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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